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抱着秦狩,已經尋不到他的氣息了,她懷中的他,體溫越來越冰冷,讓她的心也跟着瞬間沉寂下來,了無聲息。
荒郊野外,滿地屍體橫陳,她無力的抱着他,一個一直是以她三哥身份出現的男子,在這一刻,她似乎聽到了自己心動,心殤的聲音。
在他們身邊,情暖花突然朵朵開放,白色的花兒開的嬌豔欲滴,朵朵白色的花瓣盛開嬌顏,冰清玉潔。
原先緊閉的花蕾因爲重新綻放,並沒有沾染任何一點血跡,純白無暇……閃耀在璀璨星空之下。
野火看着那突然盛放的情暖花,眼淚瞬間沖刷出來,她晃着秦狩的肩膀,淒厲的喊着,“三哥!你看看!是情暖花開了!你看看啊!三哥……”
野火晃着秦狩的身子,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他灰白無光的面頰上,只是無論她怎麼呼唉,秦狩都沒有任何反應,他閉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野火崩潰的喊着,絲毫沒有發覺有一道鬼魅一般的黑影正朝着她悄悄逼近,她只是抱着秦狩,緊緊地,生怕她一鬆手,秦狩就會憑空消失了一般。
可是無論她怎麼用力,秦狩的體溫還是在點點降低,讓她的身體也跟着發寒發冷。
“三哥……別這樣,你看……情暖花都開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啊……”野火喊着,嬌小的身軀劇烈的顫抖着,她知道自己,失去秦狩了……
卻如何也無法接受選個事實……他用自己的內功震碎了所有黑衣人的經脈,給了她逃脫的機會,而他……她抱着他,竟是漸漸地感覺不到他在她懷中的存在。
此時,身後那鬼魅一般的影子迅速擡手,一記手刀落在她的後頸。她身體倒下的時候,小手還緊緊地抓着秦狩的衣袖。
天上人間,她都不會放開他的手了……他用生命守護自己,竟是讓情暖花瞬間盛開,還有什麼比他的情意更爲感天動地?他們之間,這份情,早已超越男歡女愛……
黑衣人佇立在她身後,看到她昏迷的在那裡,如玉的面容滿是倔強和不肯放棄,那隱在一身黑色斗篷之中的鬼魅暗影,發出一聲低沉的嘆息,旋即抱起地上的野火,轉身飛快的離去。
緊隨他身後的四個黑農人,手腳利索的抱起地上秦狩的身體,也快速消失在暮色之中。最後一個黑衣人迅速放出手中的火摺子,啪的一下扔在那堆屍體上,既然不能帶走,就焚燒殆盡,這是他們的規矩。
他們剛剛離開不久,地宮暗衛跟烈火堂的暗衛都已經趕到這裡,他們是被滔天的火焰給引到這裡的,這裡是樹林深處,黑衣人臨走前扔下的火摺子,引燃了整片樹林,連前面的天下閣的分部都被烈火焚燒起來,但是那裡已經空置,並沒有人,噼噼啪啪的木頭燃燒聲音甚是刺耳。
杜森帶領的烈火堂暗衛,以及萬丫頭帶領的地宮暗衛,奮不顧身的衝入火海,空氣中具是樹枝焚燒的味道,同時還有令人作惡的屍體燃燒的怪異味道,儘管他們奮力滅火,所有的線索還是被焚燒殆盡,什麼都沒留下!
最關鍵的是,他們跟丟了皇后娘娘!
萬丫頭已經快哭了,看着燃燒的熊熊的大火,根本就沒有皇后娘娘的蹤跡!所有人都在沉寂須臾之後,瘋了一般衝進了火海。
已經有人回宮稟報皇上了,皇上那麼寵愛皇后娘娘,一旦知道皇后娘娘失蹤了,皇上肯定會放下一切事情出來尋找的。
當慕容流風趕到現場的時候,所有的暗衛都跪在地上。能想的辦法他們都想了,就是找不到皇后娘娘!
慕容流風接過萬丫頭遞上來的,在地上撿到的一個藍色琉璃髮簪,他認得這是野火的,琉璃髮簪在烈火之中已經燒的有些變形了,如果野火也在這片火海之中,他不敢想象,會是什麼後果?
他將髮簪緊握在手中,俊逸的容顏覆滿哀痛決絕,眼底燃燒兩團跳動的火焰,似乎隨時準備吞噬掉所有的人。琉璃髮簪刺入掌心,無論多痛都敵不過他此時失去野火消息的痛苦。
他嘶吼一聲,天地都爲之震顫!
“野火!!”
他喊着她的名字,期望她如同以前一樣,可以迅速來到他的身邊,他擁她入懷,再也不鬆手……
可是現在……野火在哪裡?他不過是讓她出宮散心,爲何會變成這般結果?
