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陽,出來吃飯了!”秦母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喊已經出院一個月卻一直萎靡不振的秦小陽。如往常一樣,迴應秦母的是不會言語的空氣。
秦母長嘆一口氣,把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推門進去“請”她。
剛走進秦小陽的房間,秦母就看見秦小陽蜷縮成一個團窩在被子裡,扒開被子,她死死地在睡。又在睡,哭完睡,睡醒哭……彷彿就是秦小陽出院後的生活規律。
忍了一個月的秦母終於再也忍不住,硬生生地搖醒她,咆哮,“秦小陽,你馬上給我正常起來,難道那個男人就那麼重要,離了他你能死?”
被搖醒的秦小陽,用哭紅的眼睛目光呆滯地看着秦母,想說點什麼,言未語,淚先落,道歉:“媽,我也不想這樣,可是……眼淚就是忍不住的往下掉,我就是忍不住想他。媽,你去找他回來好不好?媽,我求你了,離開他,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媽——”
秦母看不過秦小陽沒出息的樣子,違心地喊:“去找他做什麼?你要找他做什麼?他那麼狠心的拋棄你,你還想着他做什麼?”
秦小陽聽到“拋棄”的瞬間,本來就混沌的目光變得徹底沒有焦距,喃喃低語:“我有去他的公司找他的,他卻說我配不上他,他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不要我了,他嫌棄我了。我要怎麼辦?媽,我好痛苦,我不活了好不好?我不想活了……活着好累,好累……”
秦母聽着聽着眼淚就掉下來了,上個月秦小陽吃安眠藥自殺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那種失去女兒的恐懼一下子席捲了她的神經。
擡手,落臂,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秦小陽被淚水多次洗過的臉上,頓時
一個血紅的掌印就浮現在秦小陽臉上。秦母向來剛毅的性格也忍受不住了,忍着淚道:“好啊,你眼裡只有那個董陵是不是?董陵只是拋棄你了,你就要死要活的,是不是?那麼媽呢,媽一個人含辛茹苦地把你養大又算什麼?好啊,反正媽就你一個女兒,你要死,死去啊,死去啊!媽今天陪你!”
秦母說完就從抽屜中翻出一條繩子,綁在懸掛着的燈上,打個死結。接着搬個凳子,兩腳踩上。秦小陽迷茫地看着秦母,直到看着她把頭伸進繩子中,才恍然大悟,急忙地從牀上跳下來,拉着秦母的褲腳,哀求:“媽,你做什麼?媽你別嚇我,媽,你下來啊,你下來啊——”
見秦母不爲所動的樣子,秦小陽更着急了,眼淚噼裡嘩啦的掉,“媽,我錯了,我不該想死。媽,我再也不敢了,你下來好不好?我再也不想死了,我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活着還不行麼。媽——”說到最後,秦小陽已經跪在地上,哀求,哭喊,“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下來吧,求你下來啊!”
看着女兒瘦弱的身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樣子,秦母於心不忍,緩緩從凳子上走下,拉起跪在地上的女兒。母女兩個抱成一團,相互安慰,秦母的手輕輕拍打秦小陽的後背,“小陽啊,媽就你一個女兒,一個親人,你爸早就不在了,你死了,你要媽怎麼活呀!爲了媽,咱振作起來行麼?”
秦小陽被秦母剛剛的行爲嚇到,還哪裡敢不答應,一邊流淚一邊點頭,道:“媽,我會振作,我會振作,我會振作……”
秦母牢牢地抱着懷中的女兒,沉聲交代,“小陽啊,忘了董陵吧,找個更好的男人嫁了,別讓媽擔心行麼?”
秦小陽茫然地點頭。
“今天晚上,有個相親會,媽看那個男的還不錯,你去看看,行的話,合適的話就把婚結了吧!”
秦小陽點頭。
按照秦母的要求,秦小陽茫然地打扮了一番,然後坐車東拐西拐地來到一家高雅的西餐廳,包間內,早就坐着一個英俊的男人。
秦母識趣地退出去,秦小陽心不在焉地看着桌上的菜,對面男人已經開始做簡短地自我介紹,“我叫張漠然,今年25,律師。”
“張漠然,今年25,律師!”臨走之前,董陵把張漠然的資料都交到秦母手上,真誠地道:“阿姨,張漠然是我的兄弟,很有能力又有責任感。如果你放心的話,相信我的眼光的話,就把丫頭嫁給他吧。我相信,張漠然一定能對丫頭很好,很疼她的。”
秦母遲疑,“可是,小陽不一定會喜歡他啊!”
董陵卻道:“阿姨,不管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出一個男人能像張漠然對秦小陽那樣好了。我那麼愛丫頭,不會把她往火坑裡推的,相信我!”
秦母剛剛走進包間裡時就打量了下張漠然,長相英俊、儀表堂堂、工作穩定、禮貌待人,總之,她很滿意。現在她倒是相信董陵的眼光了,如果能把小陽嫁給這樣一個人,她很樂意,甚至比把小陽嫁給董陵樂意。
就是不知道2個年輕人在包間裡相處的怎麼樣!
秦小陽開始低頭專心致志地吃菜,對於張漠然的自我介紹根本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而張漠然也沒有再多說話,他本身就不懂得沒話找話或者逗女孩子開心。只不過他對照片上那個女孩子有了新的認識:安靜、沉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