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妖符!呔!”
手中寶劍未至,七爺先從懷中摸出將一片符咒穿在劍尖上頭。怒吼一聲,朝那萬蛇刺去。
“倏——”
那符咒迎風飛起,見風而漲,竟將萬蛇劈頭蓋眼把整個頭頸全部包覆在內。符咒上紅光的咒印陡然如同鏈條枷鎖一般,綻放着紅色光芒並在符咒上自行遊走,將萬蛇的頭頸裹得密不透風!
大蛇丸見自己的通靈獸遭遇強敵,正準備將身去救,只覺得身子一輕。聞到萬蛇殺人擴散在海中的血腥味,腦中一熱,忽然身子陡然朝海面竄去!!
大蛇丸怒吼道:“你想幹什麼!”
“殺!!”
八歧大蛇從海中陡然竄出海面,八頭八尾屈伸扭動,拍打海面。那聲勢,天上地下,一時無二!
八歧大蛇的身形比起海島仙山一般的衍龍舟亦不遑多讓,頭與尾巴在水面猛烈的拍擊,造成的海浪海嘯,將衍龍舟搖晃得如同亂了風的風箏一般。
這一回不用羅小扇來解說,三爺他們必然已經看出來,這就是八歧大蛇。
“小心!”
大蛇丸被八歧大蛇忽然失控的氣流帶動身形,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在水中落入漩渦,心頭想去幫助萬蛇,卻只能見着難以接近,眼看七爺的寶劍上紅光欲烈,他唯有暗恨一聲,將通靈術掐住,把萬蛇臨時通靈了回去。
七爺見萬蛇爆響一聲忽然消失,身後更是巨響滔天,回頭一看,那不是八歧大蛇又是什麼!
大妖一出,誰與爭鋒?
“八、歧、大、蛇!”
三爺一字一頓,言中神情難以捉摸。
“吼——!!!!!!”
不知爲何,一旦從水中出來,八歧大蛇卻似乎一下清醒了許多一般,八隻巨頭一齊引頸朝天猛然嘶吼,似乎極爲痛苦一般。
大蛇丸握着草薙劍從水中炮彈一般射出,落在八歧大蛇頭頂上,怒道:“殺戮啊!你不是要殺戮嗎?!”
八歧大蛇卻似乎被他徹底激怒,仰頭爆吼不休,似乎積壓了多年的怨念,終於在此刻得以宣泄出來。
大蛇丸道:“你看看!這裡全都是你的仇人!!你爲何不殺?!”
他手中草薙劍亦慢慢泛起紅光,漸漸從他手中消失,形成一團火紅的雲彩凝聚在八歧大蛇的頭頂上。
原本的殺氣,在自己見到那衍龍舟和三爺等人之後,竟忽然消散。這個地方,這些人,爲何會讓自己殺氣全無?
“你憑什麼這樣跟我說話?!”
八歧大蛇不知爲何,陡然朝大蛇丸發難。
“你!!”大蛇丸道:“若不是我帶來草薙劍,誰能解除你的封印?”
“殺戮——是我的事情!!由不得你指揮!!別以爲你將我解救了出來我就要對你事事聽從!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分量?”
大蛇丸詫異道:“你——翻臉不認人?”
八歧大蛇道:“你只能老老實實當我的跟班!不然,你就得死。”
一切都在大蛇丸的預料之外。安培晴明將草薙劍給他的時候,是許諾他可以憑藉此寶貝控制傳說之中的八歧大蛇。安培晴明甚至承諾讓他肆意的殺戮,讓天下懼怕,以此來滿足他的虛榮心和慾望,以此,也在忍者遺臭萬年的名冊裡,記錄屬於自己的一筆輝煌。所以,他大蛇丸才願意忍辱負重,以背叛師門爲代價接受了這樣的任務。哪料到草薙劍一靠近八歧大蛇,彷彿就被他所操控一般,就會從自己手中消失而凝聚在他頭頂。這樣的後果,是自己根本沒有去控制八歧大蛇的砝碼,再有什麼想法,都只是虛幻的夢!
大蛇丸多想就此棄他而去!
可是若丟棄了八歧大蛇,自己這時候又能去得了哪裡?
師父猿飛佐助已經親眼看見了自己駕馭八歧大蛇,這事情在扶桑一定已經傳開,誰都會知道我就是“偷”走草薙劍的賊,還是放出八歧大蛇帶來浩劫的兇手。
作爲一名忍者,已經忍到了今天,往後還要繼續忍受這隻魔獸嗎?
大蛇丸怒道:“沒有我,怎麼會有你!”
八歧大蛇似在哂笑,道:“所以我才一直都沒有殺你。但這並不代表我不會殺你。”
羅小扇和八仙府衆人都目瞪口呆,看着八歧大蛇和大蛇丸的內訌。
大蛇丸暗自咬牙,冷笑道:“所謂的八歧大蛇,就讓他們看笑話的小丑嗎?”
八歧大蛇冷冷的看着大蛇丸,大蛇丸身子已經輕輕的往後飄起。
大蛇丸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態度道:“我們從此分道揚鑣吧,我就不信我大蛇丸會無處可去!”
“哼。”八歧大蛇嗤之以鼻,只餘一隻腦袋還盯着他,其他幾隻腦袋,全都看向羅小扇衆人。甚好,那羣人中並沒有上次那令人討厭的氣息。
大蛇丸道:“失陪了!”
說罷,身子一竄而起,果斷的拋棄了八歧大蛇,雖然回去肯定不能再面對師父,但憑藉大蛇丸作爲殺戮三忍之一的身份,在扶桑的勢力已經根深蒂固,反正已經走出來這一步了,大不了以後就豁出去了,我就不信我大蛇丸成就不了曠世梟雄,但想在扶桑掀起一番風浪還有人能阻止得了!
“你可不能走!”
三爺忽然飛身而起,將大蛇丸攔下。
“你!”大蛇丸道:“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憑什麼阻攔我!”
三爺怒視大蛇丸道:“井水不犯河水?你既然都承認是你解封的八歧大蛇,你還敢說井水不犯河水??”
三爺和老爺雖然是平輩論交,但是是兄弟幾個中感情最好的,感情如同父子。眼見將老爺變成如此兇獸的兇手就在眼前,三爺怎麼能不除他而後快!?
說罷,三爺已經動手。
“三風十愆!”
三爺的手中騰起一股明晃晃的真氣,瞬間變作一團丈粗的真氣柱,陡然劈下,化生十股,其中有紅黃藍三色匯流,朝大蛇丸當頭打下!
大蛇丸雙眉緊蹙,將能量聚齊喝呼道:“水遁•龍水助之術!”
他身子已經貼近海面而飛竄,強勢的能量包裹着身形,在海上脫開一條去路,如同飛魚竄動,不敵不擋,極速朝東奪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