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與幽州世家的交易
“此事爲何尋我？”高季輔看着李泰緩緩道，“燕王在幽州可是有根基的！”
說實話，李泰來幽州纔多久的時間，先打造鹽場，接着又引幽州世家投資《草種計劃》，現在又已經開始修建能容納十萬人的天津城了。
這一件件的事，可不像毫無根基的人能做得出來的。
顯然李泰在幽州這裡的有着不錯的人脈，或者說埋下了不少先手。
這種人脈未必能雪中送炭，但絕對不介意錦上添花。
所以，李泰找上自己是相當沒有什麼道理的事，因爲這種賣糧食的事去找那些幽州大戶才更加妥當。
“剛來幽州，沒有儲蓄，只能拿錢買糧食了！”李泰看着高季輔道，
“如果直接去民間收糧的話，會造成幽州糧食價格的被動擡升。
這並非是好事，還是由高長史做個擔保，或通知幽州世家，或尋找其他糧食，做箇中介幫忙買賣糧食也就是了。”
“好像這件事沒我，燕王也做得成吧！”高季輔聽到李泰的話緩緩道。
對了，起步份額是一千石，若數量太少了你們可以找人湊個整。
雖然這距離沒有京杭大運河那般的寬廣，但單純爲了海軍的行駛方便構築這麼一條運河實在是價值不高。
高季輔眯起眼睛，道，“那燕王大約需要多少糧食，我去找幽州世家聯繫。”
目光所及，有人在碼頭之上指揮吆喝，有人扛着木板在碼頭上裝訂，也有不少的人手中拿着竹竿在測量着京杭運河的深度，一些堵塞地區，更馬上叫上了人去疏通。
當然，李泰的話既然是這麼說了，在場的小世家倒也沒有離開。
高季輔聽到李泰這話，臉色沒絲毫變化，心中卻是有所悸動。
因爲這時候，他們手上也只剩下了糧食，其他資產都投入到《種子計劃》，所以現在能多回一點那血都是好的。
至於他們在天津城落腳，更能去幽州城前好好享受一晚。
與之相比，我只希望你能出面，幫我聯繫幽州世家做這筆買賣，你願意不願意。”
所以高季輔還是答應了這一件事情。
對比起日本的遣唐使懷着幾分複雜的心情，看着天津城以日新月異的速度發展，在這時候的高表仁，則是把李泰建議的始末寫好了信給李世民送過去。
說起來，李德謇原本因爲接手了衛孝傑的佈置，所以一開始水師的水寨是在幽州的。
高季輔思索再三，卻覺得自己只是箇中間人，這裡面可沒什麼問題。
“這樣吧，以萬石爲界，每增加一萬石，那我每石就多付一文錢，一直到五十五文爲止。
而想讓天津擁有十萬以上人口，怕需十年甚至二十年吧！”
與此同時，李世民讓在萊州的李德謇率領水軍前去幽州接應高表仁出使出使倭國。
“此事我答應了，等到秋分之後，我便會在幽州城邀請幽州世家，看看他們對這一筆買賣是否有興趣，到時候燕王可莫要失信！”
所以李泰這次來買糧食，對幽州的世家來說知道這時間段賣給李泰有那麼一點點吃虧。
“如同高陵一樣，這裡的百姓，哪怕並不是唐人，在燕王的治理下也顯得很具有活力！”
“我與他無冤無仇，協助他在幽州站穩腳跟又有什麼問題！”李泰笑了笑道，
“至於他監視我，這既是對朝廷的職責，也是對我的約束。
但跟在李泰的身邊久了，白鶴卻也不會再去詢問這些了。
就在李泰與高季輔在商議購買糧食時，同樣日本遣唐使們也見到了高陵正在修建的津口。
“這話說的，人無信不立，更何況此事關乎天津城的根基，我又怎麼失信！”李泰回答。
李泰開口說道：“諸位今天委託高長史把大家召集起來，是因爲幽州今年是個豐年，諸位也都購入了不少糧食，所以我打算直接從諸位的手中購買糧食。
而高表仁得到快馬送來的聖旨後，李世民還是同意了順路去拜訪高句麗的建議，同時派遣上一次出使高句麗的使者長孫師，讓長孫師去與高句麗談判。
自己在幽州稍稍停留，頗是焦急的等待着聖人的回信。
高句麗與大唐間雖算不上友好國家，但也不至於會殺了使者給大唐有任何出兵的藉口。
與之相比，高季輔更好奇的是，李泰遞給自己的善意，自己到底是接受呢？還是接受呢？還是接受好呢！
