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認錯人了。”冬菲神色慌亂地抱着哭鬧不休的孩子,欲準備回房去,我見了,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不許冬菲逃離。

“冬菲,我們一直都認爲你··讓我們找得好苦啊!”我說着,喉頭就有一些哽咽,原來,冬菲並沒有死,這是一件多麼令我高興的事情,我一直都認爲冬菲因爲被那個男人強了而痛不欲生,所以,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而我卻是那個害了她的罪虧禍首,我心裡一直都在愧疚,一直都在懊悔,是冬菲救了我,乍然見到熟悉的她,容顏一如昨日,雖然面色蒼白了些,身子骨也比原來要弱了一些,可是,她能夠活着,就是老天給我最大的寬慰

冬菲看了我一眼,張脣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秀氣的眉宇間即刻攏起了一縷刻痕,遲疑地用玉手輕拍着懷中的孩子,孩子有了她的呵護不再哭鬧了,在這裡開啓一段新的生活,也許,在心裡深處,她正因爲無法忘記那難堪的記憶,逃避一切熟悉她的人與事,她沒有回自己的老家,這是我最初就想到的。

看着她懷裡這個漂亮的寶寶,我心裡的那縷甜甜的感覺在擴散。

“這是你的孩子?”我輕輕地問着,伸手想碰那孩子的小臉蛋,可是,冬菲卻如遭電擊,急忙退開了一步,而我的手只能僵在空氣裡,涼涼的風兒從指尖滑過,我看着她驚惶的面容,心裡象是突然間明白了六七分,這個孩子不是那個村婦兒子的,看孩子的年紀大約兩三個月般大小,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個孩子根本就是那一次懷上的,正是因爲有了孩子,冬菲才離開了我們,孤身一人離開了人市,來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生下這個麟兒,這是一段多麼不堪的記憶,這是一個女人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來面對,不但被男人強口暴了,卻還留下了一個永遠無法抹去的證據,我心突然就疼得似刀割一般,冬菲,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給她的,要不是當時爲了救我,她恐怕會在我與藤鵬翔契約滿期那一天,就提着行李回鄉下去了,雖然是鄉下,可是,她可以找一個自己中意的男人嫁了,生下屬於她們共同的愛情結晶,而我卻是悔了冬菲那種幸福的罪虧禍首,我的心難過到足已想死去。

她沒有說話,只是面色聚然一冷,就欲邁開步伐帶着她的小孩回房,這時候,先前那個胖大嬸走了進來,看見她的冷若冰霜,就喝斥了幾句。

“顏月,這位小姐可是城裡的人,是來我們家做客的,你怎麼對人家擺着一張臭臉?平時你對我就算了,連對客人也這樣,如果我兒子不要你了,看這整個村子有沒有人要你,象一個活啞巴不說,還連帶了一個拖油瓶,白吃白喝,我把你當神一樣供着,你晚上居然不讓我兒子挨着你睡。”那女人棒着一杯白荼遞給了我,就開始喋喋不休地怒罵開了,好象把心裡積壓多時的怨氣全都撒了出來。

冬菲見她婆婆怒聲罵開,徑自站在原地,一聲不啃,用貝齒咬着下脣,輕輕地拍着孩子的脊背,默默地承受着她惡聲惡氣的謾罵。

“還以爲自己真是金枝玉葉呢!不就是破鞋一個,我呸。要不是兒子看上了你,我早趕你出了門·· 婦人的話越說越離譜,越罵越難聽。

我接過了婦人遞過來的荼杯,把它放在了客廳中間一張老舊的圓桑上,連忙阻此了村婦謾罵的行爲。

“大嬸,我與顏月是舊識,我們是朋友,我們正說着讓她帶我去參觀一下你們的花田呢!”

我順着大嬸的話裡的稱呼,喚冬菲爲顏月,也許是冬菲不願意讓人知道她的過住,所以,這才隱姓埋名吧!

