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喬亦歡聽到他這樣問,突然之間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聽墨北深的語氣,似乎還想再回答她第二個問題,說實話,她並不是十分想聽。
墨北深卻不管這些,他一步一步的朝着喬亦歡的方向走了過來。
她不知道墨北深想要幹什麼,但是卻意外的覺得他此刻非常的危險,她本能的一步一步的往後退,一直退到門邊,一隻手在身後握住了門把手,想要拉開門,逃離這個空間。
墨北深就像是知道她下一步的動作,一伸手按在門上面。將她已經拉開了一絲縫隙的門,再次給合上了。
砰的一聲輕響,似乎一下子敲在了她的心口,讓她的心跳的有些快。
她轉身,想要從墨北深的身邊繞過去。
墨北深伸出手,伸出另外一隻手,剛好將喬亦歡給困在雙臂之間。
她和墨北深之間隔的太近了,墨北深身上薄荷冷香的濃烈的味道,險些讓她喘不過來。”
“你幹什麼?”喬亦歡十分緊張的問,墨北深和她離的太近了一些。
“還有一個問題的答案我還沒有告訴你呢。”墨北深看着喬亦歡抿的緊緊的脣,輕笑了一聲,問道:“你怕什麼?”
“我,我纔沒怕呢。”喬亦歡道。
她真的並沒有害怕,她只是有些緊張而已。
“你不是說要回答我第二個問題嗎?你說吧,我聽着呢。”喬亦歡故作鎮定的說道。
墨北深的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露出戲謔的笑意,說道:“第二個問題呢,你問我有沒有失去過記憶,我很肯定的告訴你,沒有。我從來沒有失去過記憶,所以,你把我當成是誰了?”
喬亦歡聽了這話,臉色有些差。
“你沒騙我?”喬亦歡追問。
既然墨北深七年前出過車禍,那他就是七年前的那個人,他爲什麼說自己沒有失憶過?如果不是失憶的話,他怎麼會不可能記得自己呢?喬亦歡不相信,七年前他只是玩玩而已,所以纔會不記得了。
所以,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爲什麼要騙你?”墨北深反問她。
“你……”喬亦歡沉默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因爲她也想不出來,墨北深有什麼理由會來騙她。
“那副畫裡和你一模一樣的那個男人,是真的存在對不對?”喬亦歡情不自禁的伸手拽住了墨北深胸前的衣服,一臉凝重的追問道。
如果墨北深沒有說謊的話,也就只有這一個解釋了。
墨北深非常堅定的撥開了喬亦歡抓着他衣服的手,他一把捏住了喬亦歡的脖子,手指的力道慢慢的加重。喬亦歡覺得有些難受,她伸手抓住了墨北深捏着她脖子的手,想要掰開,但是墨北深的十指就像是鐵鉗一般,緊緊的卡在她的脖子上面。
漸漸的她放棄了掙扎,她有預感墨北深是不會傷害她了。
“喬亦歡,你是誰派來的?”墨北深問道。
當年他出車禍的事情,鬧的非常大,但是卻被墨老爺子雷厲風行的給封鎖了消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所以沒有人知道,當年他出過車禍的事情,而喬亦歡問出來,是想要試探什麼呢?
他真是對喬亦歡越來越感興趣了。
讓他想想,喬亦歡到底是什麼來頭?是當年來狙擊他們,改變了他命運的幕後黑手?
“什麼?”喬亦歡一臉疑惑的看着墨北深,問道。
不明白,墨北深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的演技不錯。”墨北深挑眉問道:“那我換個問題問你吧,你是怎麼知道我七年前出過車禍?”
喬亦歡沒說話,也無話可說。
墨北深承認自己七年前出過車禍,但是卻否認自己忘掉了一些東西。事情界上真的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即使她猜的沒錯,真的有兩個墨北深,但是他們卻不可能同時出車禍。
現在她有些摸不準,墨北深到底有沒有在騙她了。
“我……”她舔了舔有些乾燥的脣,實在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
七年前的事情,現在已經亂成了一團,在沒有理清楚之前,她也不敢隨便開口。新一和顏顏必須要留在她的身邊,她怕墨家發現他們的身世之後,就會把他們接回墨家,她不放心。
“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惡意,你可以相信我。”喬亦歡看着墨北深墨一般漆黑的眼睛,不閃不躲的說道:“我不是任何人派來的。至於我爲什麼知道你七年前出過車禍,我不能說。”
墨北深是一個戒心很重的人。
特別是經歷了七年前的那場禍事,他的戒心就更加的重了。
否則的話,也不會僅憑喬亦歡的那兩個問題,就開始懷疑起了喬亦歡。
但是此刻看着喬亦歡清澈的雙眼,那雙眼睛裡頭寫滿了真誠,他突然之間覺得心防有一塊地方突然之間就塌了。
“最好別讓我發現你在騙我,否則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墨北深惡狠狠的說道。
然後,他收回了捏着喬亦歡脖子的手。
墨北深對她並沒有殺意,剛剛捏着她的脖子,也只是威脅她而已。
喬亦歡揉了揉有些不舒服的脖子,道:“我沒有騙你。”
“你走吧。”墨北深轉身背對着喬亦歡說道。
喬亦歡點了點頭,她因爲心血來潮,問的兩個問題而心亂如麻,需要一個人安靜的想一想。
她提着垃圾從墨北深的家裡走了出來。
本來墨北深和她家隔的也不遠,走兩步路也就到了。
墨北深站在窗前,看着喬亦歡的背影,突然之間覺得心裡空了一塊,好像是遺落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他揉了揉有些空洞的心口,壓抑住心裡那種陌生而又奇怪的感覺,只當是自己的錯覺了。
喬亦歡回到家裡,洗了個澡,整個人都快要累癱了。
但是卻怎麼也睡不着,她一直在想今天晚上墨北深對她說過的話。
墨北深說他七年前出過車禍,但是卻沒有失憶,但是他爲什麼會不記得自己呢?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嗎?
但是她記得,墨北深腹部上的紋身,七年前他愛上的男人同樣也有。
這麼多的巧合重合在一起,就不再是巧合,而是必然了。
墨北深不可能不是七年前的男人的,他說他沒有失過憶,要麼就是他在騙自己,要麼就是墨北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失過憶。
她更傾向於第一種可能。
她喃喃自語道:“墨北深,你是在騙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