雙方聊妥了這一件事，白鶴略帶疑惑的看着李泰，道，
我雖看着有幾分討厭，但也理解這種行徑。
最重要得是，作爲營地來說，伱現在的營地在膠州灣，作爲水軍營地那是易守難攻。
若打通了沽水能直通渤海，那這水軍營寨就未必是安全的了。
“高長史分明有監視大王的意思，大王爲何要對其這般友善，協助他在幽州站穩腳跟。”
對高季輔來說，自然想做出一番成績的，而想獲得成績便需要高陵本地世家豪門的支持。
“這就是燕王的魅力吧！”藥師惠日看着這一幕感慨道，
因爲白鶴相信李泰的抉擇一定是正確的。
這等待中秋收到了，高季輔給李泰約了幽州的大小世家，告知他們李泰要購買一筆數量巨大的糧食，若有興趣的，可以來幽州長史的府邸商議此事。
“需要這麼多嗎？”高季輔有些驚訝道，“燕王這天津小鎮，已經有近萬人口。
所以，李泰讓高季輔做這中間人，就是讓高季輔收穫一筆聲望，方便他以後在幽州做事。
高季輔本身就是負責監視李泰的，甚至只要外出就封的王爺手下長史都是監視王府的人。
至於這時代什麼還是錢幣，那自然是布匹啊。
因爲衆人都知道，這場搏殺怕是要開始了，畢竟大家或是錢財或是人力，對《草種計劃》投入了不少。
但一石多賺這麼五文錢，對這些世家來說，也很沒動力啊！
“燕王可否把價格升到每石六十文，我盧家可以提供十萬石糧食！”盧承基開口道。
這種腦殘的提議根本就沒有拿出來說的價值。
空降官員想驅使當地的豪族做事，有節操一點的是支持一撥人打擊另外一撥世家豪門。
不過，這樣導致渤海這邊防禦相對薄弱，所以李德謇上書朝廷希望朝廷能打通一道運河能溝通黃渤海，李德謇都想好以沽水爲根基，只要讓水師穿過萊州，直接從黃海到達渤海。
高季輔微微皺眉，卻是思索不到李泰到底想要做什麼。
但後來在打擊渤海海盜的過程中，發現登州和萊州更適合作爲水師基地駐紮，尤其沽水入海口的膠州灣，幾乎是天然良港，李德謇當場選擇把水師的營帳給搬遷了。
這一切都被安排的井然有序，彷彿一名指揮大師在排兵佈陣，一切都在掌握。
當然，也有郅都這種殺得海清河晏的能吏，不過這種人在西漢後基本見不到了。
“可惜我們在大唐時沒進入農業學府的機會，下一次若天皇再派出遣唐使，應該要讓一部分學子進入農業學府，雖然聖賢的道理很賢明，但農業學府的主張卻很實用。”
“起碼十萬人足夠吃上一年的糧食，不知道我剩下幾車錦緞，夠不夠吃下！”李泰道。
李泰看着衆人道，
“至於你們怎麼樣拼湊，事後怎麼分錢我不管，我只付錢給交付給最後把糧食送到天津城的人，你們意下如何！”
“把這些事情整理出來，你寫份奏章，給我過目後，給阿耶發過去。
不然我還要進行找零，感覺很麻煩！”
“畢竟我們來到這幽州之地纔剛過百日，我希望能與高長史相處融洽些。
沒有節操一點的直接把百姓做成菜讓當地的豪門吃得滿嘴流油。
現在市價是每鬥四錢左右，我不佔諸位這便宜，每石四十五錢進行收購。
燕王您也明白異族若過多怕是會有尾大不掉之態。
但高季輔明白，李泰讓自己出面去約那些幽州世家做成這筆生意，只要這生意能成功做成，那對自己來說肯定是能增加在幽州本地的影響力，這對空降過來的高官而言真的很重要。
犬上三田耜看着眼前在運河上繁忙的百姓，第一時間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大王賢明！”白鶴聽到李泰的話語，對着李泰行禮道。
所以如果我會做什麼事情，儘量當高長史的面去做以示清白，也好讓高長史看得明白！”
其中雖有一部分是燕王自帶，但更多得卻是異族。
只不過李泰進來能明顯看到幽州本土幾家相互間有着一個小圈子，不過河東衛氏跟他們混不到一個圈子裡。
李泰的目光直視高季輔，卻也不見李泰有半分閃躲，反而回答道，
