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公子領着他的徒弟們來了,他走在最前面,大搖大擺的,面上掛的還是那種樂天派獨具的笑容,看到這笑容會讓人覺得心中再無任何的煩憂事。跟在胖公子身後的是他新收的人類弟子盧妖道,道長很是小心地領他的非人類師兄,師姐,擡着一個用木棍做成的簡易單架,單架上橫的則是江越先生。
看到江越,我發現胖公子沒有對他採取任何的治療,不僅如此,我看到胖公子好像在他的魂上動了很多的手腳。
江越註定是個悲劇,他牛X閃電的跑到國內來耀武揚威,打算以高術警察的姿勢橫掃國內一切的武道,道門練家子。
可惜他錯了!
我在他身上留了一封信,那被取走的骨頭,就是信件的內容。
同樣,我相信胖公子也在他身上留了一封信,信的內容就是江越被動過的魂兒!
胖公子一現身,讓我沒想到的是海大真,白道福,還有蔣青,小秀幾人竟然都認識他。說他是這秦嶺少有幾個願意跟人接觸的隱士之一。
胖公子對此則哈哈一笑,他說,他本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人,無奈世人難容他,他只好躲到秦嶺與猴子爲伴。
衆人哈哈一笑之餘。
胖公子說明了他此番來的目地。
他說江越這人剛出現在秦嶺,他就跟對方談過一次了。但那次沒談攏不說,江越還要取他身上的骨頭……
好在我把江越身上的骨頭取了,按胖公子話說,儘管這手段他個人非常的不提倡,但這麼做委實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有些立場一定要申明,有些事情一定要去做。
武者大無畏的精神,體現的就是這樣。
另外胖公子說了,他在江越的魂上做了一些動作,目地也是讓海外的人知道國內人對他們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
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麼把這個江越給送出去。
胖公子說,這件事他搞不定,所以他就把人擡過來問這裡有沒有人能搞定。
話一說完,就有人應了。
應的人是程瞎子,程前輩說,他肯定能把江越給送出國。此外,這幾天程前輩也知道這江越是怎麼回事兒了。所以按他說法,這人回國,再回去走的這麼一圈,實際上是海外那批人的投石問路。
我們把這些手段一一用了後,估計海外人見了,他們不得不慎重考慮下一步的行動方法了。
程瞎子分析,江越背後的人,用的也是先兵後禮一招。
兵折了!
那麼禮數上呢?
程瞎子說估計過一段時間吧,就會有人邀請我赴海外一遊了!
當下,我們議過了這個江越的事後,胖公子給他安排到屋裡先休息。跟着小秀還有程瞎子徒弟小芸給大家做了一頓可口的素飯。
吃過東西后,胖公子就先跟我們告辭了。
胖公子走後,我和葉凝又在這兒多住了兩天,待一身的精氣神都回補足足的了。
我跟海大真,小秀,白道福三人就要分別了。
三人經歷了一場生死,對世態又有了一層全新的認識。小秀說她在成都還有一些家業,另外海大真出家前,也有一些房產沒處理。三人打算先離開這隱修的秦嶺,跟着回到俗世,把這些財產處理一番後,再想辦法跟我聯繫一下,看能不能商量個法子,讓中華古老道家的東西在普通百姓中間,用普通人能接受的法子復興一下。
程瞎子說這個是大計,這個得慢慢來。
我說也是,這東西,不是一兩天,一兩年能成的,這可能需要幾十年,幾代人的努力才能成。回頭我們慢慢商議,一步步的來吧。
於是,先就這麼惜別了。
臨走時候,我把我在外用的手機號碼,跟幾位新結識的朋友互留了。
然後,這就拜別了秦嶺中認識的這些高人前輩,領上葉凝沿來時的路,一步步往回走了。
重走來時的路,我和葉凝不僅出奇順利,更加讓我倆覺得不可思議的事,這一路竟有人給我們安排的井井有條。
第一個節目應該是靈猴獻餅了,這肯定是胖公子安排的,有兩隻大猴拎了一個筐,筐裡放的則是一張張烙好的餅。這餅恐怕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它用的是細
