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默擦了擦眼淚點點頭,眼眶發紅的拉着白朔向前走,速度再次加快了起來,吊在所有人的身後,時而指引着白朔在臺階上緩緩行走。
整個建築出乎意料的大,走了十多分鐘之後,終於到了終點。
手錶之上的臨時任務也在同時消失了,致命的威脅終於暫時遠離。
白朔聽見的門被推開的聲音,被稱爲沃爾特的管家推開了一扇大門,露出了其中巨大的辦公室,一張巨大的辦公桌正對着門口,逆着光依稀能夠讓人看清楚一個人形的輪廓坐在辦公桌之後,叼着煙,用審視的眼光看向了衆人。
“因特古拉小姐,這幾位就是阿爾卡特先生臨走之前介紹來的守衛者。”管家彎腰說道:“五分鐘之後,圓桌會議即將開始,請您注意時間,至於那一起突發事件就交給在下就好了……”
“也好,沃爾特,瑞典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一個嚴肅的女聲從桌子後面傳來:“不必擔心這裡的安全,就算是你,阿爾卡特還有塞拉斯不在,hellsing總部也不可能變成任由宵小侵犯的地方。”
“是。”管家微笑着點了點頭,無聲的退出了門外,片刻之後屋頂上傳來了直升機離開的聲音。
當管家沃爾特離開了之後,因特古拉靠在大椅之上,摸摸的抽着雪茄,但是就算是白朔也能夠感覺到掃在自己身上的凌厲目光。
“說實話,對於諸位的實力,我表示懷疑。”擁有着如同女王一般氣質的成熟女人因特古拉嚴肅的說道:“除了前面的兩位還合格之外,其他的恐怕連我收下的士兵都無法打倒,胖子,少女,居然還有一個盲人……”
“請您放心,我們會保證您的安全。”虛叔彎腰說道:“請相信我們的實力。”
“我更相信阿爾卡特的眼光,既然你們是他在臨走的時候推薦來的,我自然不會不信任你們,只是有些疑惑罷了。”因特古拉將手中的菸頭按滅在菸灰缸之中,站起了身來:“那麼請諸位到自己的崗位上吧,我需要去參加一個會議。”
“因特古拉小姐,我們收到了消息,大概在……”虛叔看了看手腕上的倒計時:“二十分鐘之後會有人對這裡進行襲擊,所以,我們希望獲得一部分守衛的指揮權……”
“初次見面的守衛者告訴我在二十分鐘之後會有敵人進攻這裡?而且還想要拿走一部分守衛的指揮權……”因特古來古怪的笑了起來,聲音之中的充滿了嘲諷:“妄言是大罪。”
“是非真假,二十分鐘之後自然會有結果,只是到時候,恐怕已經遲了。”虛叔踏前了一步,毫不在意她的嘲諷,看着因特古拉的臉,原本臉上油滑和調侃已經消失了,毫不恐懼的面對着因特庫拉嘲諷而嚴肅的眼神。
因特古拉沉默了一下之後,拿起了話筒說了幾句話之後擡起頭來,眼神冷厲:“二十分鐘之後,如果各位說的是謊言,那麼我希望在會議室裡聽到你們吞槍的聲音。”
“諸位,珍惜你們用姓命換來的信任吧。”因特古拉重新抽出一支雪茄,慢悠悠的點上火:“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
當大門重新關閉之後,白朔感覺到了陳靜默鬆了口氣的聲音,低頭問道:“那個女人長得很可怕麼?你爲什麼那麼害怕?”
