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以色列的建立,中東大地上一股新的矛盾被激化了起來,英國人對於之前一味依靠扶植阿拉伯人傀儡和駐軍維持的方式似乎感到了厭倦。他們逐漸一改之前事必躬親的態度,搖身一變以仲裁者的身份遊走於這片熱土之上,似乎效果比之前英國人自己站到前臺還要好一點。在猶大財力的分化瓦解之下,目前還基本上沒有自衛還手之力的阿拉伯世界很快被猶大人撕開一個口子。
隨着人口的增多,以這個時代的生產力水平,2萬平方公里的土地顯然是養不活五六百萬人口的。猶大人靠着不停地通過高價和平收購土地,慢慢在中東大地上擴張着自己的勢力,就像米國人百年前的西進一樣,慢慢地向着約旦內陸和紅海的方向堅定地挺進。
另一方面,因爲以色列草創帶來的一系列的問題吸引了英法的大多數注意力。德國人在土耳其的進一步動作也就被淡化了下去,英國人似乎已經習慣了你打你的牌我打我的牌,大家都自成一派不按對方的路數出牌了。
從8月份開始,土耳其東部地區、兩河上游的穆拉特河和凡湖、哈扎爾湖周圍的數處水庫就開始破土動工,莫比亞斯集團的施工團隊在凡城和馬拉蒂亞也建立起了一批配套的重工業廠家,爲兩河水利項目提供配套的工業服務。
由於猶大人爲了換取德國人在土耳其建設問題上足夠強硬的配合,前後輸出了5億美元規模的投資。這讓維勒安的人在經營土耳其的項目時手頭寬裕了很多,本來出於經濟較爲落後狀態下的土、敘、伊邊界地區也在德國人的投資帶動下得到了長足的發展。
……
“嘿嘿嘿,你們不能停在這兒卸貨,4號貨站五分鐘後馬上就又有一列裝載挖掘機的火車要在這裡停靠了!趕緊走!”在土耳其與伊朗的邊境城市凡城的火車站上,一個土耳其調度員澤希爾正在忙碌地指揮着往來的火車。
“抱歉,抱歉,您看,這不是這個站的起重機械不夠用麼,不然我們早就卸完了,麻煩您臨時調整一下。”從火車上下來一個德國人,把兩支哈瓦那雪茄塞到了澤希爾的手上,“希望您通融一下,我是這列火車的車長羅納德。瓦爾特,你叫我瓦爾特就好了。”
看到下來的是兩個德國人,澤希爾的態度明顯變好了一點,但是畢竟該公事公辦的還是要公事公辦,那個他善意地告訴瓦爾特,分配給他們的站臺使用時間已經到了,因爲這條鐵路剛剛開通,所以凡城站非常繁忙。
“嘿,兄弟,你這趟車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怎麼裝卸起來那麼沉?”
“是給烏爾米耶水庫使用的閘門,你知道的,水庫的閘門就該用大塊厚重的裝甲鋼——嗯,我是說整塊的鋼板構成的,不是麼,不然的話,質量就沒法保證了。”瓦爾特一邊說着,一邊把報關單遞給那個澤希爾。
對方接過後瞄了一眼,“烏爾米耶湖水庫?哇靠,那你怎麼不直接把火車開到大不里士或者烏爾米耶站卸貨?你難道不知道凡城到大不里士那段鐵路已經修通了麼。還在我們這兒湊什麼熱鬧。”澤希爾噴吐了一個菸圈,說道,“我們這兒這幾天光是給凡湖水庫和穆拉特河水庫工程運輸的施工機械設備就已經吃不消了。”
“是嗎?可是……烏爾米耶車站不是已經在伊朗境內了,我們怕我們的報關手續還有點……”瓦爾特裝作一副爲難的樣子。
“伊朗人?你覺得伊朗人的海關還能算是海關麼?那裡的人根本就不管事兒,那兒這些年都是英伊石油公司的人說了算,走私都沒人管,你們這麼一點手續不全的小事算個毛。”
“話是這麼說,還是要靠你們這兒行個方便啊。”瓦爾特又抽出幾張綠色的紙片兒,毫無疑問,那是幾張米元。
澤希爾沒有堅持,很快就幫德國人補齊了手續。在米元的開路下,本來就不算嚴密的土耳其-伊朗邊境貿易審查也就幾乎等於是形同虛設了,無數運載着諸如“烏爾米耶水庫建設物資”的土耳其火車得以開到烏爾米耶甚至大不里士火車站才卸貨,而英國人本來對這一地區的監控也隨着土耳其人在邊境一側的大興土木而目不暇接,無暇顧及那些細枝末節之處——順帶說一句,從凡城到大不里士的這一段鐵路本來就是德資援建土耳其的三條鐵路的其中一段,因爲名義上是土耳其人出的錢,所以火車站裡除了必要的伊朗海關官員之外,基本上都是由可靠的土耳其人組成的。
“長官,我們現在究竟是在哪裡?”一個僞裝成莫比亞斯集團僱員的德國海軍中尉詢問着瓦爾特少校。
“別問那麼多,具體座標我也不清楚,反正應該就是在大不里士東南面的某一處小站吧。一會兒大家動作快一點。”
“明白,長官,我們都知道該怎麼做了。”
隨着裝載着“水庫閘門”的火車開進了一處由幾個臨時道岔組成的貨棧。幾百輛奔馳l5000載重卡車如甲殼蟲一樣集結在站臺上。兩架巨大的門式起重機把平板車皮上的集裝箱吊裝到了載重卡車上。瓦爾特少校和他手下那些押車的德國海軍人員也跟着車隊向着東南方向逶迤而行。