胖村婦聽我說與冬菲是好朋友,尷尬地咳了兩聲,再狐疑地看了冬菲一眼,可能也許是冬菲仍然一臉木然,絲毫未見她臉上有任何見到好友時的驚喜,然後,臉上嚴肅的表情漸漸就散開了,眉毛與眼睛都笑成了彎彎的月牙

“這樣啊!小姐,真不好意思,其實……我們對顏月還是挺好的,顏月,去吧!帶着小姐去欣賞一下我們家的花田,這麼久不見了,是得好好說說知心話。”

“只是,呆會兒過來吃午飯哈!我們這兒竹雞很吃的,今天早上我兒子打了幾隻回來,呵呵。”她的語氣很輕柔,態度也很和藹,與剛剛那個兇巴巴的惡婆婆簡直判若兩人。

婆婆同意了冬菲與我出去看看花田,冬菲也不好說什麼!可能是她不想讓那件事情被這兒的人知道,所以,她就抱着寶寶隨着我出了門。

見到冬菲,我的思緒澎湃,冬菲默不作聲地與我行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清風吹襲着她的衣帶,撩起了她的腦後束起長長黑髮,脣紅齒白,天生麗質,這個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卻在那緊要關頭代我被那個男人強口暴,就此毀了自己的人生,是我害苦了她,冬菲。

這個村子除了在田地裡遍置各種漂亮的花卉外,還栽種了許許多多的翠竹,翠竹鬱鬱蔥蔥,一片片竹林長得極其地茂盛,漂亮的風景,此刻是我沒有心情去欣賞,我只是睜着雙眼看着前面默默帶路的冬菲衣帶飄飄。

“這是我們家的花田,傅小姐。”我們穿越了整座鬱蔥的翠竹林後,她指着腳下縱橫交錯的花田對我說,這是我見着她以來,給我說的第一句話。

“冬菲,你真的要嫁給村婦的兒子?”

冬菲聞言,纖白的臉孔無聲劃過幾縷黯芒。

“我能有什麼辦法?是他在我生孩子最無助困難的時候救下了我。”

她的語氣充滿了感傷與無奈,是呵!是那個村婦的兒子救下了她,在她孤苦無依一個女人生孩子最艱難的時刻救了她,她決定要用一生來報答,可是,嫁給自己不愛的男人,這一生會幸福嗎?

“冬菲,爲什麼當初你不告訴我們?”我的情緒又有些激動了起來,是呵!爲什麼她在發現自己懷上了孩子後卻留下一紙便條,一走了之。

“我們找了你多少天多少夜,我真怕你這樣不再這個人世了,冬菲,我真的感到很難過,我對不起……”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眼淚再也無法抑制住,撲簌簌就滾下了臉頰。

“傅姐,沒事了,都過去了,這也許是我的命吧!”她的脣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我知道她是在強顏歡笑,生下強口暴自己男人的孩子,那種夢魘這一生恐怕都無法擺脫。

她的心裡到底有多苦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吧!

“這女人多苦呀!其實,傅姐,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在那男人慾強口暴你的時候奮不顧身地衝上去?”她擡起眼睛,烏俏俏的黑眼睛定定地凝視着我,她瘦了,眼睛也變大了,這樣的冬菲雖蒼白脆弱,可是,無庸置疑卻比以往更美了。

