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李泰的指令
範越風把手中來自江南農業學府的文書，以及證明自己身份的路引，交給洛陽學府負責管理的人員確認。
雖是晚上，農業學府也馬上給範越風安排了夫子居住的獨立房間，讓他暫時居住下來。
倒也沒有什麼刁難不刁難的，按照規矩做就是了。
如果範越風是高陵學府或者洛陽學府的公幹回來，說不定還會被人抱怨幾句。
但負責人發現範越風是江南學府的夫子，那反而變得客氣起來，會好好照顧他。
畢竟絕不能讓洛陽學府在江南學府的夫子教習面前丟了面子，反而安排起來是最好的。
範越風也明白洛陽學府對自己客氣的原因，或者說整個江南學府的人都明白。
江南學府某種程度上就是給魏王一手創立的學府摻沙子的，所以相對來說，不論高陵學府、幽州學府，還是現在剛剛建立的洛陽學府，只要到達一定層級都會自然而然的明白這點。
而一些學校中位卑權重，比如說負責管理戶籍，覈查路引之類任務的小吏，就更明白了。
然後把這水池建高，通過竹管，甚至以後通過鋼管，把水引導到入指定田畝中，儘可能方便取水！”
“看起來，您已經把這件事情想得很是清楚了！”呂才聽到李泰的話不由笑道。
說實話，李泰不是對佃農歧視，而是對有田畝的自耕農更有信心，畢竟有恆產者有恆心。
呂才聽到李泰的話不由苦笑起來，總感覺魏王的想法是這般的天馬行空。
“這個倒是可以試一試！”呂才聽到李泰的話倒是眼前一亮。
說到底，我需要得不是水柱，而是水霧！”
而魏王不知道江南農業學府是朝廷制衡他的嗎？魏王知道，但還是給褚遂良錢了。
如果能讓耕田變得省力，哪怕只讓人多喘一口氣，那這前期投資也是值得的。”
經過這樣處理的水，到底是不是真的乾淨的，李泰不敢確認，但至少排入到洛水中，靠着洛水自然淨化能力，足以把這些污水淨化掉。
“這是第一種，主要用在水比較多的地方，不需要擔心水分流失問題！”
反正，自從孟山都出現後，誰家農作物種子裡，還沒有點問題呢。
所以，李泰肯定要把高爐鍊鐵的那個高爐穩定運行起碼一年時間，纔會跟李世民報告。
呂纔看着李泰，倒有幾分的疑惑，過來行禮道：“魏王，您怎麼來學府了？”
“先研究着也就是了！”李泰看着呂才樣子，繼續道，“這灌溉計劃如果是針對的我們大唐境內的土地，那下一個計劃就是針對河西四鎮的灌溉種植了！”
“還請魏王教誨？”呂才聽到李泰的話，對李泰道。
“再去看了鍊鋼廠的整個廢水處理體系，不得不說你們做得很好，比我預估的都要好。”
無論怎麼說，對方是江南學府的來人，呂才覺得自己都應該重視。
你既然獻上了這等神物，那你要不要親自去跟老天爺去說一說啊！
尤其是現在，自己想要弄出土水泥來，反而需要擔心這廢渣不夠的問題，簡直匪夷所思。
應該對噴出的水，在水底部起到一個推力作用，讓原本就向上涌的水持續噴出來。
“見過範夫子！”呂才很快便拿出一個盒子遞給範越風道，
“還請魏王詳細說說！”呂才聽到了李泰的話，到時肅然起敬。
“謝過山長！”範越風接過令牌感覺挺沉的，打開後是一枚金屬令牌，而且看起來這東西的做工還相當精緻。
理由非常的簡單，自耕農自己家有田地，會珍惜這工具，但沒田畝的佃農，連土地都沒有，那這些開墾的工具，就算送給他們，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找人賣了。
不過這些百姓絕大多數至少也是自己擁有田地的自耕農，像是佃戶，就沒有領取這些工具的資格。
但李泰也明白，這大量生產鋼鐵的高爐鍊鐵技術，這是真正的國之重器，在這一項技術成熟之前，自己還是先遮掩着比較的好，等到技術成熟再告訴李世民。
