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學院宿舍。
鄭墨剛洗漱完,坐在牀上跟詹木青視頻聊天來着。
“墨墨,你室友是不回來了嗎?”
“這我哪兒知道,估計貴族長大的小王子還住不習慣學校簡陋的宿舍吧。”
話剛說完,門就打開了,榮嚯幾乎是蹦蹦跳跳的走進來,跟個小女生似的。
“墨!你在跟誰打電話?過來跟我出去嗨皮!”
手機屏幕上陰着詹木青皺眉的臉:“你室友是不是喝多了?這麼晚了出去玩?就算是男生也不行。”
越是帥氣的男孩越要保護好自己呢,詹木青對榮嚯已經很不滿了,這是什麼貴族,別把墨墨給帶壞了。老師也不管管。
鄭墨欲哭無淚:“但是他看起來挺清醒的,估計是遇到什麼好事了。”
“……那行,記住我的話,晚上別出去玩!”詹木青是下了命令了,他很少以這種嚴肅的口吻跟鄭墨說話。
鄭墨也聽了出來,對着屏幕親親:“好了,放心吧,我纔不出去呢,躺在宿舍多好,再說明天還有課,再過兩天就是國際秀場會了,我還得好好背誦臺詞,接受雷爾教授的考驗。”
估計,鄭墨來的時候,壓根就沒想過他在A國進修的日子會這麼充實吧。反正,現在的狀態還是挺讓鄭墨滿意的。
掛了詹老師的視頻電話,鄭墨翻身下牀看着正在積極打掃衛生的貴族室友,面上越發疑惑。
“榮嚯?你他媽的中邪了嗎,你一個月來學校住幾次啊,怎麼還打掃起衛生來了?傷好了,不疼了?”
桌上還放了很大的口袋,裡面全是各種各樣的零食,另外,桌上還蹲着一箱子的酒。
“你說啥呢,傷口當然疼呢!但是這都不重要了,因爲以後我就不是家裡的繼承人了,我戀愛自由了,剛剛還給陸可發了消息,但是她都不理我了。不過這沒關係,我明天直接去她教室找她,就算被陸燃打成殘廢我都願意。”
鄭墨走過去,摸了下榮嚯的額頭:“你這傢伙沒有發燒吧,腦袋怎麼都糊塗了。你和陸可的事是這麼容易地嗎?還有,據我所知,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梅納德家族這一代唯一的男丁,你確認你不繼承家族?”
“哈哈哈哈,沒錯,因爲我表哥找到了,以後這重擔就交給他了。”
榮嚯說着又坐下來嘆氣:“就是,我表哥還沒有完全答應,但這都沒關係,我明天就去各種霍霍表哥,就不相信表哥一點都不動容。”
接着他拿出了一個平板電腦,架在桌子上,又把酒瓶子都打開了:“坐下來吧!在這聖神的時刻就應該大大慶祝。怎麼能不喝酒呢,”說着榮嚯還親自給鄭墨滿上一杯酒。
“……”
鄭墨注意到平板電腦上的直播,問道:“這是什麼?”
“發佈會啊,我梅納德家族的發佈會,你看看,是不是派頭十足。”
鄭墨倒是認真看了下,這都不叫派頭十足了,排面簡直宏達,堪比國家新聞了,在高臺上,站着一名老人正在發言。
鄭墨聽到了一個女人的故事,這名老人說是他遺失多年的女兒,鄭墨聽着感到不可思議。
“那失散很久的千金大小姐真實身份排上來也就是你的親姑姑嘍?你姑姑要繼承家主之位嗎?”
這倒是挺巧的,發佈會上,老家主是大致講了自己女兒丟失的經過,以及流落到民間,沒有細講女兒流落民間的這些年到底過得有如此的悽慘。
榮嚯沒有回答,而是靜靜地看着平板電腦屏幕上,老家主從僕人手裡鄭重地接過女兒的遺照公之於衆之時,眼淚就掉了下來。
今日當着父親和爺爺的面,榮嚯表現的沒有任何感覺,就跟沒有心一樣的小孩。但看到姑姑的遺照,榮嚯就會想到祖母,小時候祖母對他可好了,是幼年榮嚯心裡的一道光。
光是想到親姑姑在S國受盡了屈辱被活活凍死,別說是父親和祖父了,就是榮嚯都想把害死姑姑的人提拉出來,就算是薄皮削骨也不足以解人心頭之恨。
鄭墨已經震驚了,遲遲說不出話來。他目光移到榮嚯的臉上,又繼續盯着屏幕上,原來這名流落在外的千金小姐已經去世了。
光是看發佈會直播都有種令人動人想要流淚的感覺,更別說是發佈會現場的人了。在十幾個機位下,老家主雙手愛惜地捧着女兒的遺像,老淚縱橫,拿着話筒訴說着對女兒的愧疚,再然後向A國貴族,人民們鄭重其事地介紹自己千辛萬苦找回來的外孫。
女兒唯一的兒子,謝天佑。
不,現在他叫天佑,梅納德。
鄭墨雙手抱着平板,不可思議地看着屏幕上那道令人驚豔的身影,這不就是謝天佑嘛!國內,出生謝家門庭,百年書香世家,名門之後的謝天佑,他怎麼可能跟梅納德家族有所關聯!
更重要的是,這場發佈會是A國女王親自授權的直播發佈會,邀請了國內外衆多媒體。可謂是高調到要讓全世界知道。
鄭墨反應過來,立馬拿出手機打開微博,果然,微博熱搜已經爆了。
除了A國,其他國家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梅納德家族的存在,但是爆出來就說明梅納德家族在A國的地位舉足輕重,跟皇室關係匪淺,伯爵之後。
貴族跟國內的所謂的書香世家想比,傻子都知道好壞吧。
此時,國內。
謝家的人,包括謝家家主,也就是謝天佑的父親,謝家主母,還有謝家的二兒子也在觀看發佈會。
只見屏幕上,雖然滿頭白髮,但說話鏗鏘有力,雙目精明的老人憤恨地說:“我不會讓我的女兒枉死,謝家的人將我剛生產完的女兒丟到冰天雪地裡活活凍死,這筆賬,我梅納德家族絕對不會輕易算了。”
然後,老家主從懷裡摸出一封信,展示出來。
“這是我向女王討要的封號,現在我梅納德家族的長女已經是A國的公主了!謝家害死A國公主,我會要求聯合會調查,並親自前往謝家討要我女兒的骨灰和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