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一句話,立刻讓喬亦歡的眼眶都紅了。胳膊上被人劃了這麼大一條傷口,縫了十幾針,即使是個大人也會覺得疼的。新一隻是一個不滿七歲的孩子,怎麼會不疼呢?
喬亦歡知道,新一隻是不想讓她擔心而已。
新一越是這樣懂事,她的心裡反而覺得愈難受。
“媽咪,你別哭,我真的不疼。”新一努力的揚起脣,露出一個微笑,安慰喬亦歡,說道:“我保護了妹妹,是不是特別棒。新一現在已經長大了,以後也會保護媽咪的。”
“對,我們新一真棒。”喬亦歡眨了眨眼睛,努力的將已經涌到眼底的淚水給逼了回去,她說道:“以後千萬別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遇到危險要大聲的向別人求救,不可以再逞強了知道嗎?”
“知道了。”新一乖巧的點頭。
可是下次如果還遇到今天的這種情況,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保護妹妹的。
“媽咪,你剛剛是在跟北深叔叔吵架嗎?”新一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墨北深,眨了眨眼睛,問道。
喬亦歡知道新一很喜歡墨北深立刻道:“沒有,我們沒有吵架,剛剛我們只是在說話。”
“哦。”新一點了點頭。
他知道喬亦歡沒有說實話,但是他也沒有揭穿喬亦歡。
“北深叔叔,謝謝你過來看我。”新一乖巧的笑了起來,露出頰邊兩個淺淺的酒窩,說道。
墨北深的心都要被新一這暖暖的笑容給暖化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乖巧,可人疼的孩子呢?
“嗯,你真棒。”墨北深真心實意的說道。
新一聽到墨北深的誇獎,笑的更加的開心了。
喬亦歡看到新一和墨北深相處的畫面,覺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墨北深已經不記得七年前的事情了,不知道顏顏和新一都是他的孩子。而新一和顏顏同樣也不知道自己的的生父就是墨北深,但是他們卻意外的投緣。
或許是因爲單親家庭的原故,顏顏新一其實防備心很重的。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像喜歡墨北深一樣的喜歡別人。
“餓嗎?”喬亦歡摸了摸新一的小臉說道。
新一搖了搖頭,道:“我不餓。”
他現在只是覺得傷口很疼,一點也不覺得餓,只是她不想讓喬亦歡擔心,所以只能咬牙忍着了。
喬亦歡也知道新一的傷口肯定是疼的,但是她也沒有辦法,新一現在還小,吃太多的止痛藥,對他的身體不好,現在只能這麼捱着。
“媽咪去給你買點湯喝吧,就算不餓,也喝一點,好嗎?”喬亦歡小心冀冀的問道。
新一不想讓喬亦歡擔心,即使不想吃飯,他也會吃一點的。
新一的乖巧,讓喬亦歡這個當媽咪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着,說是萬箭穿心也不爲過,她鼻子有些酸。
“墨北深,今天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新一,我出去買點東西。”喬亦歡聲音有些沙啞的對墨北深說道。
墨北深卻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道:“不用去了。”
喬亦歡扭頭看着墨北深,見他攔着自己,有些不明其意。
很快,她就有了答案。
有人敲了敲門,在墨北深說了一聲進來之後,方德從門外走了進來,兩隻手各提了一個保溫桶,道:“boss,這是你訂的餐,四菜一湯。”
“好了,你下班吧。”墨北深很滿意方德的速度,他點了點頭道。
方德知道可以下班了,他的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今天晚上終於不用再加班了。
“好了,吃飯吧。”墨北深將保溫桶打開,飯菜的香味立刻就將病房裡消毒藥水的味道給蓋了下去。
聞到飯菜的香味,即使剛剛沒什麼胃口的新一,肚子也咕咕的響了兩聲。
喬亦歡的肚子也餓了,可是這會兒,她也顧不上自己,立刻盛了湯出來,打算先喂新一。
墨北深看到喬亦歡十分蒼白憔悴的臉色,居然見鬼的覺得有些心疼,他一把將她手裡的碗給奪了過來,說道:“你先吃飯吧,我來喂新一。”
喬亦歡哪能答應他?
今天晚上墨北深幫他們訂了晚餐,她已經足夠感激墨北深了,她不想再過多的麻煩墨北深。
“不用了。”喬亦歡拒絕道。
墨北深霸道的不容人拒絕,他說道:“你這麼笨手笨腳的,能喂的好纔怪,別耽誤新一吃飯。”
說完之後,不再給喬亦歡反對的機會,拿着碗走到了新一的牀邊開始喂新一喝湯。
站在原地的喬亦歡,聽到墨北深說的這麼篤定,居然真的開始反思自己,難道她真的很笨嗎?
“來,張嘴,小心燙。”墨北深小心冀冀的喂新一喝湯。
新一也十分配合他,乖乖的張開嘴,將湯給喝了下去,眼睛亮晶晶的說道:“這湯好喝。”
“你倒是有條靈敏的舌頭,這是我特地讓人去一傢俬家菜館讓人打包的。據說他們的祖上世世代代都是御廚,手藝是祖上傳下來的。”墨北深說道。
喬亦歡看着他們父子兩個配合的十分有默契,而新一的胃口也被一碗湯給吊了起來,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新一已經醒了,她現在才真正的放心,這才感覺到餓了。
於是她坐下來吃飯。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墨北深剛剛說的那番話,給了她心理按示,她也覺得今天晚上的晚餐特別好吃。
……
此時,遠在美國紐約的一棟獨棟別墅。
左森匆匆忙忙,連車子都沒有停穩,就已經推開車門,從車上跳了下來。
他手撐着樓梯扶手,兩下跳躍直接攀到了二樓,只留下一道殘影,把殷茹給嚇了一大跳。
立刻追了過去,在看到是左森的時候,這才鬆了一口氣。
七年前的經歷,讓她有些疑神疑鬼了。
不過對待左森,她還是很溫和的,只是因爲左森是墨北爵這麼多年唯一的朋友。而且神醫洛白,還是左森給請過來的。
雖然她到現在也不知道,墨北爵和左森是怎麼認識的?
爲什麼她在過去的七年裡,對左森這個人的存在,毫不知情。這些她全部都不在乎,對這個兒子她滿心愧疚,只要他過的好,過的開心,什麼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