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繩充其量小拇指頭粗,但強度很高,應該是那種專業的登山繩。不過這種強度的繩子對我來說就是小意思了,一個念頭秒秒鐘寸斷。
四個裝扮成狼人的壯漢給我摁了胳膊,我假裝掙扎了一下,可是沒有逃過他們的手掌心。
真的好命苦哇,就這麼,我讓人給綁在了一根豎在場子中央的木頭樁子上。
綁完了後,那個長的白白胖胖的傢伙瞅着我冷冷笑了兩聲兒,然後他開始拿過一個腕,伸手指從碗裡挑了一點水出來往我身上彈。
你別說,他彈出來的水,還真有一股子冷冷的陰邪味道。
我猜測這胖子應該是一名華人的邪術士。
邪術士因手段過於陰邪,經常一個地方混不下去,就又換了另外一個地方。
但毫無疑問,這種人下場大多非常的慘!不是一般慘,用悽慘二字形容絲毫不爲過。
這時,我感知了一下對方彈出來的這個水。
我發現裡面的門道很有意思。
他好像只針對華人有效。
他用的應該是國內一些偏遠山區中常說的那種符水。
這種符水,有治病的,同樣也有做一些陰邪勾當用的。此外,這符水好像只對華夏人有效,對老外,好像是有沒用。
他想幹什麼?
用符水來控制我嗎?
符水中的陰邪力很快滲透到我的肌膚內部,轉爾又涌入內臟。
但這沒關係,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只要小天地中的力量一動,管你什麼符水,說句誇張話,就算是一條修了幾百年的大惡鬼上來,瞬間也是一個滅。
我還是沒動,並溫習了一下我看過的那本著作‘演員的自我修養’。
我儘可能配合着這個胖子,讓自已看上去像是一個被陰邪附了體的人類,我拿出昏沉的樣子,昏昏欲睡的同時,我眯着眼打量四周的情形。
胖子看到我樣子,後來過來摸了摸我的脖子,然後他興奮了。
離的這麼近,我看清楚他模樣兒了,他眼睛很小,眉毛在眉峰的位置顯的很散,另外耳朵也小,就像是兩個老鼠耳朵一樣。他的鼻孔很大,鼻尖極小,極細。除外,他長了兩顆沾滿了黃漬的大門牙。
難道說美利堅人民的口味都奇特嗎?
我委實想不出,這樣的一個醜胖子怎麼會討這些追崇‘時尚’‘個性’的青年男女喜歡。
醜胖子發現我好像中招了。
他於是變的興奮起來,他離開幾步,站在一個用幾個箱子堆起的一個小高臺前,然後他高聲用英語說着什麼。
這一刻,我聽懂了。
他對這幫男女說,通過他施術,真正屬於吸血鬼之王的鮮血已經在我體內生成,強大的地獄力量侵入了我的身體。接下來,只要吸一口我的鮮血,那麼喝了我鮮血的人,將成爲真正的吸血鬼和狼人。
具體的方法是,喝到我鮮血的會變成吸血鬼,而吃了我肉的人,他將成爲一個狼人……
好吧,我成唐僧了。暗黑版的唐僧……
但我真正想說的是,這邪術士的手段確實是有用。
由於東西方人靈性背景的不同,有一些我們稱之爲陰邪術法的東西。它是無法直
接橫移到西方人身上的。
比如到老外這裡,對一個老外直接用一個陰邪的術法,有一半以上的概率,它是行不通的。
那麼怎麼辦呢?
修改!
比如醜胖子要乾的這個事兒,他就是一個修改版的術法。
他把符水中的力量跟我的血肉融合,然後再通過藥物還有他手中那根木杖,外加之前的一番心理引導,最終讓這羣傻X們喝我的血,吃我的肉。
待完成這個儀式後,這幫傻X們就會真的讓這個邪術士給控制了。
這裡的人可不少哇,起碼幾十號人。這幾十號人有大房車,且穿的都不錯,看樣子家世也很好。他把這幾十號人的身家性命用邪術牢牢控制,那他就完成了暗黑美利堅之行的第一步。
今晚,他們註定是要找一個這樣的人來着,且最好是東方人。
同樣,這也是我的命運。
估計這醜胖子也能掐會算,他算到了會有東方人經過這裡,可是他只算到了一層,再往下……
我面對這羣如狼似虎,想要喝我血,吃我肉的東西時。
我剛準備把身上的繩子繃斷。
就在這一剎那!
我感知到在這處營地後面的一個小山坡上,正有一個人急速的奔這裡來。
怎麼辦?
要不要等等這人?
我想了想,決定還是等一等吧。
於是我開等!