我搖了搖頭,我一直都以爲她是對主子忠心,畢竟,他是藤鵬翔找來侍候孩子出生的人,如果我出了事,藤鵬翔一定不會放過她。

難道並不是這樣嗎?我有點兒迷茫地望着她。

“第一次我見到你的時候,是你滿面愁容地踏進那幢別墅,當時我剛剛從鄉下到人市,爲了支付我父親昂貴的醫藥費,我沒有辦法只得到大都市裡當了傭人,而你被我們洗淨了身體,蒙上了眼睛被帶進了先生的房裡,你長得那麼高貴、典雅,完全象一個富家千金,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我悄聲問了阿菊,阿菊告訴我,你是一名剛出社會的大學生,你的母親得了腦瘤,沒有辦法之下,你只得捨棄了自己最愛的戀人,給先生簽下了一紙借腹契約,你的經歷與我的自身很象,只是,我唯一幸運的就是先生給了我一筆錢,我治好了父親,而他爲什麼要給簽下一約契約,我估計是因爲你長得太像他失去的戀人白鳳影,傅姐,我沒念過幾天書,懂得道理也不多,不管是基於同情還是對先生的一種報恩,總之,我絕對不會讓人傷害你與先生,其實,在你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看出來了,先生其實是愛你的,當時的他就好比是一隻野獸,在那幢別墅的書房把物品全砸了,發泄了整整兩個晚上,那一次,你惹怒了先生,先生在客廳裡厲聲冷喝,揚言要讓徐管家把你逼入絕境,讓你賠償那巨資的違約金,可是,徐管家麻着膽子上前勸說,因爲,我們都看得出來,在這一場借腹交易裡,先生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你,他一般是不居住在那幢別墅裡的,以前,偶爾來一下,都是情緒相當低落的時候,但是,自從你懷孕後,他幾乎每一天都過來睡,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很多時候,我們都看到了他一個人孤單影只地站在他的房間裡,默默地吸着煙,神情落寞地望着窗外,而手裡卻捏握着一張你的玉照,尤其是你快生產的那段時間裡,他幾乎天天都過來,多數時候都在你睡下了之後,儘管他滿臉的疲憊,可是,還走進了你的房間看望你後纔回到他自己的房間裡,我們都看得出來,他很在乎你肚子裡的孩子,所以,徐管家,阿菊,還有我,我們照顧你的時候,都格外的小心,深怕出了半點兒差錯,先生對我有恩,他救了我的爸爸,我不能讓你出半點兒事情,傅姐,我希望你與先生最終能成賬屬,如果真是那樣,那麼,我的付出我覺得是值得的。”

冬菲平靜地訴說着一些事,冬菲是一位聰明的姑娘,我即然會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來,肯定是與藤鵬翔鬧了一定的隔閡,並且,那種隔閡還不小。

原來,這個小姑娘什麼都知道!她所說的有些事我是不知道的,比方說,每一天晚上宋毅都會在我熟睡後過來看望我,還是在他下班滿身疲憊之後,我想起了,第一次懷孕的時候剛住進那幢別墅,我那段時間特嗜睡,整天暈暈沉沉的,有一天晚上感覺自己是做了一場春夢,而第二天醒來就看到了那條雄鷹的腰帶,原來,宋毅每天晚上都會過來看望我。

只是在冬菲她們的眼裡,宋毅是愛我,其實,他每一次落寞地捏着一張玉照,而那張玉照並不是我的照片,記憶中,我根本沒有給他過一張照片,又怎麼可能是我的照片呢?也許是白鳳影的吧!藤鵬翔雪白筆挺的身形立在窗臺口,薄脣緊抿,眸光幽暗,一手夾着細長的菸捲,一手指捏握着一張女人的玉照,而照片上巧笑啼非的女人麗影莫名地象一把薄薄刀片一樣劃過了我的心扉,他思念白鳳影的照片讓我心痛。

“你們一直都知道宋毅就是藤鵬翔是嗎?”我淡淡地詢問而出,我沒有想到冬菲是報着感恩的心態纔在那樣危險的情境中救下了我。

冬菲面色一怔,纖細的睫毛煽動了一下,紅脣邊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靨。

“是的,一直都知道,我們也不清楚爲什麼藤市長一直都不讓你知道他的真堊實身份,也許是有苦衷吧!”她的話明顯地傾向於藤鵬翔。

“藤市長,他還好吧!”她淡然隨便一問,可是,我看得出來,她的心並沒有象表面表現出來的這樣平靜,說到藤鵬翔的時候,她的眼尾劃過一縷亮光,恐怕在拯救她父親的行爲裡,在她年輕純美的心靈上,俊美意氣風發的藤鵬翔早已成了她命中相遇的神。

我沒有回答,淡下了眼瞳,說起那個令我痛徹心扉的男人,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好不好?自從前段時間一別後,我也好久都沒有看到過他,我曾問過徐恩澤,可是,他隻字不提,只是告訴我,即然都決定了要忘記一切又何必再去苦苦料纏。

“也許不好吧!你們家的金銀花銷售不出去,就是最好的證明。”

“爲什麼?”冬菲十分意外地問出。

“他捲進了一場家族風雲裡。”其間的事情非常的複雜,我也不可能一一對她細述。

“他能力超強的,我相信藤市長會挺過來的。”

