就像是傾聽到約書亞的心聲,潰散的黑霧之後,白朔臉上的表情依舊充滿淡定和嘲諷,帶着絕不遜色於約書亞的殺意,他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讓我死,你還不配。
一百人、一千人、一萬人,哪又怎麼樣?
睜大眼睛看好了啊,這是我的轉輪之道,業火之理……“涅槃!”
在無盡人潮的最中心,彷彿宣告一般的聲音響起了;就在同時,混合着慈悲和殺伐,攜帶者生機和寂滅的涅槃之拳,向着正前方猛然擊出!
業火紅蓮的血腥色彩一閃而逝,就像是地獄的入口瞬間打開,持續了千萬年的兇厲氣息洶涌噴出,化爲席捲方圓數十米的狂暴洪流。
純淨的光芒瞬間被狂暴的殺意還有悲憫的慈悲漆成了黑紅的色彩,彷彿水紋一般從人羣之中漫延開來。
而就在這種看似纖細的波紋漫延的時候,所有接觸到的銀髮武者都瞬間被點燃,消散成灰燼。
而蘊含了絕大多數力量的涅槃之拳卻迎着正前方威脅力最大的劍鋒筆直的擊出。
瞬間,兩人的身影分開了。
約書亞持劍的右手已經扭曲粉碎成奇怪的摸樣,就連手中最堅硬的黑玉鍊金鋼都已經斷裂成了數截,被握在手中的只剩下了滑稽的劍柄。
在他的肩頭,無法消磨的拳印清晰異常;在皮肉之下的所有組織都已經粉碎了,正在從他背後巨大的豁口之上如同膿液一般的流出來,滴落在地上,帶着業火的種子,旺盛燃燒。
而白朔的右臂之上也被蹦碎的劍刃刺穿,最大的傷口被長達數十釐米的劍鋒貫穿,皮肉翻卷。
胸前的鎧甲被劍鋒拋開,露出狹長的傷口。
一擊之下,兩敗俱傷?
只是,約書亞最大的力量劍術已經無法再次動用了,而白朔……“我還有左手啊……”白朔緩緩的舉起了自己相對完好的左臂,加把勁的往約書亞的怒火中舔柴。
“怎麼樣?玩具被我玩壞了,現在連擼都擼不成了吧?”
右臂之中的血液在陳靜默的艹縱之下擁有了實質,緩緩的將刺入肌肉的鋼鐵擠出。劍刃掉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猙獰的傷口上就像是時光倒流,翻卷的皮肉慢慢的合攏,血液倒退着回到了血管中,最後,血液化爲了最纖細的絲線將傷口縫合。
黑暗武裝的的銀色荊棘圖紋從拳套中蔓延出來,滲入傷口之中,將傷口固定,並且激活了最大的力量。
力量增幅模式開啓百分之三十,將右臂的不利暫時彌補。
白朔的掌心之中悄然凝聚着旁人無法察覺的巨大力量,陳靜默的輔助之下,就算是到了快死掉的地步,他也不會因此而影響到接下來的戰鬥……只是……約書亞又能達到什麼地步呢?
就在力量即將積蓄到頂峰的時候,兩人的腳下突然傳來了不安的顫動聲。
凱悅酒店……在顫抖?
大樓是不會顫抖的,除非地震,或者崩塌?!
在接二連三的戰鬥之中,整個酒店的結構已經快要被徹底拆掉了,光是承重牆和重要的支撐結構就已經搖搖欲墜了;最後,終於在‘涅槃’之拳的餘波衝擊之下,被壓垮了。
隨着最開始的劇烈炸響,不容逆反的崩塌開始了。
接連不斷的混凝土結構還有鋼筋從兩人的頭頂之下墜下,兩人的面色同時變了。
對於約書亞來說,不死不休的戰鬥要被打斷了。
而對白朔來說,不好,這貨要跑啊!
“斬浪!”
洶涌的光芒從指掌間流出,帶着燃燒的忿怒龍火,在兩人之間尚未被徹底封死的時候鑽過了殘骸的縫隙,刺向了約書亞的身體。
視線最後被遮蔽之前,他看到剄流沖天而起,還有約書亞身體上展開的血花。
而他也遭到了約書亞的針剄的反攻,身上再添兩道傷口。
一擊發出,白朔沒有聽到主神的獲分提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正在崩壞的大樓。
————高聳的大樓緩緩的碎裂,崩塌,沉重的混凝土向着下方墜落,在人羣的尖叫之中掀起了濃厚的煙塵。
就在極遠處的住宅樓上,樑公正麻將系列刺客分身——七索手中的場記板驟然合攏,發出了聲響。
劇務打扮的刺客手舞足蹈的喊道:“聖盃傳奇,第三幕結束!”
就在同時,他腳下的大樓底部,停在路邊的那一輛麪包車突然爆炸,火焰升騰而起。
全副武裝的魔術師在最後的瞬間從車中跳出,啓動了固有時制御的衛宮切嗣,在三倍的體感時間之下飛速的離開了。
而刺殺失敗的刺客分身隨着貨車一起爆炸成了灰燼。
‘七索’面具的刺客手中的場記板再次合攏,嘆息的聲音傳來:
“第四幕:衛宮切嗣終授首,全國人民大聯歡,拍攝失敗。”
沒有想到,面對着突如其來的刺殺,衛宮切嗣居然能夠做到瞬間開槍反擊,甚至在刺客潛伏狀態中就感覺到了威脅。
只能說,他是天生的戰爭野狗麼?