嫩的松針,混以松仁,中間夾帶着蜜蜂的蜂巢,然後用一種不知名的油煎的兩面焦黃。
那口感,味道……真的是太好吃了。
這還是第一道,第二道則是白道福給我們弄的真正的一道,毒蛇野雞肉!並且,這也是猴子給送過來的。
吃了這兩樣東西后,又繼續前走,途中我和葉凝經常會遇到有人把做好的食物擺在那裡。有的人會在旁邊的地面,寫一行字。大意就是,多謝解了秦嶺的一場惡緣……
又繼續走,途中,發現還有人沏好茶,擺在石上供我和葉凝來喝。
說來讓人無法相信,那茶都還是溫的,但我卻感知不到附近有任何的人存在。
此外,還有人留書一封,大意就是,難得見到外面的花花世界裡還有我和葉凝這樣以武入道的人存在。本想與我們見面,但奈何獨居已久,已經無法與人溝通,是以留書一封,算是跟我們打個招呼。除外,這人還指了附近的幾處風景讓我們去賞。
我和葉凝去了,跟着又在那道很漂亮的瀑布下,喝了一小壺不知名的野花酒。
總之,往後走的這一路,很多人拿出了他們平時都捨不得吃的好東西擺在那裡讓我們享用。
葉凝先是奇怪,後又問我:“仁子,你說他們爲什麼這樣謝謝咱們吶。”
我吃了一口不知誰送的曬乾的果脯說:“這不明擺着嘛,咱們把本應該由他們來接,來承負的惡緣給接過去了。他們不謝我們,謝誰呀。比如這個江越吧,我估計他就是來秦嶺搗亂的,我把江越收拾利索了,這個惡緣全系我身上,然後,他們仍舊可以安靜地一個人在這裡好好修行。”
“他們不謝咱們,又去謝誰呢?”
葉凝恍然,末了她說:“吃!得狠狠的吃!對了,這都是吃的,沒意思啊,他們太小家子氣了,怎麼不能拿點好東西讓我們帶走呢。”
別說沒好東西,我們又走了半天,真就在腳下撿到了一個用破黃布包起來的東西。
那是一塊木頭,我不知道是什麼材料,但看上去好像火燒過一般,不過再細打量,就會發現這段木頭的中央,竟然有一道斜長的,深深的溝痕,這道溝痕的內壁非常光滑,看起來就像什麼東西高溫的東西給硬生生燒出來的。
打量了外表,還沒等我問葉凝知不知道這玩意兒是什麼呢,這木頭內部就閃出一股子我熟悉的,久久難忘的濃郁雷火味兒。
呃……
我想,我應該能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這塊手臂粗細,四十多公分長的木頭,這,這是個寶貝呀。
吃了人家的,拿了人家的,就能幫人家把這惡緣繼續往深了化!
唉!
這就是命吧。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暗自說,其實這山中隱士即便不給我們這些東西,我們該怎麼樣,還是得怎麼樣兒。
又走了一天,將近天黑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人在我們身邊的樹皮上寫了一行字。
字寫的是,給你們看好東西。
跟着樹皮上有個箭頭。
我和葉凝順這個箭頭,走了兩百多米,然後在一個小陡崖前停住了腳步。
小崖頭不高,陡度也不是很陡,但視線卻極開闊,能夠看到很遠地方的森林。
葉凝跟我並肩站了說:“好東西呢?人都來了,好東西呢。”
我凝視遠處夜幕下的天空,然後我喃喃說:“看到了,那個,應該就是好東西……”
那是三個不明飛行物,桔黃色,呈三角隊列,從天際間彷彿流星般一閃而過後,突然又拐了一下彎兒調了個頭,跟着又向上衝起,然後直直地奔深遠太空疾行而去!
葉凝跟我一起呆呆地看着。
稍許,她問我:“仁子啊,這是不明飛行物嗎?是UFO嗎?”
我想了下說:“呃……大概吧,反正,聽說秦嶺這東西挺多的,但這……”
我怔了怔說:“這受人邀請過來參觀的,我想,咱倆還是頭一撥吧。”
葉凝:“或許吧,或許是頭一撥吧!”
接下來的路途,我和葉凝一直在回味秦嶺之行的總總心得休會。
然後,我們快出秦嶺的時候,葉凝問我,爲什麼她之前跟驢友一起來走
秦嶺,卻沒有看到過這些隱士,也沒有見到什麼小U,靈猴呢?