慕容流風轉身,血紅的眸子狠狠地瞪着地上一衆不敢說話的暗衛。
長袖舞動,獵獵生風,一股凌厲很絕的掌風從他手中掃出,幽藍的掌風在衆人沒有察覺之時已經掃向他們的面頰,頃刻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所有人掀翻在地,彷彿有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胸口上一般,痛意蝕骨。
暗衛遭受重創之後,捂着幾乎要斷裂的胸部爬起來後再次跪在地上。皇后娘娘生死不明,皇上勢必動怒!都是他們保護不力,如果他們當時堅持留在皇后娘娘身邊,也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慕容流風緊跟着又是一掌,卻比先前的還要靈力強大數倍,掌風橫掃而過,三十幾名暗衛身體具是被掀起一人多高,鮮血噴濺在空中,他們捂着胸口,再次落在地上的時候已經不能動彈!
慕容流風此時雙眸充血,神情陰鶩猙獰,像是地獄走出來的修羅,眼底覆滿濃郁的殺氣,絲絲縷縷,攙着血淚痛苦。
他能感覺到,野火此時離他很遠很遠……這次的感覺很奇怪,讓他心情跌到從未有過的谷底。
哪怕是上次野火失憶不記得他了,他也不曾有過此時這般失控的情緒,他一顆心顫抖的厲害,似乎隨時都會破裂粉碎。
他一言不發立在那裡,置身熊熊烈火之中,火光映襯着他鐵青如霜的面容,已經跟這幽冥的暗夜融爲一體。
“回宮!!”
他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宇,黑瞳迅速沉寂下來,如同千年不化的雪山冰封,無端寒徹心扉。
慕容流風回宮後,迅速調動部署手下的地宮暗衛,幾乎是動用了全部的暗衛尋找野火,根據觀場的環境來看,至少有四十個暗衛圍攻她跟秦狩,她的簪子在起火的源頭地點找到,但是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慕容流風不斷告訴自己,要相信,野火還話着!!
雖然現場那些屍體已經焦灼的不成樣子,分不出是男是女,但是他仍然堅信,野火還活着!他的野火是從另一個另一個國度穿越而來的,他的野火,絕對不會就此丟下他一個人不管的!
只是,他心底那怪異的感覺自始至終在翻騰着,像是隨時隨地的提醒他,他這次會失去什麼??
無論失去什麼,屬於野火的,都是他無法接受的。
而他也清晰的看到了背後還有一股暗勢力的存在,也就是最近經常出沒在魅影無痕,以及很多秦淮先前舊勢力附近的市井無賴,這些人的出現只是爲了擾亂南壤國剛剛平息下來的紛爭,而他們背後的人,纔是真正要掀起滔天巨浪的人!
慕容流風安排好一切,正準備帶人親自出去尋找野火,卻見璇璣宮一抹玄色身影不顧近衛軍下阻攔,挾裹着絲絲冷風朝裡面衝將進來。
黑色的黑雲鎖鏈,如蛟龍翻騰在天地之間,此時已經天亮,東方露出一抹魚肚白,暗沉的白先也被這幽冥的黑色點亮,掀起絲絲血紅的曙光。
“讓他進來!!”
不等秦淮修長的身軀落地,慕容流風已經冷冷的開口,雙手負手而立,背在身後的大手提緊了手中的玉骨扇子。
秦淮聽到慕容流風的話,腳尖一點,不做任何停頓,玄色袍角帶起一道極寒的冷風,飛速衝入璇璣宮。
與此同時,慕容流凡雙臂迅速展開,如優雅出擊的白鶴,姿態修長綽約,卻又帶着致命一擊的狠戾和殺氣。手中閃着瓷白光澤的玉骨扇子頃刻間劃出一道雪白耀眼的光芒,長劍彈出,狠絕的掃過秦淮面頰。
秦淮稍作停頓,似乎是下定決定迎上慕容流風這一劍。
嗤的一聲,長劍狠狠地刺入秦淮心口偏左的位置,秦淮在最後關頭側身避開了一點,他會承受慕容流風給他一劍,但是他必須留下性命找到野火,如果野火有個萬一,他是絕對不會放過膽敢傷害她的人地!
慕容流風手中長劍直直的貫穿秦淮冷硬而立的身軀,閃着寒芒的劍尖從秦淮後背透出,鮮血凝聚之時,滴滴答答落下滴滴殷紅的鮮血。
“秦淮!受死!!”慕容流風低吼一聲,長臂一揚,手中長劍頃刻間拔出,帶出一道濃郁殷紅的血霧。
血腥味道頓時充斥大殿。
秦淮身子踉蹌一下,捂着汩汩冒着鮮血的胸口,雙眸定定的看向慕容流風,“你想找到野火,就不能殺我!我知道是誰的人乾的!”