伊朗北部地區都是厄爾布爾士山脈和高加索山脈餘脈構成的山地,從大不里士往東一百多公里就是高加索第二高峰薩巴蘭峰,而南邊則是延綿整個裡海南岸的厄爾布爾士山脈。只有在靠近裡海沿岸的十幾公里內,纔會有小片地形平緩的地方。
奔馳重卡車隊沿着克孜勒烏贊河谷的道路開了兩個小時左右,才進入了伊朗北部邊境省份吉蘭省,達到裡海岸邊的恩澤利港。
吉蘭省是伊朗北部邊境省份之一,涵蓋了伊朗在裡海沿岸的全部領土。南側則沿厄爾布爾士山脊與其他省份爲界。恩澤利港則是伊朗在裡海周邊最大的海軍基地,也是除吉蘭省首府拉什特以外的第二大商港。
恩澤利港建於1810年代,也就是拿破崙時代,在此之前只不過是一個小漁村。雖然沙皇亞歷山大一世在和拿破崙的戰爭中屢戰屢敗,除了1812年退出莫斯科後那場利用嚴冬銜尾追擊的戰鬥以外。但是沙皇在對奧斯曼土耳其的戰鬥中卻屢戰屢勝,後來的外高加索三國就是在1801年~1813年這十二年間相繼成爲俄國的領土的。而恩澤利港也是在那個時期,與阿塞拜疆一起被俄國人短暫的吞併。
恩澤利的地勢可以說和委內瑞拉的馬拉開波湖差不多,都是一處與外部水體通過狹長淺水水道連接的瀉湖,通過兩條沙洲岬角把一部分淺水瀉湖與裡海隔離開來。俄國人當年就是因爲看中恩澤的淡水瀉湖地形有利於戰艦躲避風浪,所以投入資金物力把這裡建設成了一個略具規模的港口城市。
不過隨着時代的變遷,俄國人覺得這裡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也就逐步撤走了自己的力量,恩澤利重新回到了伊朗的統治之下——主要是隨着海軍科技的進步,戰艦的噸位和吃水都越來越大,恩澤利瀉湖區的碼頭1。5~5。5米的水深顯然無法支撐現代戰艦的停泊需求。而如果花大價錢疏浚的話,還不如完全重新選址建造新港。
1937年爲止,恩澤利港只有不足1。5萬人口,伊朗的巴列維王朝也沒有閒心在這裡部署海軍。在現在這個時代,頓河-伏爾加河運河還沒有建成,蘇聯人自己都沒法做到黑海艦隊和裡海分艦隊的互相支援,伊朗人自然也不會腦殘到在裡海建造一支內湖艦隊了,即使它有這個閒錢。
車隊把貨卸載在了一處碼頭,然後又有駁船過來把裝貨擺渡到恩澤利海岬北面的幾個擁有相對深水泊位的小島上。又經過了一番折騰,這些東西好歹是被運到了最終的目的地。
德國人已經通過漸漸蠶食的方法把周圍十幾萬公頃的土地都從伊朗人手下買了下來,爲了掩飾自己的真正目的,他們還在恩澤利和拉什特建了幾座投資規模在數百萬馬克以內的小型機械、化工、冶金企業——反正這次的項目從猶大人身上狠狠地宰了一刀,維勒安暫時還不缺錢。
巴列維王朝的統治者禮薩汗在尋求外部技術援助的路線上本來就傾向於尋求除英國以外的其他歐洲國家的幫助,對於德國人在伊朗投資實業自然也不會多過問。
“上帝啊,我都看見了些什麼。”瓦爾特少校麾下的幾個被允許進入最終場地的軍官看見遠處的情景,差點沒驚叫出聲。車隊中的其他人,在到達恩澤利港的時候就被要求返回了,他們沒有機會看到這裡的這一幕。
在他們面前出現的是一座長度達到200米的船臺,船臺的一半是陷入到小島的腹地區域的,顯然是有人用了巨量的炸藥把這裡的山壁炸開,並疏浚了水下的泊位吃水。船臺的上方也明顯經過了僞裝,使得它的地上建築部分從空中看起來不是那麼巍峨龐大。
那些被他們作爲“水庫閘門”運輸到這裡的幾十公分厚的裝甲鋼,被鋪設到了一條已經佈設了龍骨的戰艦的下層甲板上,大功率的焊機焊弧飛濺。顯示出一派猙獰地金屬冷酷。
“不要大驚小怪。以後你們都會單獨被任命掌管一支秘密運輸的車隊,今天我通關的手續你們也都看清楚了。這裡的工作也許會持續兩年,也許是三年,沒有人會知道究竟是多久,但是可能以後不會有那麼大的運輸規模。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確保行動的保密性。”
“可是,少校。我想問一下……”一箇中尉軍官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難道……我們是要和俄國人開戰了麼?在裡海這個絕對無法和外界聯絡的地方,建造如此巨大的戰艦,這對於帝國來說會是多大的負擔啊,聽說帝國到目前爲止都還沒有一艘戰列艦服役,這……”
“中尉!請注意你的身份,有些事情,不是你該問的,你要做的僅僅是執行命令!我之所以挑中你們,就是因爲你們是最堅決執行命令的軍官!”