她們見的都是見了人就撒丫子跑的野猴子,還有幾條很兇的毒蛇。
我想了下,忽然就想起,幾天前跟蔣青前輩坐星空下,喝白開水論道時,他講過的一個道理。他說,人遇到什麼事,遇到什麼人,經歷什麼事,皆由心境所創。
這世間,其實什麼都有。
沒有遇到,是沒有那心,那個緣。
有了那個心,那個緣,自然會遇到,見到,經歷這林林總總的事情。
但這個心,這個緣,又分了很多種,有偏執心,好奇心,求知心……等等諸多不同,心境不同,遇到事後,經歷,感受,總結,皆有不同。
而對人來說,經歷本身就是最好的老師。經歷了,亦就是學習了。想太多,究太多,到頭來無非自找苦惱罷了。
我把這些告訴葉凝。
葉凝歪頭,忖了一會,末了一笑說:“我最大的經歷,就是認識了你……”
我笑了下:“這個經歷,想持續多久啊。”
葉凝一笑,末了給我一個比較嚇人答案:“沒完沒了!”
呃……
沒完沒了!
這算是最另類的一種表白了。
沒錯,確實是這樣。
隨後在經過於木森的修行小屋時,他的大黃狗熱情接待了我們。
此外,大黃狗還叨來了一張紙。
紙上寫了四個字。
謝謝你們!
不容易啊!能讓於木森用這種方式跟我們打招呼,這確實是不容易!
我拍拍大黃狗的腦袋,它朝我笑了笑,又叨來了一小布袋扒了皮的松子仁兒。
這東西,很珍貴的。
我和葉凝不要,大黃狗硬塞,不收都不行。
末了,我倆拿了這東西,我摟了摟大黃狗的脖子,這就跟它,還有它身後坐在那裡打坐一動不動的於木森告別了。
回到山腳下,我們給陸大娘打電話,然後大娘派了一輛車給我和葉凝接到了工廠。
在廠子裡,休整了一天後,第二天我給馬彪子打電話問京城的情況。
馬彪子直接在電話跟我說:“仁子,你快回來吧!快點!”
我一聽忙問:“怎麼了?有人受傷嗎?”
馬彪子:“受傷到是沒有,那個事很快讓完事了,有幾個人想趁機行兇,但讓小顧他們幾下就給拿下了。這是另外一個事兒。你快過來吧,來了後,我跟你詳細講。”
我回說沒問題,跟着結束通話後,我跟葉凝謝絕了陸大娘的挽留,直接開車,就奔京城去了。
到了京城,我直接開車去了店裡。
到店一下車,正好看到馬彪子正和老大一起站門口抱臂跟兩個附近文玩店的老闆聊天呢。
一看我來,馬彪子當即說:“仁子!回來啦。”
我嗯了一聲後。
馬彪子說:“大老闆回來了,哈哈,不聊,不聊了啊,改天,改天。”
那兩個老闆跟我笑着打了下招呼。
我跟着笑了笑。然後就朝馬彪子走過去了。
我說:“小顧他們呢。”
馬彪子:“走了!前幾天就去西藏了。”
我一驚:“啊……?“
馬彪子:“他們去查一件事兒了,這事兒是那個女警察給找的,不過跟咱們也有關係。先進屋兒吧,進屋兒,我跟你詳細聊。”
我當即下車,跟馬彪子進屋兒後,馬彪子領我到了屋後頭新開的一個小茶室坐下來。
這小茶室是新建的,專門招待VIP級的客戶,是給人看貨的這麼一個小屋兒。
屋子佈置的很好,坐下後,馬彪子說:“凝子,累不?“
葉凝一笑:“馬叔你看你說的,這一路跟玩兒似的,對了,這有秦嶺的松子兒。“
葉凝把於木森給我們的松子拿出來。又說:“來,馬叔,我給你們泡茶。“
馬彪子讓過位子。
葉凝親自給我們泡了一道味道很正的鐵觀音。
喝着茶馬彪子說:“其實在你們走當晚,就出事了!但不是咱們店出事兒,是青松茶社出事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