呂纔則進一步解釋道，“這令牌除了能參加比賽，也是除了複賽選手唯一能住到道術坊棋院的身份令牌，哪怕我們整個農業學府也只有五枚而已！”
不過，呂才突然回過神來看着李泰道，“如此，用竹子怕是容易腐爛，若用陶器更容易破碎，魏王準備用什麼材料去做這管道？”
不過，呂纔想到這裡又對李泰詢問道:
“但逆流水柱一般都凝成一股，又如何用這種水柱去澆灌，秧苗怕是會被直接衝死吧！”
“見過山長！”範越風看着自己面前呂纔不免有幾分的羨慕嫉妒。
這樣的情況下，對江南學府出來的人自然會盡可能的照顧周全，不會讓對方挑毛病。
“那就謝過呂山長了！”範越風倒也沒有客氣，還是選擇從呂才手上雙手接過。
很快你就會發現第一年豐收，第二年歉收，第三年絕收，種子退化效果強得恐怖，到時候皇帝怕不是直接拿你問斬。
而中國農業上的利潤基本上也都被農業種子與化肥給吃了乾淨，一年到頭如果沒有國家補貼，怕是辛苦錢都掙不到。
李泰繼續道，“應該說大唐所在的所有大運河流經的區域應該都能適應這種灌溉方式。
對比起什麼增壓，什麼霧化，一大堆自己知道不知道的，一聽就需要跟墨科去攻克的技術難題。
而李泰倒也沒有隱瞞，繼續道，“前面都一樣，但把水輸送的方式則是通過管子或者暗渠去接引水流，而不是直接把水流暴露在烈日下，只有在出口處有着接引的竹竿或者灌溉器物，對每一株植物進行最大限度，同時也是最節約的灌溉。”
但想研究出來真正工具投入使用，還要解決灌溉的時候對水柱的推力問題。
當江南學府被逼得有幾分揭不開鍋，褚遂良去求魏王，魏王不但解決了江南農業學府的窘境，而且還給江南農業學府留了一條路子。
範越風對呂才行禮，接下來雙方又聊了一會兒的天，範越風便告辭了。
很快，第二天洛陽農業學府的呂才便見了這位從江南學府過來準備參加洛水之弈的夫子。
“才定然盡力完成！”呂才苦笑了一下，面對李泰這甲方的要求，卻是答應下來。
而對李泰來說，能把環境保護做到這種程度就已足夠了。
李泰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們需要更進一步的技術。
所以順路幫您完成登記，也免了您需要向洛陽再跑一趟，這裡面就是選手的報名令牌。”
“還能是什麼材料，當然是鋼鐵啊！”李泰理所當然道，
“另外，這鋼鐵管道也別指望能使用一輩子，基本上用個十年沒有堵上，就謝天謝地了。
然後在末端直接接水去灌溉田地，那也能最大限度的增加水的利用效率。
縱然自己在魏王的身邊待得更久了，但對魏王的想法，還是感覺到了無比的震撼。
當然，呂才也讓人把他要去參加洛水之弈的手續給辦理了。
只要茶葉的市場打開，那江南農業學府就不需要再擔心學費的事情了。
畢竟你前腳跟這東西是國之重器，後腳跟這國之重器崩了，這怎麼都不是好兆頭吧。
而李泰道，“我見到蒸汽機能直接在洛水中抽水，所以想能不能通過蒸汽機抽取洛河中的水，灌入到指定的水池中。
只不過這種周全中有種淡淡的疏離感，因爲絕大多數人自認爲跟江南學府不是一路人。
“這又爲了什麼？”呂才聽到李泰的話，還是開口問道。
尤其是在絲綢之路上，水幾乎算得上是生命之源，必須要最大限度的利用。
而也正如此，說實話範越風還是挺佩服魏王的。
“你乃是江南農業學府的代表，當有一枚令牌！”呂才神色坦然道。
但租用是允許的，等到租用了一定時間，自己便會半賣半送的給百姓，從而增加百姓手中的工作效率。
“這是否太珍貴了！”範越風聽到呂才的話愣了愣，沒想到這東西居然有自己的份！？
現在若呂才真能把這自來水工程給弄出來，至少鋼鐵也多少多了一個能夠流向的地方。