……
蘇聯人確實擁有超過400公里作戰半徑的飛機,可是他們根本不關心裡海南岸的空中偵查工作。他們又怎麼會想到有人會耗費鉅額財富和無力,在裡海這麼一處內湖建造足以秒殺他們的裡海分艦隊的戰艦呢?不光是蘇聯人,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如此認爲。更何況裡海沿岸的國家除了蘇聯以外就只有一個孱弱不堪的伊朗了。
在頓河-伏爾加河運河建成之前,在裡海建造的任何大型戰艦都是浪費錢財,所以蘇聯人自己的裡海分艦隊最強大的旗艦也只不過是一艘淺吃水的老式輕巡洋艦。
可是維勒安覺得在這裡秘密建造戰艦是非常值得的。因爲從恩澤利出發向北航行,只要300多公里就可以到達蘇聯的血液命脈——阿塞拜疆的巴庫油田,那處產量佔全蘇聯石油總產量75%的超級油田。只要擁有射程超過30公里的艦炮,就可以輕易覆蓋這座海港油田城市。
所以,他抽出了相當一部分資源執行了這個瘋狂的計劃——在恩澤利港外海秘密新建船廠和戰艦,在這個全世界人都想不到也不會去關注的地方,執行這個計劃。同時利用土耳其兩河水利計劃作爲掩護,掩蓋德國人往土、伊邊境大規模運輸物資的實際去向。
考慮到德國自己的戰艦研發力量的緊張,這一型戰艦的設計沒有使用任何帶有明顯德國式風格的特點,事實上它們也用不上。原屬於奧地利的的裡雅斯特船廠和菲亞特公司分別接到了一部分設計指標要求,最後維勒安在綜合考慮了各方性能的需要,選擇了一種折中的方案。
這兩艘船完全是維勒安自掏腰包,不計入z計劃,和海軍的人也沒有關係。維勒安只是向希特勒請示了一下這個計劃,在得到首肯後就開始執行了,兩艘戰艦共計耗資5000萬美元。被命名爲“的裡雅斯特級”戰列艦。
這是一款很奇葩的戰列艦,戰艦舷側裝甲只使用了廉價的280mm的土耳其高鉻錳鋼,採用了和“俾斯麥級”一樣的全面防護只要確保老式的12英寸艦炮在任何部位都無法擊穿就可以了。但是主防護區域的水平裝甲卻厚達350mm,達到了世界第一,並且以穹甲的形式斜插到舷側裝甲的水線面以下。讓戰艦在1噸重的航空炸彈面前都可以巋然不動。魚雷防護方面,增加了超過60間的防水隔間和內部結構強化,達到了帝國的終極戰艦“興登堡級”的防魚雷水平。
火力方面,採用了5座4聯裝的沙恩霍斯特級12。6英寸主炮,採用了類似於英國人“納爾遜”和法國人“黎塞留”的炮塔布置方式。炮塔轉速極慢,火炮射擊死角之大,也是世界戰列艦之最。
動力裝置使用了最爲可靠的重型艦用柴油機,是從“德意志級”裝甲艦所使用的柴油機改良而來,最大動力在8萬馬力左右,最快只能把230米長、5萬噸排水量的船體推進到21節的航速。爲了減小油艙的被甲空間、節約重量,戰艦的續航能力只有2000海里。
可以說,這是一級由世界第一的火炮密度、水平、魚雷裝甲防護和世界最渣的航速、續航能力及僅能防禦住老式無畏艦主炮的舷側裝甲拼裝起來的怪胎戰艦。它從1940年初被造出來那一天起的使命就是欺負敵人由輕型戰艦組成的分艦隊,並且在過飽和的航空和岸防火力打擊下持續對岸壓制炮擊的產物。
最後,“的裡雅斯特級”戰列艦首艦“的裡雅斯特號”於1940年2月竣工服役,二號艦“因斯布魯克號”在1941年5月下水後也被投入了戰鬥。他們在實現對蘇南線作戰的計劃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像一塊磁鐵一樣把蘇聯人的空軍力量牽制在南線,不得不跑出自己的控制範圍客場作戰。也在希特勒拯救伏爾加85萬伏爾加德意志人的計劃中起到了關鍵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