那個人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對方前進的速度極快,唰唰唰……
幾乎就用了二十來秒的時間,這個人類就遁到了醜胖子的身後。
然後,我看到一隻戴了黑色皮手套的手掌,突然就出現在了醜胖子的頭頂,跟着手掌輕輕的一按,這胖子,撲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胖子倒了後。
他身後就出現了一個穿了黑斗篷的面具人兒。
此人臉上戴的是一個藍色和金色相間的那麼一個精緻的面具,這張面具蓋住了整張臉,只坦露出一對天藍色的眼睛。
是誰?阿爾法嗎?
不是,除非阿爾法瘦身了。
面具人放倒了醜胖子後,那羣讓藥給迷了心智的人開始瘋狂起來,他們吼着叫着,狼一樣奔面具人跑去。
我沒動,我想看這面具人究竟有沒有實力把我救下來。
此時面具人撿起了地上的那根古怪木杖,然後這傢伙做了一個讓我感覺很熟悉的動作。
木杖被面具人高高舉起,與此同時,一陣又一陣語調激昂,彷彿是詩朗誦一般的聲音在我耳中浮現了。
我彷彿看到彼德傑克遜的電影中的人物重生。
他的那部魔戒中給我印象最深的有三個人,一個是阿拉貢,一個是精靈王子,還有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甘道夫!
面具人現在真的很像甘道夫,真的,很像,很像。
可這人讀的東西,我真心聽不懂。
但從語調還有聲音上節奏上感覺,我發現這不是普通用來交流的語言。
齊前輩講,老天爺給了我們說話的能力,讓人類能夠發出複雜的音階一是通過語言來跟人交流。二就是通過聲音跟萬物,天地來交流。
前者是借
助聲音實現對聲音的識別然後大腦判斷這聲音是什麼意思。
比如,我對一個人說,‘你吃了嗎?’對方能判斷,這一串音是什麼意思。
另一種溝通的方式,就是類似共振的溝通。
它屬於人通過語言來跟物體實現一種溝通。
世界上,古老的薩滿,還有歐州中世紀傳說中的女巫都有這本事。
這些人都可以用一種流傳了很久,很久,具體已經無法考究年代的語言來與萬物溝通。
溝通的結果就是調用蘊含在萬物中的靈性力量。
古老道家也有這門本事,它稱之爲‘嘯法’。
公元前三世紀,這種手法在當時的巫楚之地非常的流行。齊前輩講,那時精通嘯法的人,可以號令滿山的野獸,可以跟鬼神之流溝通,更厲害的,能用特意的頻率把一個人給震死。
但這東西,失傳了。
真的是失傳了。
我上次拜會封隱南前輩的時候,他說他正在整理一批古書,那批書中記錄了一些嘯法的訓練方法,他希望精心研究,然後把這一古法給找回來。
我不用學習這種方法,因爲我是走的是以音律初入道,最後又以武來真正入道的這麼一個過程。
溝通天地,我用身體,意念,完全可以實現。
是以,我不需要這些方法。
面具人拿了木杖,一番鏗鏘有力的朗誦之後,在這方圓近千平米的空間內就籠罩了一層很正的氣場。
跟着在這股氣場的作用下,那些讓藥物薰迷了心智的人類一個人全都倒在地上昏睡了過去。
面具人看到這一切後,便放下了木杖,轉眼又在原地大口喘息了幾下後。
面具人移動步子,到我面前,先是伸手掏出一把刀,又唰的一下將我身上的繩子割斷。
我演的很像,身體一歪,就要倒下去。
她……
這裡要提一句,我已經‘看’出她性別了,她真的是她,沒做過手術,原裝的她!
怎麼看出來的。
因爲斗篷下露出的是一縷金黃色的長髮。
這妹子受過一定的訓練,體內有一股子很勁的力量。
並且這力量很正,類似於我身上,還有阿爾法身上小天地的力量,只不過,她的力量對比我們,顯的弱了很多。
她猛一咬牙,將我扛在了肩上後,伸手提了木杖,又彎腰拉起了醜胖子的後脖領。
然後她開始大口喘息。
扛人,揹人的勁兒和打人,小天地的那股勁真心不一樣。
有的老拳師,可能連四十斤的大米都扛不起來,可這絲毫不耽誤他們一拳把一個壯漢給放飛了。
妹子吃力地扛着我,又提拎着這醜胖子,她艱難地,奮盡全力小跑。
我是不是有些太不好了,有點太不人道了。
但既然已經演到這地步了,索性就一直演下去吧。
之所這麼做,是因爲這個洋妞兒,她太認真了,我如果太早暴露,容易傷害到她的自尊心。
一個人的自尊心很重要,傷到了,真的很難彌補的,所以,我裝吧,繼續裝……
演員的自我修養,真的是一本好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