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剛吃完了早飯,居安就騎着豆草向着馬場晃去,到了馬場前面,圍着一大片青草的馬欄旁邊,找了個上面沒有標牌的欄子,沒有標牌說明沒有馬使用這片草地,就把豆草放了進去,從豆草的背上取下馬鞍和水勒繮,直接放到旁邊的白色欄杆上,放着豆草在馬欄裡面啃青草,豆草是不能進馬場的,不光是跟淘氣包看不對眼,所有長的漂亮的純血公馬他都看着不順眼,要是帶進去了一準兒給你找個事情乾乾,就別想安生了,再說了這些嬌氣的純血馬又哪一個是好鳥??
剛轉身出了馬欄,就聽到後面的豆草一陣馬嘶,轉頭一看,發現豆草高昂着頭,看着隔着一個馬欄的青色阿拉伯馬,正在打着響鼻衝着人家嘶鳴着,那匹阿拉伯馬也擡起了腦袋,伸腿踢着白色的柵欄,惱怒的迴應着。?
居安看了一眼,就轉頭繼續走自己的路,反正隔着個大草地呢,欄杆的高度也不是豆草和阿拉伯馬可以跳出來的。兩匹蛋疼的公馬隔空吵架而已,只要不動手就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慢慢的在馬道上晃悠了近五六分鐘,一路上看着白色的柵欄裡面啃着青草的純血馬,一匹匹的駿馬真是讓人賞心悅目,雖然不是自己的,光是眼癮就夠舒服的了。到了賽道旁邊,擡起腳踩在第一節的欄杆上,雙手扶着護欄,看着賽道中的賽馬。?
現在淘氣包還沒有出來,賽道上只有兩三匹純血馬在騎師的控制下正在小跑,其中就有淘氣包和賽亞塔的女兒勝利花環,現在勝利花環也是帶着棕色的水勒繮,眉心中間一個閃亮的銀色花釘,非常的漂亮一看就是出自於蓋倫塔特之手,牧場的牛仔肯定不會弄這麼花哨的?
東西。?
勝利花環背上則是年輕的騎師,名字叫艾伯納,是桑德斯的徒弟,這次這19歲半的小夥子將騎着勝利花環參加雌馬草地賽。看着勝利花環優雅的邁着腿在內側的草地上輕鬆的跑着,這是居安的馬場第一匹參加草地賽,對於拿獎金居安還是不懷疑的,就是新馬和新騎手到底能不能奪冠真不好說,因爲淘氣包的另外一個女兒今年也將參加草地賽,育馬者杯的第一天的大看點也就是這兩匹馬的姐妹對決。?
居安看了勝利花環跑了一圈,聽到了一聲高昂的馬嘶,就知道淘氣包到了賽道了,轉頭看着賽道入口的方向,果然,侯森牽着淘氣包的繮繩慢慢的進了賽道,溫蒂已經是全身騎師打扮坐在淘氣包的背上。桑德斯正跟在淘氣包的後面。淘氣包的雪白的水勒繮陪着黑色的毛色醒目極了。距離過遠看不到上面有什麼特色。?
進入了賽道,侯森對着溫蒂說了兩句,桑德斯在後面輕輕地一拍淘氣包的屁股,晃着腦袋淘氣包就在賽道上開始小跑了起來。?
跑了兩步,看到護欄旁邊站着的居安,淘氣包興奮地打了個響鼻就向着居安方向跑了過來。越來越近居安就看清楚了蓋倫塔特的設計,皮帶交叉的地方是銀製的向日葵飾品釘,額頭寬大的皮帶中間略微的突出了一塊,鏤空雕刻着一朵美國國花玫瑰,臉部的側帶兩邊上方各自有個小小的蒙大拿藍色主體的洲旗,下面就是鏤空的G?A?2M標誌,配上淘氣包烏黑的毛色,的確是要多顯眼有多顯眼。?
居安笑呵呵的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空間蘋果,掏出了小水果刀把蘋果分成了四瓣,把果核掏掉,遞到了淘氣包的嘴邊,看着淘氣包伸着腦袋啃着蘋果,居安伸出另外的手摸着淘氣包的鼻樑:“這幾天淘氣包的飲食怎麼樣?”。?
溫蒂笑着說道:“完全沒有問題,跟平常吃的一樣多”。說完親暱的拍了拍淘氣包的脖子:“淘氣包健康着呢”。?
居安聽了溫蒂的話微笑着點了點頭繼續看着淘氣包吃着手裡的蘋果,喂完了蘋果。淘氣包把大腦袋伸了過來,在居安的肩膀上蹭着,不停地打着響鼻,前腿輕輕地踢着地面。?
“去吧,去跑一圈,等跑完了這最後一次,以後每天我都能騎着你溜一圈了”居安抱着?