高季輔對李泰的信譽還是信任的，畢竟在長安跟那麼多的世家都合作過了，現在又怎麼會突然變卦。
現在秋收儘量把倉庫裡面的糧食換成了錢幣，對衆人來說纔是正事。
換句話，你們能一次性給我提供十萬石糧食，那我就以每石五十五文的價格支付。”
依舊是盧氏、祖氏、衛氏三家打頭，其他幽州的小世家跟着這幾大世家周圍。
所以李德謇被李靖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隨着李泰的到來，衆人臉上倒是多少露出了幾分凝重。
說實話，犬上三田耜見過大唐如此的文明後，他就只恨自己不是大唐人。
同時也有威懾高句麗，順路探查下高句麗沿途的水道，爲將來可能的戰爭做準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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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件事有朝廷參與，有高長史做這個見證，才能顯示公心不是嗎！”
“既然建這十萬人口的城池，自然會有來人的辦法。
不過，這封回覆到來時，整個天津對內的津口倒被王真儒率領的徭役們完成了七七八八。
犬上三田耜點點頭，這一趟來到大唐，自己有種闊然開朗的感覺。
面對高季輔與李泰的邀約，凡受到邀請的世家倒是沒不敢不來的。
但現在整個幽州，能進行如此大筆生意的只有李泰，其他人可不能吃下他們的糧食的。
只不過李泰是幽州刺史，高季輔是幽州長史，雖然職責與王府長史有所不同，實際任務還是差不多的。
雖然還是有一些細節處需要慢慢的安排，但只要進入到這段水路的船隻會明顯感受到這段水路行駛起來，不會再有淤泥堵塞，水道上面更不會有什麼雜七雜八的水草。
但這份報告甚至沒有拿到朝廷上討論，就被李靖給親手打回去了。
“凡是預則立，不預則廢！”李泰搖頭道，
不管怎麼說，此刻李德謇都遠在登州而不是在幽州，所以讓他直接調兵過來多少還是需要一點時間，讓高表仁和日本的遣唐使，要繼續等一等。
只不過，衆人對這個價格多少有幾分遲疑，若說高吧，自然算不上高，但至少比現在市場上的世家要高上了這麼一點。
畢竟能夠在這裡的世家再小，拿出個五百石的糧食，然後找人湊一湊終究不是什麼難事。
白鶴點點頭，雖然心中也疑惑爲什麼李泰硬是要通過高季輔來中轉一下。
不過他們也不敢太惹河東衛氏，因爲衛孝傑是幽州都督，軍方第一人。
所以有意留下來做生意的諸位可留下來，若覺得我這價格有些偏低了，離開就是了。
畢竟收購這麼多的糧食，多少還是告知阿耶一聲。”李泰從容道。
否則我這個燕王在邊疆地區無法無天了，又有誰來阻止呢！”
“你倒是膽子不小！”李泰看了一眼盧承基，而其他人也略帶幾分期待的看着李泰。
畢竟高句麗是真被大唐剿滅東突厥的速度給嚇到了，現在都在集合整個國家的力量在與大唐的邊界上修築長城，至少這長城沒修築成前，他們是不會惹事的。
不論粟米，小麥或者其他五穀雜糧，只要是能填飽肚子的，能儲存的我都收購。
才明白這世界有着這麼強大的國家，更有這般璀璨的文明，與之相比，倭國真太落後了。
而聽到李泰這般的話語，在場的衆人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當地幽州世家更是紛紛稱頌李泰的賢明，然後就開始拉幫結派，想辦法平攤風險。
而李泰雖然也溢價了不少，但李泰要得就是最短時間把糧食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畢竟糧食儲備不夠，讓李泰很沒有安全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