說實話，李泰並不擔心呂才聽不懂自己說得到底是什麼。
但在這過程中自己不斷生產出來的鋼鐵總歸是要有一個去處，如果直接流入到市場中，那朝廷肯定會有所覺察，畢竟也太多了。
就好像是你穿越的時候帶着土豆種玉米種過去，獻給了皇帝以後就能夠獲得侯爵。
“魏王，我們現在不就是這般引水的嗎？”呂纔看着李泰，卻是不免帶着幾分的不理解。
說實話當初江南農業學府大大小小的老師，對褚遂良真從魏王那裡弄到錢還是很驚訝的。
“爲了省力！”李泰看着呂才非常嚴肅道，“我們農業種植歸根到底，還是同水的戰爭。
李泰聽到呂才的話思索一下，點頭道：“只要在出口處裝上有各個小孔的花灑就好了！”
範越風雖然那個時候沒有來，但自己就是因爲褚遂良回來之後設立了圍棋社而成爲了江南農業學府的教習夫子，所以對這來龍去脈多少知道一些。
好吧！面對此刻認真的魏王，呂才能說什麼呢？既然魏王這麼說了自己就這麼做唄。
但自己內部想要消化的話，那消化起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爲你獻得神物出產一年比一年少，老天爺是不是對我這做皇帝的很不滿意啊。
李泰對呂才誇讚，然後道，“也正如此，萌生了一些想法，所以找你過來商量。”
說實話，雖然說國家上上下下用鐵的地方只要你想，那需要用鐵的地方自然多了去了。
相對來說，這個自來水管道的建立相對來說就簡單的多了，至少原理什麼的自己都明白。
呂才點頭道，“範夫子盡情發揮即可。”
想想自己滿頭白髮，尋找徒弟傳承衣鉢的無奈，再看看面前的呂才，才三十幾歲正所謂雄姿英發，這樣的姿態，那真的是誰看了誰不羨慕嫉妒呢！
所以最好研製出可拆卸的管道，至於怎麼樣可拆卸管道不會漏水，就是伱們的事了！”
反正賣是不可能賣給百姓的，主要是太貴了，百姓買不起。
“額……利用蒸汽機把水給抽起來，送入到了水池之中就足夠了嗎？不夠的！”
當然，現在這些鐵質鋼鐵的最大流動方向，還是農業學府的農學社，以及給周圍的百姓租用鐵質農具上。
因爲利用水位差距，不斷用高處的水補充低處水的事情，李世民也是操作過用來偏偏異族胡人彰顯大唐神蹟的。
說實話，李泰真正想要弄的是滴灌技術，但很可惜生產力不夠，所以能弄出一個類似自來水的水利運輸體系。
“呂才明白了。”呂纔對李泰道，“這怕又是一個至少十年起步的灌溉計劃！”
說實話，李泰還真沒有想到，呂才、墨令和潘師正聯手，居然還真在這個時代弄出了能夠一定程度上清理廢水廢渣的體系。
不過，呂才也沒閒着，因爲李泰來到洛陽學府找呂纔來了。
然後再向四面八方灑落，從而模擬降雨，最大限度的減少人力操控。”
“聽聞夫子是爲了參加洛水之弈而來，因接待洛水之弈的報名者本身就是我們學府負責。
更不要說，隨着整個鋼鐵產業的規模變大，污水的數量越多，那麼自己處理起來反而變得越發合算。
就算換成現代道理也是一樣的，一個人怎麼樣能最快的融入陌生環境，基本上都是最快速度讓別人知道自己在當地有一兩套房，至少在當地人看來，也算是在當地紮根了。
當然，如果佃農想直接買就省省吧，鐵質農具在市場上的價格基本上都超過了兩吊錢，普通百姓不是買不起，而是壓根就捨不得拿出這一筆錢來。
“既然你有如此的信心，那我就放心了！”李泰面帶微笑的說道，“你來安排具體的實驗，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我自己在學府裡轉轉。”
面對李泰的這小小要求，呂才自然不會阻止，只是隱隱約約間好像忘記了什麼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