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弄了一下手中的牌,打量着易秋容說:“好啊,我就聽你講講,那個傢伙,究竟有多該死,他到底都做過一些什麼樣的事情。”
接下來易秋容告訴我,那個人叫宮本小野。此人的惡行確實是很讓人憤怒。他曾經在紐約殺死過一個華人武師,並且這件事就發生在最近。
易秋容接的這個單的老闆是那位華人武師的弟子。這名弟子的朋友知道怎麼聯絡易秋容這樣的人,所以他就下單了。
而易秋容的老闆更是大方,這一單免費,他要把這條人命送給那名武師的弟子。
整個事件聽起來確實挺讓人感動的。
華人們聯手,給一個鬼子的惡師除掉,這是一件挺團結的事。但不知爲何,我卻感覺沒那麼簡單。
當然了易秋容沒撒謊。
我說的沒那麼簡單,是這起事件背後的一些深層,不易讓人知道的東西。
因爲我知道,這個世上有一些敏感的人,有一些敏感的事。只要把這些人,這些事往一些事件上一安,做一個簡短的描述,就很容易達成共識。
但這個共識達成後,它形成的結果是利,還是弊,這可就不得而知嘍。
我沒輕易答應,而是看着易秋容說:“這件事我的觀點是,既不馬上跟你合作,也不是說,永遠不跟你合作。”
易秋容急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一笑說:“很簡單,我對這個宮本小野不熟悉,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他跟誰學的功夫,他的成就如何,他爲什麼會去下手殺那個中國武師。這裡面的原因我一概不知。做事情,講究一個知根知底之後,再去選擇立場,再下手去做。”
“所以,噢……好像是我的支票到了。”
易秋容的姐姐,易秋水這時朝我們做了一個手勢。
不多時,服務生用一張托盤,把現金支票交到我的手中。
我拿着這張支票,朝服務生一笑,跟着又對易秋容說:“你身上有九百美金的現金嗎?”
易秋容一怔。
我又問了一遍。
易秋容拿過手邊的小包,取出一個錢夾,然後抽出了九百美金。
我拿在手中後,把這張支票交給了她,同時我笑着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多謝你的美意,我們回頭再見!拜……”
我朝易秋容一揮手,揣上扣除給服務生小費的本金,我離開了這間VIP。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發現易秋水的目光有些好奇。
我仔細看了看她,復又說:“你倆長的真像,不知道性格像不像。”
易秋水哼了一聲,扭過了頭。
我知趣一笑:“性格也一模一樣,像,太像了。”
五分鐘後,我揣着這九百美刀到樓下又換了籌碼。然後我重新殺到百家樂那裡。借方才的紅運,我小贏了幾把,接着感覺差不多撈回了本金,我果斷收了手。
與此同時,一直盯着喬治的老熊也拉着嘴裡叨着吸管的喬治找到我了。
“你剛纔去哪兒了?”
老熊問我。
我說:“碰到了一對姐妹花,你說這世間事,真是巧了哈。居然會在這裡遇見。對了,她們有沒有可能也是奔着那張圖來的呢?”
老熊用一副完全看不懂的眼神望着我。
我笑了下,又看了眼喬治,我說:“怎麼還硬拉上了。”
老熊:“他老毛病犯了,兩千美刀啊
,扔進去了,還要去樓上玩大的呢。”
我說:“別去了!走吧,到外面喝東西去。”
我和老熊給喬治架到外面,然後我倆給他上了一堂課。我們告訴喬治,賭這東西壞人心性,小玩兩把就行了,切記不可沉迷,沉迷之後,百賭百輸,多大家業都得給輸個乾乾淨淨。
喬治一副我知道錯了,你們不用說了的架勢低下了頭。
我笑了笑後,又跟老熊用中文,把遇見易秋容的事兒講了一遍。
老熊聽完,他說:“正想跟你講呢,剛纔我陪喬治溜達的時候,遇見了兩個日本人,一男一女,兩個人!“
我說:“有功夫嗎?”
老熊:“說的就是這個,那個男的,不簡單!女的身上功夫也不弱。特別是那個男的,他身上的一些東西,好像還跟咱們道家的功夫搭上那麼一點邊兒。”
我聽罷思忖一番說:“先不用搭理,這因緣要是咱們的,早晚能接上,不是咱們的,強去接的話,只能橫生變故。”
聊過之後,喝了些東西,我們又一起用了晚餐。
一夜無事,第二天清晨七時許,我們下樓,提了車子,這就奔大峽谷去了。
跑出去兩個多小時,到了大峽谷的官方指點觀光點。
喬治說這個沒勁,想看好的,得繼續往裡邊走。於是,他又開車往裡繞行。
繞出去半個小時,附近已經很荒涼了。周圍都沒有什麼人煙。
我這會坐在副駕,正要讓老熊伸手擱後邊給我拿瓶水的時候。突然,呼的一下!一輛豐田霸道,用飛一般的速度,超過了我們。
這車超的很猛,驚的喬治一個罵FUCK。
沒想到,霸道超過去之後,呼……
又一輛大林肯,緊緊跟着就追了上去。
老熊這時拍我肩膀說:“這兩車有問題呀,別不是那兩個小鬼子和你說的那一對姐妹花兒。”
我說:“不是姐妹花,這後邊車裡頭,全是一夥野漢子,走!喬治,跟上那輛林肯。”
喬治二話沒說,拿出速度與激情的精神,把檔位,油門什麼的,都給到位了,車子猛地一下好像吃了興奮劑般,撒開四輪,飛也似的奔前邊兩輛車追去了。
十五分鐘後,我們追上了。
倒不是說,喬治這車的性能有多好,而是前邊的兩輛車停了。
停的原因是,豐田的大屁股讓林肯給爆了!