淘氣包的腦袋,在上面吻了一口,對着淘氣包輕輕地呢喃說道。?
居安知道淘氣包這是想自己了,自從上了賽道以後,淘氣包和居安就不能像是以前那樣天天見面了,自己要巡視牧場,淘氣包要訓練,相聚的時間已經被壓縮到了極致。?
看着溫蒂帶了帶繮繩,淘氣包向着賽道走去,跟着小跑了起來,等到轉過了彎去,桑德斯和侯森結伴到了居安的旁邊,兩個人在塞到裡面,居安在賽道外面。?
居安看着桑德斯笑着說道:“蓋倫最後還是說服你了,這淘氣包的水勒繮到底是換上了他的設計”。?
桑德斯點了點頭:“他在鞣製皮革上面真是有一套,製作出來的皮子比我的好不少,而且整個的設計很漂亮,而且手藝也比我好”。說完嘆了口氣指了指場中的淘氣包,白色的水勒繮配着淘氣包的黑色毛色,實在是太顯眼了,而且淘氣包越來越近的時候設計的更多細節就一一的展現了出來,不論遠近都有的看,這就要實在的功夫了。?
“他就靠着這個吃飯的,你當然不可能比的過他,如果比馴馬,那蓋倫可就要差幾條街去了”居安安慰着桑德斯說道。?
侯森在旁邊聽了居安的話笑着說道:“桑德斯跟着那個叫蓋倫的設計師聊得很投緣,關於很多皮革方面的東西兩個人一聊都能聊好久,有一次我九點多從馬廄回去的時候,還看到桑德斯和蓋倫在馬廄旁邊喝着啤酒說話”。?
居安聽得愣了一下,這可真是奇聞,了桑德斯一個面癱臉,性格非常男人的老馴馬師,蓋倫一箇中性人有名的時裝設計師,這兩個人居然能聊得很熱絡,這太陽是準備從西邊出來,還是這賊老天準備毀了哥們的三觀啊,想到這裡一臉費解的看着桑德斯。?
“他交給了我一些鞣製皮革的小敲門,然後我也把我的方法跟他說了一下,這樣我們兩個相互都有收穫”桑德斯看着居安解釋了一下,然後把目光轉向了場內。?
順着桑德斯的目光,居安看到了騎在勝利花環身上的艾伯納,居安這纔想起來:“這個艾伯納是不是有點太年輕了,勝利花環可是有望奪冠的啊”。?
侯森指了指桑德斯:“艾伯納這次是增加下經驗,以後桑德斯準備讓艾伯特騎着踏夢者,參加比賽”。?
騎踏夢者?這是賽亞塔和淘氣包的第一個兒子,別說居安和黛娜了,就是桑德斯幾個也對這匹小馬給予了極大的希望,而且這匹小馬兒也沒讓大家失望,速度很好,雖然比不上父親淘氣包,比別的同齡馬還是要快不少,而且現在還不到兩歲。?
“踏夢者不是溫蒂來騎?”居安奇怪的問道,溫蒂現在的經驗可是及其豐富了,不騎踏夢者有點可惜了。?
侯森笑着搖頭說道:“溫蒂說自己拿過所有的冠軍了,賽馬的冠軍對於她來說已經沒有什麼興趣了,而且溫蒂的年齡也不小了,等溫蒂退役我們準備要個孩子,到時候她就回家裡做家庭主婦,過過平常的日子”。?
居安一聽連忙點頭說道:“這個想法對!”。總不能讓人家姑娘最好的時間都蹲在馬背上吧,不光溫蒂不小了,侯森也是不小了也該要個孩子了,不過這個勝利花環作爲弟弟踏夢者騎手的試金石有點浪費了吧:“那以後勝利花環誰來騎呢?”。?
“還是讓新人來騎,積累下經驗,而且以勝利花環的速度,只要不出什麼大問題,在母馬比賽中得個名次還是沒問題的”桑德斯板着臉說道。?
這麼一說居安就明白了,可憐的勝利花環是作爲桑德斯這個老頭培養有前途騎手的坐騎了,騎着到母馬比賽中積累大賽經驗去了。雖然居安有點小遺憾,不過既然馬場交給了桑德斯打理,就是要相信桑德斯。?
而且不用說理由居安都知道,母馬在美國純血馬中很不受重視,大多數講究的都是父系血統,所以母馬的價格要比公馬便宜太多了,馬場裡淘氣包的孩子馬上就會有不少,小公馬都挑選不過來,哪裡能關注的到母馬,如果勝利花環在普通馬場裡或者能享受到頂級待遇,不過在居安的馬場裡,跟以後弟弟的競爭,顯然這匹小母馬在桑德斯心裡佔據的位子不太重要,屬於陪練級別的。?
心裡嘆了口氣,居安轉頭看着草地上全速奔跑的勝利花環,不知道心裡是個啥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