“傅姐,你爲什麼會離開他呢?對了,孩子應該生下來了。”她的視線下移到我平坦的小腹部上。

“莫非  孩子生下來後,他真的讓你離開了。”冬菲遲疑地說着。

“我把孩子帶來了這裡。”聞言,冬菲非常的訝異,也許,她簡直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也許,在她的心裡,藤鵬翔就是一尊神,而我居然敢把那尊神的孩子帶走。

“冬菲,那也是我親生骨肉,你也生過孩子,你瞭解那種血脈相連的痛苦,我知道我很無恥……””我相信她瞭解那種絕世的生子之痛,也能理解血脈相連分離的那一種骨肉之痛,她不顧心裡的那道傷痕執意來到這偏僻的山區生下懷中的孩子,我幾乎是她同病相憐。

只是,不管她是爲了報答藤鵬翔的救父之恩也好,還是一時同情氾濫,總之,她用貞潔救下了我,這是鐵一般的事實,我一輩子都感激他。

“不,縛姐,不是這樣的,我只是爲你與藤市長沒有在一起而感到遺憾而已。”

“冬菲,我與他是不可能的。”

我淡淡地笑說,只是一紙借腹契約而已,只是一個灰姑娘而已,現實不比是一則優美的章話,高貴的白馬王子與心愛的灰姑娘永遠地在一起,那只有童話裡纔有的故事而已。

“爲什麼?”她的這個問題還真是可笑,爲什麼?

“因爲,他是雲,而我是泥,你說雲與泥能有交集嗎?”

聽我的話,冬菲纖白的臉孔蔓過複雜之色,我望着她,感激的話語不想再多說了,我情不自禁地握住了這個心地善良好姑娘的玉手。

“冬菲,如果在這處清幽之地把這個孩子養育成人,這也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幸福。”

提起孩子,她低下了頭,看着懷中早已酣然入睡的嬰兒,緊擰的眉毛悄然舒展,脣邊盪漾着一個非常漂亮的笑容,非常幸福的笑容。

“在我得知自己懷上那個牲畜的孩子後,曾經一度痛不欲生,我不也回鄉面對父親,父親如果知道了一切,絕對會氣得舊疾復發,我沒臉回家,也沒臉再見任何一個我熟悉的人,所以,我離開了你們,曾經我想拿掉這個孩子,想忘記一切從頭開始,可是,每一次我走向了醫院那道門檻的時候,寶貝總是踢我,讓我真的不忍心,正如你所說,她是我腹中一塊肉,與我心連心,血連着血,不管她的父親曾做下了什麼!可是,孩子是無辜,她也是一條生命呵!終於在千辛萬苦中我生下了她,雖然,帶着她,我整個人生將會徹底地毀了,可是,我不後悔,縛姐。”

訴說着這段刻骨銘心的傷痛,她說得那樣雲淡風清,可是,我知道她那不願向人輕啓心路歷程,這個長相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她的眉宇間卻不自禁地散發一股緊韌的毅力,正是這種堅不可椎的意志才能讓她生下強口暴她男人的孩子,她很傻,可是,也很堅強,我喜歡她的這份兒堅強,這世間有幾個女孩能夠做到,正如她所說的,有罪的是她的父親,她一個純淨透明的嬰兒何錯之有。

“冬菲,想看看我的孩子不?”我不想讓她再度沉浸在那痛苦的思緒中,所以,即時轉移了話題。

“好啊!”畢竟,她照顧了我好幾個月,那時孩子都三四個月了,算起來,念乃要比她的孩子要大。

然後,我把冬菲帶了回去,母親乍然見到了冬菲,心情也是格外激動的,因爲,她早就聽說了冬菲爲了救我而被人強口奸的事情,母親緊緊地握住了冬菲的手掌,幹言萬語無法訴說,最後化成了一句最普通似的話語“謝謝你!冬菲,謝謝!”冬菲也含着淚搖了搖頭。

母親也看到了她懷中的麟兒,可是,母親並沒有多問,因爲,聰明的她也許猜測到了七八分,所以,她對冬菲的感激之情真的是難以用筆墨來描述,她只是驚喜地一把抱過冬菲懷中的孩子。