然後,一個倒後鏡也飛了。
除外,車裡的人也都下來了。我一邊讓喬治放慢車速,然後停車,一探探了頭出去查看詳細。
這是四個人高馬大的洋人,給兩個一男一女的亞洲人給圍起來了。
這一男一女,應該就是老熊之前提到的那兩個日本人。
日本人好認,氣質擺在那兒呢,一眼看上去,他們腦門就明晃晃地寫了我是日本人五個大字。
兩個日本人讓這四個洋人圍到了中央。
然後這一男一女,亮的不是正經練家子的那種起手勢,也不是空手道之流的東西,他們手裡掐的是訣。
這東西有意思啊。
我大概掃了一眼,跟着從這兩人身體附近流動的氣場分析。
這二位,玩的是一種類似我找劉志清道長交東西時,那個花大眼用針術來實現的一種能量場聚集法。
我現在可以明確講這個東西換成一種易懂的方法說出來,就是能量場聚集法。
通過特定的修持,溝通之後,他們能夠聚集散佈在這個大大天地間的能量場,轉爾讓其化爲力量,最終求證出強大的攻擊力。
道家最著名的九字訣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講的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九字訣聚集的是古戰場上的能量,以殺破爲重,因故,這個訣的力量非常大不說,施過了後,對自身的命數,氣運都有很大的影響。
此外,九字訣要領一個念。
要首先接到古戰場的能量才行。
古時,戰場上撕殺,那場面真的是驚動天地。上蒼會把古戰場的一切都記錄下來,然後存在於我們地球上方的虛空之中。
是以,用這個訣,要先接這個念,跟蒼穹之上的念接上了後。
這個訣還不是一口氣念出來的,要這麼想,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講白了就是,天上的天兵天將,都是掐訣人安排的臨兵鬥者,然後,讓他們結成陣列,最後,讓他們往前衝。
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後來小日本把這個學去了,又搞成,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了。
反正這東西,念法都是一個俗套了,關鍵能不能接上那個場,然後把那個能量給調動過來,這個纔是最最根本的東西。
齊前輩講厲害的人,根本不用念這念那,也不用掰手指頭玩兒,基本上一個念頭,就把那個場中的能量給調過來了。
我眼看這幾個大漢就要跟這一男一女兩個日本人掐上了。
我念到凱米莉託阿爾法交待我的那幾句話,於是我就跟喬治低聲耳語了幾句。
喬治一聽,他一怔,用一副,我行嗎的眼神看着我。
我一眯眼,一揮手,意思是你行,你絕對沒問題。
喬治咬了咬牙,然後他下車,拿了一個手機在耳邊大聲地喊,911嗎?我在大峽谷這兒,這有一夥人好像要打起來了,他們還把車給撞了,嗯,具體地點吶,你聽我跟你講……
喬治巴啦巴啦,講了一通後。
那四個洋人,你看我,我看你,跟着又一起看了眼喬治。
喬治是給嚇出來的,現在膽子也大了不少,是以他沒縮,而是擡頭挺胸,用我是正義人士,你敢動我一下你試試的眼神看對方。
對方看來是不想跟普通老百姓產生矛盾,是以幾個人互相對視一下,這就跳上車子,發動了後,一腳油門走了。
我見這幾人離去,於是給了老熊一眼色。
我倆下車,直接這一男一女兩個日本人走過去了。
這兩人還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手中也還都掐着小訣。
我到了近處打量一眼。
男的大概三十出頭,女的能有二十多歲。
模樣兒什麼的,都算是中等偏上吧。
我看了看,然後揚聲用英語問了一嘴:“你們誰叫宮本小野。”
“是我!”
這男的低低迴答了一句。
我點了下頭,又問那女的叫什麼名字。
後者回答,她叫宮本內良。
我背了手,反覆打量幾眼後,正要問剛纔那些人爲什麼追他們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發動機的聲音。
我扭頭眺望。
只見一輛大寶馬,嗖嗖的奔我們開來。隨後在距離我們三十米外的地方停下來。
車門開啓。
兩秒後。易家的這對姐妹花,就活生生出現在我眼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