秦淮咬着牙,一字一頓的開口。
慕容流風手中的長劍再次劃過他的手臂,貼合骨頭穿行而過,秦淮咬住牙忍着劇痛,目光卻是咄咄的看向慕容流風。
“野火是在見了你之後便去找秦狩,繼而一起失蹤的!就算你不來,朕下一刻也會親自找你!說!你到底跟野火說了什麼??”
慕容流風低聲低吼着,原本睿智清朗的眸子此刻已經被痛苦折磨所覆蓋,滿是明霾血色。
秦淮迎上慕容流風的眸子,冷哼了一聲,低聲說着,“我告訴她,秦狩用自己的身體成爲她的藥引,讓她能夠記得你,而你並不是她唯一的男人!”
秦淮說完,慕容流風手中長劍再次毫無猶豫的刺穿秦淮另一邊的胸膛。
“你這個混蛋!!你還我的野火!”慕容流風拔出沾滿鮮血的長劍,混雜着耀眼白光已經紅色血水的劍尖直直的朝秦淮眼睛刺去。
秦淮不避不閃,只是低低的開口,那聲音沙啞之中透着絲絲陰鬱,“殺了我,延誤了時間,你就真的等着給她收屍吧。”
“說!帶走野火的人會是誰?!”
蹭的一下,劍尖在秦淮面前幾乎一毫米的距離停下,長劍掃過的寒風吹起他面頰兩側散落下來的青絲,一縷青絲落在玉骨長劍的鋒芒之上,刷的一聲,很輕微的聲響,那縷青絲被鋒芒斬斷,上古神器的鋒利就在此,吹毛可斷。
那斷下的一縷青絲緩緩墜向地面,在落地之前,秦淮冷毅的眼神緊盯着慕容流風,性感的薄脣輕輕開啓,低低的吐出一個三個字。
慕容流風身子一震,手中長劍迅捷收回!
“來人!”他低喝一聲,從現在開始,他必須重新部署一切!
巨峰山
巨峰山是西涼國跟北日國交界的地方,如果不是北日國地處要塞,難以進攻,恐怕西涼國的歷代君王早就通過巨峰山一舉進攻北日國境內了。
北日國地產豐富,民風強悍,比起其他三國來都可謂是又羨慕又嫉妒,只是北日國的海拔相對高於其他三國,左邊臨界西涼國的是懸崖峭壁,而右邊臨界東璃國的又是滔滔江水,莫說是強攻,到現在爲止,其他三國的探子就連北日國的皇宮大門朝哪邊開的都不知道。偶有探子混了進去,卻是有去無回。
所以西涼國跟北日國臨界的巨峰山,相對來說,是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這裡環境也很好,稱之爲世外桃源並不爲過。
七天前,當野火從混沌之中醒來後,就已經身處巨峰山下。而這時也已經是十天後了,帶走她的黑衣人連着趕路三天將她送到了這裡。
此時,她站在空曠峽谷下方,頭頂是朵朵白雲,天空很藍,卻離她分外遙遠。她在山下住着,遠離一切紛擾糾纏,也被迫斷了一切有關於外界的消息。
縱使她有着七重內功修爲也無法徒手攀越上巨峰山頂,這裡高聳入雲,顯得天空特別小,而她站在層層白雲縈繞的山底,顯得更加的渺小。
她不知道是誰把她帶到這裡來的,只知道她每天面對的就是一個帶着黑色面巾看不到容貌的啞巴,無論她怎麼說,怎麼打罵,那個啞巴就是連連搖頭,她也試過將啞巴的面具摘下來,可是那啞巴的功夫也不弱,處處讓着她不說,她用了很多辦法都不能讓他寫出哪怕一個字來。
啞巴雖然看起來總在躲着她,但總是會用一種類似於貪婪的眼光偷偷地看着她,讓她渾身不自在。
但是她現在最擔憂的還是秦狩的生死,以及流風那邊的消息。找不到她的話,流風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而三哥的生死至今是她心中一道坎,她覺得自己根本邁不過去那道坎。
她抱着秦狩的時侯,他已經沒有一絲聲息了,她不確定,當初的他是不是用了閉氣功,但是當時那情況,顯然他用不用閉氣功都起不了任何作用了,但是野火就是沒辦法接受當時秦狩已經沒了聲息,她不見到他屍體的那一刻,絕對不會相信。
身後響起輕輕地腳步聲,野火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這個時間,是那個啞巴做好飯來讓她吃飯了。
野火沒有回頭,依舊站在原地,她剛剛已經下定了決心,這個啞巴一天不告訴她有用的信息,她就不吃他做的飯。
覺察到啞巴走近了,野火的聲音涼涼的響起,“我不管你是真啞巴,還是裝的,總之,如果你不告訴我是否見過我三哥,也不告訴我如何能出去,從現在開始,別怪我用盡各種辦法抗拒到底!”