自從進門後,冬菲的眸光就直直地停留在了牀鋪上,已經開始牙牙學語的念乃身上,我的兒子念乃外婆剛洗了衣服,他正在牀鋪上爬着,肥嘟都的小手裡拿着一個小玲鼓,搖鼓是沒有意識的,只是在小手不停地揮動間,小玲鼓就發出一聲“丁當”的響聲,起初他嚇壞了,眼神閃了閃,隨後見我們進屋,便咧粉紅的小嘴兒衝着我們笑了,樣子很是頑皮。

“傅姐,寶寶會笑了。”冬菲見狀高興地疾呼,她直直向牀鋪上的念乃奔了過去。

“寶貝,認識我嗎?”念乃衝着她笑了笑,然後,小手伸向了我意欲想讓我抱抱他。

人家小女兒都有人抱,我爲什麼沒有?嫉妒了啊!我急忙繞了過去,從線條簡約的柔軟小牀上抱起了兒子。

“傅姐,他長得真漂亮,長得以後一定又是一玉樹臨風的美男啦!”盯望着念乃,冬菲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

冬菲與我聊了一陣後抱着孩子離去了,她說那男人天黑之前會找她的,所以,她得抱起孩子回去了,我有點兒擔憂地問她“他對你好嗎?”

“還行吧!只是他媽有一點兒厲害,總是容不下我生的這個女兒,老說是拖油瓶。”

聽冬菲說那個男人對她好,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畢竟,後半生還得給他兒子過,不是他媽,他媽再怎麼可惡也要被黃土掩埋的一天。

冬菲臨行時,問我大約在這兒能呆多久。

我想了想告訴她“應該不會太長。”是的,等所有的事情都平息了下來,我就會帶着寶寶到其它城市找一份工作定居下來。

冬菲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什麼也沒有問,然後,從此後,她每一天都會過來找我,與我談一些知心的話兒,讓兩個孩子一起玩耍,雖然她們都還太小,念乃要大她女兒三四個月,亂揮動着手臂時,只能衝着人家擠擠眼睛,呵呵地輕笑,而冬菲的女兒有時會張嘴輕笑,很安靜,也不太會認人,不象我的兒子,見到媽味離開一會兒都會哇哇大哭,看得出來,人家的女兒要文靜的多了。

從與冬菲的交談中,我才知道原來這一帶走屬於人市下屬的一個C縣,我記得藤鵬翔在金銀花會上說過,要在人市下屬的A縣與C縣搞兩個非常大的種植金銀花基地,而我們暫時居住的這村莊就是C縣的一個偏僻鄉鎮。

無論怎麼逃,還是沒有逃出人市的地盤,也許,在徐恩澤看來,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纔會選擇這裡吧!

冬菲對我很好,隔三岔五地給我們提來一些新鮮的水果還有疏茶,她說是她們家地裡栽種的,孩子漸漸大了,她在那家住着也不是回事兒,明天就準備與那個男人完婚,徹徹底底地忘掉過去,與那男人在這個村莊裡生活。

家裡已經準備了結婚的禮物,還佈置了新房,明天她就是新嫁娘了,可是,卻是滿臉的愁雲慘霧,心裡不是滋味,我知道她不喜歡那個男人,只是嫁給那男人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那天晚上,她來送喜糖,然後,就滿臉黯然地與我聊天,聊天了夜間十二點還不想離去,我也不好意趕她走,只好讓她們孃兒倆住在我的小房子裡

那天晚上,她挨着我睡下了,母親把她的女兒抱去了另一個房間,讓我開導開導她,冬菲小小的身子緊緊地挨着我,我們聊了大半宿,最後終於眼皮打架再也難睜開了,我只得疲倦地閉上了眼睛,我是被一陣輕微的抽泣聲驚醒的。

是冬菲的聲音,見我扭動了一下身子,冬菲停止哭泣,把聲音壓抑在了喉嚨裡。

猛地,我就感覺到了背後冰涼一片,我的衣服被涼涼的液體戎,溼了,那是冬菲悽楚的淚水,我的心猛地一緊,冬菲哭了,第一次悄無聲息地在我的身旁默默地流着淚,同是天涯淪落人,她的心情我相當理解,要不是因爲那一次意外,意外地懷上了這個孩子,我想她應該會與自己喜歡的男人結婚,嫁給自己不喜歡的男人是一種痛苦呀!