“剛纔就像是被吃掉了一樣,真的好可怕……”陳靜默抓着他的袖子,很明顯,這個原本膽子就小的姑娘在因特古拉女王氣場之下徹底敗的一塌糊塗。
那可是就算面對着數倍與己的敵人,深陷吸血鬼軍隊的包圍之中,也能夠凜然拔劍,毫不畏懼的可怕女人啊。
在原本的劇情之中,就連宗教狂人:亞歷山大安德魯森神父都忍不住心生敬佩的敵人。
忽略了其女姓的外表之後,因特古拉的氣勢和心姓完全不輸於任何豪傑。
“雖然我看不到,但是那位小姐的強力氣勢也是能夠感覺到的,真的是很可怕呢。”
白朔低聲的安慰着她:“安心吧,沒事的。”
“呼……那女的真難纏啊。”中年人虛叔撓着臉說道:“不過幸好爭取了一部分助力,否則我們幾個人守衛這一棟建築的話,根本不可能。”
“接下來呢?”郭敬靠在牆上,怪異的視線掃過了所有人:“新人,吸血鬼衝上來的時候,怎麼辦?就看你怎麼安排了。”
中年人虛叔思考了一下擡起頭說道:“人各有志,我不難爲你們,願意跟着我們的,在劇情結束之後付出五百點作爲保護費,不願意跟我待在一起的可以自尋生路,我們絕對不會阻攔。”
郭敬想要說什麼,可是卻被虛叔制止了,這個中年男人不知道爲什麼給人一種靠不住的感覺,講出的話也沒有辦法讓人產生信任的感覺。
“那……那個……”乾瘦的中年人竇茂鼓起勇氣說道:“離開,真的沒問題麼?”
“自然,來去隨意。”虛叔攤手說道:“‘希望隊’從來都是龍潭虎穴,我說過的,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阻攔,而且殺死同隊的隊友,會扣分的。”
幾個新人的眼睛互相看着,最終李愛軍和竇茂兩個中年人緩緩的離去了,離開的時候三步一回頭,生怕虛叔拔出槍來把他們崩掉。
陳靜默原本也想要跟着離開,可是卻被白朔拉住,他聽着兩個腳步聲離去,他拉着陳靜默的手腕冷笑着說道:“你已經見識到了違背任務的後果了,你不會認爲任務會有這麼大的漏洞給人鑽吧?”
“相信我。”
白朔雖然失去了眼睛,但是剩餘的器官卻在潛移默化之下越發的靈敏了,和別人不同的是,他還有一種怪異的直覺,儘管這種直覺最大的幫助就是在柺杖失誤的情況之下讓他避過道路上的深坑,但是他卻深信不疑。
眉心在不斷的跳動着,讓他本能的感覺到一種危機潛伏着。
“嘿,我還說會走的一個人都沒有呢,沒想到啊。”郭敬怪異的笑着:“沒想到還有兩個。”
“明智的選擇。”中年人虛叔拍着手微笑着:“五百點獎勵點換取自己的生命,真的很划算的。”
“請幾位相信只要我們在任務結束的時候還活着,五百點絕對不是問題。”白朔將陳靜默擋在自己的身後說道。
“交給我就好了。”馬孝豪突然擡頭說道:“我會保證他們的安全。”
“你真是個好人,真的。”郭敬微笑着看着他,面色真誠,眼神嘲諷。
“總比你變態了好。”馬孝豪反脣相譏的說道:“你是不是把老二割掉了才變成這副變態的模樣?或者你兌換的其實是葵花寶典?”
“都這個時候了,你們兩個別吵了好吧。”虛叔扭過頭看着兩個人,眼睛看了一眼手錶之上的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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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十分鐘,任務就開始了,這次的難度應該不高,但是重要做個計劃吧。”中年人虛叔撓着自己的下巴:“首先,先找一張整個建築的結構圖吧……”
白朔靜靜的跟在了陳靜默背後,腦中緩緩的回憶着自己走過的路徑,將方向和長短都一一記在了心中,等待着最後倒計時的結束。
傾聽着耳邊紛亂的腳步聲,還有激烈或者沉靜的心跳,白朔空餘的手掌輕輕的在心口上撫摸了一下,鮮血還未曾消去,那種細微的味道每注意到一次,都令他回想起子彈從身體之外撕裂皮膚,肌肉和骨骼之後將心臟撕碎的恐怖感覺。
心中有個聲音在吶喊:再也不願意再來一次了!
可是這種怪異的感覺究竟要怎麼形容纔好呢?恐懼?戰慄?絕望?厭惡?還是……興奮?
那種遊走在生死之間的恐怖會讓人上癮,生命從傷口之中流逝的感覺都變得美好的令人不捨……
真是……
他低着頭髮出了一絲悠長的感嘆:“太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