片刻之後,白朔收到了來自樑公正的訊息,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料,身懷主角光環,外加‘固有時制御’的衛宮切嗣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的死掉。
身懷着成爲‘正義’這種危險理想的傢伙,如果不死掉的話,還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只能下次在努力了。
——————————————————————————當白朔趕到奧托莉亞和長孫武戰鬥的現場的時候,屬於金髮少女的戰鬥剛剛結束。
燃燒着的骸骨在纏繞着藍色波紋的重劍下分崩離析,奧托莉亞像是發狂的一樣,揮動着自己的重劍,將每一根骸骨都碾壓成粉碎,依然沒有停手。
比白朔早一步趕來的長孫武除了抽冷子給索莉來了一記‘洞洞波’之外,幾乎就沒插手的地方。
在奧托莉亞狂暴的攻擊之下,他感覺就算是自己被捲進去,也會被不分敵我的砍掉……當白朔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明白了奧托莉亞,失控了?
沉浸在暴漲的力量之中,奧托莉亞心中的狂暴殺意被激起了,彷彿狂戰士一樣的將索莉摧枯拉朽的變成了粉碎。
就算是敵人已經粉身碎骨,奧托莉亞也依舊沒有停止攻擊。巨響依舊從戰鬥的中心傳來。
白朔嘆息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頂着沉重的風壓,緩緩的進入了奧托莉亞的戰鬥範圍。
不出他的所料,奧托莉亞手中佈滿缺口的重劍尖嘯着攔腰斬來。
無可奈何,白朔的右手驟然燃燒了起來,所剩不多的結界力量全部被右手所吞噬,在接觸的瞬間,捏死了劍鋒。
四星級和三星級之間的壓制,白朔將足以將當初的‘焦龍’徹底斬殺的劍刃鎖死,瞬間除下奧托莉亞的武裝。
看着她充滿了混亂的眼神,他無奈的將奧托莉亞的雙手抓住,但是卻沒有防住少女一腳揣在他的腿上。
白朔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稍微給我……”
左手突然從她的手腕上鬆脫,然後捏住了奧托莉亞的喉嚨,將她高高舉起。
彷彿寒冰一樣的冰冷視線刺入了奧托莉亞的雙眼之中。
“冷靜一點啊。”白朔感覺到奧托莉亞的吐息吹拂到了臉上。
瞬間,他感覺到手中的身體顫抖了起來,一陣呢喃的聲音從奧托莉亞的喉嚨裡發了出來,令人心蕩的細微呻吟在兩人之間迴盪着,一陣陣誘惑的玫紅色從她的脖頸中泛上臉頰。
在接連不斷的刺激之下,失神中的奧托莉亞,似乎達到了某種意義上的巔峰?
在白朔感覺不到的地方,奧托莉亞身體的某個地方顫動着,滲出了溼潤的液體。
“怎麼了?”白朔不明所以的看着目光呆滯的奧托莉亞。
一直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下來,奧托莉亞從混亂之中緩緩甦醒,感覺到某個地方的溼潤,忍不住驚慌的叫了起來。
白朔有些尷尬的鬆開手,卻沒有注意到,在狂暴的戰鬥中消耗了所有體力的奧托莉亞突然向地上倒去。
在輕聲的尖叫中,白朔再次將奧托莉亞扶了起來,撐着她的肋下,白朔的手掌甚至能夠感覺到掌心盡頭的一絲柔軟。
“醒了?”白朔看着奧托莉亞不知道爲何充滿了驚慌和羞澀的眼瞳,問道。
“對、對不起。”奧托莉亞掙扎着後退,用重劍撐着身體,慌亂的道歉着:“一不小心,就跟發狂了一樣。”
“第一次使用狩獵者符文,出現異常也是可能的。不過這樣劇烈的使用自己的力量,小心把魔胱力量揮霍光了之後,反而被敵人殺掉。”
白朔看着奧托莉亞彷彿受驚的小鳥一樣的樣子,有些無奈的嘆息了一下,順手揉了一下她頭上的金髮:“撤退吧……對了,剛纔那個女人是誰?”
“不知道,應該是守序者的成員,不過我沒殺掉她。”奧托莉亞收起了重劍,有些遺憾的走在了白朔的背後:“明明已經粉身碎骨了,可是主神沒有給我提醒。”
“沒死也差不了多少了,下次爭取剁了她就是了。”
……當所有人離開之後,荒僻的小巷子裡出現了一臉輕笑的男人,他的身後跟着渾身套的嚴嚴實實的僕從,或者說‘寵物’。
“魔王大人,就是這裡麼?”雨生龍之介嗅着空氣之中的鮮血的甜香,彎下腰窺探着地上下水道破碎之後露出的裂縫。
凌柯彎下腰,彷彿在尋找着什麼,口中叫道:“索莉……我親愛的索莉喲~”
終於,他緩緩的從下水道的淤泥之中找到了美人最後的遺物,那一顆嫵媚的頭顱。
“索莉,我可憐的索莉啊。”
他看着手中那一顆嫵媚而驚悚的頭顱,輕輕的拍打着索莉的臉頰。於是,美人的眼睛睜開了,眼眸中光彩依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