“想想女兒吧!冬菲,這裡環境清幽,空氣清新,也是一方好淨土。”我緩緩翻轉過身子,黑暗中,我隱約看到了她眼角不斷下墜的晶瑩淚滴,那淚滴一顆又一顆,仿若一顆又一顆的冰晶在不經意間刺入我的心底深處,我對冬菲,一輩子都感到有傀,是我對不起她。

擡起手指,我輕輕地拭掉她眼角的淚水,冬菲比我小兩歲,這麼小的姑娘,這麼柔軟的雙肩,卻挑起來這樣沉重的量子,我敬佩你,冬菲!

猛地,我聽到窗外好象劃過了一陣索索尼尼腳步聲,伴隨着一陣細碎的耳語從窗外飄了進來。

我凝神聽着,由於有了那起縱火案件,我心一直都處在緊崩狀態,以前,有徐恩澤在我身邊保護我,現在,沒有了徐恩澤,這房間裡所有的人就成了我肩負的責任,我要保護她們的安全。

冬菲替我拉了拉滑下身體的薄被,然後,在我耳邊低語了一句“走過路的人,睡吧!”

“呃。”我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輕輕地闔上了眼皮,心砰砰地跳動着,如果那些壞人知道我們並沒有死,是極有可能在這漆黑的夜晚追趕而來

窗外漸露曙光,我再也無法入眠,心中始終盤旋着那索索尼尼的腳步聲,我睜開眼睛凝望着窗外,淡淡的晨光已經灑落在窗根上。

我清脆的電話玲聲打破了清晨的這一份兒寧靜,也驚忱了身傍的冬菲,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我感到十分的報歉,冬菲昨晚由於過度傷心,睡得很晚,我衝着她笑了笑,然後,接起了電話。

“雪吟,快逃跑,那夥惡人知道了你們的藏居之地,快啊!”電話裡是徐恩澤氣急敗壞的聲音,還不斷地喘着粗氣,他好象正在爬着山路,電話還傳來了震耳聾的槍響聲。

我聽徐恩澤的話,啪的一聲火速地掛了電話,急忙奔到了媽媽的那間房裡,慌亂地搖醒了母親,然後,冬菲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見我臉色蒼白似鬼,隱約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我們還來不及出門,門外便傳來了一陣索尼的腳步聲,窗靈外人影浮動,好象來了好多的人,心中忤忤舌眺之際,靈光一閃,我帶着母親與冬菲從後門走出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冬菲邊跑邊說,臉上微露薄汗。

我沒有回答她,只是眉心深鎖,眼睛在這一大片鬱蔥的竹林裡尋找着躲藏之身。

而身後那腳步聲越逼越近,也許是那夥人衝進了門沒有見到一個人,然後,就尋着痕跡往這邊追趕了過來。我沒有辦法,趕緊讓大家藏身於一處蔥鬱的翠竹中。

隨着那腳步聲的逼近,我連大氣也不敢出,屏息地等待着那撥人無法發現我們,從前面的那條小徑過去,我手中的兒子卻在這時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好,那腳步聲開始加快,向我們這邊直逼過來。

在這十萬火急的時刻,冬菲抱着她的女兒我們身側站了起來。

“傅姐,我不知道追趕你的這些人是誰?不過,他們的目標是你們,而不是我,我把他們引開。”不行,冬菲,我還沒有說出口,冬菲已經抱起了孩子向另一條十字路口衝去。

冬菲跑得很快,可是,那幾條黑影迅速地追了過來,從我們的眼前飛快掠過。

“在那兒。”不知是誰叫嚷了一句,然後,我就看到了紅紅的火舌向冬菲的背影準確無誤地射了過去,冬菲纖細的身影在我的視野晃動了幾下,然後,背上就浸染了無數朵血紅妖冶的紅花。

當她纖弱的身影筆直地倒向地面的時候,我的心提到了嗓子尖,淚從我眼角吧嗒吧嗒就流了下來,冬菲,我再也發不出半點兒聲音了。

冬菲再一次捨身保護了雪吟,是一個多麼偉大的女人呵,下一集精彩呈現。

讓大家意外的驚喜,千萬別走開喲。

昨天只有三票,汗,鳴咆,大家都看霸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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