野火說完,邁開步子朝前面走去,身後響起忽促的腳步聲,啞巴腳尖一點迅速攔在她的面前,渾身都罩在黑色的斗篷裡面,就連那張臉也恨不得全都包裹起來不見人。
啞巴執拗的瞪着野火,用手比量着讓她去吃飯,野火置若罔聞,自顧自的往前走,啞巴再阻攔她,她擡手毫不客氣的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啞巴的臉偏到一邊,愣了半天。
“滾!”野火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火氣,從醒來就被困在這人煙罕至的地方,她無時無刻不擔心南壤國的局勢,看這情形,秦天霖已經開始行動了,不知道最終會怎樣?
秦淮會否告訴慕容流風一切!而她的失蹤.會不會讓慕容流風陣腳大亂!她現在的性子根本冷靜不下來。
啞巴再次執拗的攔在野火面前,野火毫不猶豫的再次甩過去一巴掌.這次打的是啞巴的另一邊面頰.她手掌無情的掃過他的面頰.幾乎是用盡了全力。
啞巴被打蒙在那裡,半天沒動。
“我只問你一點,我三哥呢??”她清朗的聲音帶着一分顫抖,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她的冷靜和從容早己丟到一邊,什麼都不剩!她現在只想知道回到流風身邊,只想知道三哥是否還活着!!
啞巴低下頭,避開她的視線,大力的搖着頭。
“不說是嗎??”野火低聲道,見啞巴仍舊是沒有反應的低着頭,她轉身朝前方不遠處的湖泊跑去。
腳下踩過黃絨絨的野花,一朵朵黃色的野花在驕陽下像極了一顆顆小小的珍珠,而她融入這一片花海之中.臉上帶着的表情卻是決絕對抗。
啞巴望着她,擔心她會出事!他多麼希望她能拋下南壤國的一切,就此跟他在這個地方男耕田女織布,過着世外桃源一般的日子。
再也沒有宮廷爭鬥,沒有江湖廝殺,沒有家族傾軋,一生一世一雙人,只他,跟她,不好嗎?
眼看野火小小的身子騰空躍起,似乎要直直的墜入那深不見底的湖泊之中,啞巴心底驚呼着,身子高高躍起,從後抱住了她。
與此同時,野火一隻手飛快的扯下來啞巴臉上黑色的面巾。隨着啞巴面巾被她扯下,兩個人齊齊的跌進澄澉碧綠的湖水之中。
啪的一聲,激起水花無數,啞巴第一時間將野火托出水面,野火剛剛已經看清了他的客貌,緊跟着壓着他的腦袋狠狠地摁在水裡面。
“混蛋!竟然是你??”她喊着,不等黑色的身影從水下冒出來,再次惡狠狠地摁下去,像是跟他有深仇大恨一般!
她尖叫着,完全拋棄了所有的形象跟冷靜,一次又一次的將黑色的身影摁進水下,只是不管她多麼粗暴,那身影都是緊緊地託着她的腰身不放,兩隻大手箍住她的腰肢,生怕她溺水,將她舉在最高處。
不過十幾個回合,野火就有些累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黑影瞬時挾裹着她到了岸邊,氣喘吁吁的看着她。
“野火,先進去換下衣服來吧,會着涼的。”溫柔細膩的聲音略微帶着沙啞,柔潤的沒有一絲棱角的五官完美柔和,若流水一般潺潺瑩潤。
他摘下自己的斗篷,定定的看着她。
四目交織,他眼底盡是對昔日過往的悔意和痛苦。
野火站在那裡不動,冷冷的逼近他,黑瞳燃着憤怒的火焰。
“你終於肯說話了??七天了!原來把我帶到這個一毛不毛的地方的人竟然是你!年驚雲!!”
野火說完,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憤怒和焦灼,上前兩步,揚起手臂毫不客氣的甩在驚雲臉上!
啪的一聲,驚雲側過臉去,這邊面頰先前己經有一個手印了,加上現在的,已經紅腫的連成一片了。
他忍着,什麼不說。
“我三哥??”她喊着,此時完全不是南壤國那個一曲成名,又豔壓羣芳、冷靜沉穩的秦野火了,她就像是一隻爪子鋒利的小貓,隨時都會跳起來咬人!
看着野火咄咄的目光,驚雲知道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秦狩的死,她早晚會知道。
“秦狩當天就死了,沒有任何挽救的餘地。”他說完,野火一把楸住他的領子,黑玉一般幽冥的眸子冷冷的盯着他,那裡面隱着重重血淚跟控訴!
“不可能!你騙我!!”她喊着,一滴淚在眼眶中轉動。
驚雲低下頭,沉重的開口,“是我親手掩理的他。”
隨着他話音落下,野火的手倏忽鬆開,定定的看着他,眼眶紅紅的,一滴血淚在裡面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