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公司飽受欺凌 猝不及防落陷阱,溫情時刻禍天降
一天一夜之後,段耀武從檢察院回來了,看上去神情疲憊,但精神狀態不錯。
對此,段耀武早有思想準備,他一口咬定一切均不知情,廢舊鋼材的收購完全是按照程序和市場價格進行的正常交易,名城置業和機電總公司在平等協商的前提下達成的協議,雙方選派人員共同監督稱重,資金來往賬目清楚,並無不妥之處。當檢察人員擺出鋼材數量差異達20%的事實時,段耀武更是大驚失色,連呼:“不可能,不可能。”任憑靳斌等人費盡了口舌,輪班詢問,段耀武一概不知,除了否認,再不開口。
24小時一到,沒有足夠的證據表明段耀武在廢舊鋼材收購中存在欺詐行爲,靳斌只得放人。
之後,段耀武親自陪同檢察人員實地查證,使用到主體結構中去了的鋼材可以按圖紙重量覈算,存放在工地料場的鋼材清點稱重,實際數量差異卻只有10%,並不是檢察人員掌握的20%。
老潘見勢不妙,當夜找到段耀武,想側面摸一摸情況。
段耀武苦着臉說:“老潘,我也沒想到啊,賈明鎏指使秦遠把我們都告了。”
“***,這小子總在跟我們作對,老子恨不得一刀宰了他。”這時的老潘對賈明鎏恨得咬牙切齒,他試探着問道:“段總,那我們下步該怎麼辦?”
段耀武冷笑道:“老潘啊,這事還能怎麼辦呢?反正我一概不知情,他們奈何不了我。”
老潘一聽,完了,段耀武矢口抵賴,自己必定要當替罪羊。
老潘自知走投無路,一咬牙,連夜帶着瘦貓一起攜款潛逃了。
李大寶在朱莉的陪同下自了,他承認是老潘指使和脅迫他在磅秤上安裝了遙控干擾裝置,做了手腳,從中截留了10%自行倒賣之後,老潘給了他一張十萬塊錢的卡,因爲擔心老潘報復,一直不敢聲張,錢也一分沒花,李大寶立即將卡交了出來,考慮到李大寶屬於被脅迫,且有自情節,同意其取保候審。
清查了老潘的賬戶資金來往,確認李大寶交代的屬實,老潘確實倒賣了其中的10%,他在潛逃之前,提走了一部分現金。
老潘的潛逃正是段耀武最想看到的結果,他樂得裝聾作啞,把所有的責任一股腦推到了老潘身上。
可有一件事解釋不通,如果是老潘要套取20%,爲什麼不全部倒賣出去,還要留下10%呢?是啊,這10%又該如何解釋呢?難道會從天上掉下來嗎?靳斌窮追不捨
不知道段耀武態度非常堅決,或許是老潘爲了掩蓋罪行,故意留下10%來栽贓陷害我。
就在此時,秦遠站了出來,他舉報賈明鎏早年收受了段耀武的好處,而且有憑有據:他住的房子是名城置業開的,名城置業免費提供的裝修,開的車子也是名城置業送的,他的表姐還持有名城置業白送的股份……物資公司總經理老萬曾經向賈明鎏彙報過鋼材數量的差異,但他充耳不聞,放任自流,存在明顯作假縱容的嫌疑。
照這麼一推理,這其中的10%是賈明鎏主動要還段耀武的人情,另外10%是老潘看出了苗頭,想混水摸魚,藉機做了手腳。
這個炸彈扔出來,段耀武徹底洗清了自己。
靳斌看了秦遠的舉報材料,也嚇了一大跳,原來這賈明鎏還真有問題,如果屬實,推算下來,涉案數額比錢瑞君還大呢。他不敢擅自作主,立即向檢察長做了彙報,院裡連夜開會研究,決定從側面調查一下舉報材料中提到的問題,如果確有其事,立即對賈明鎏採取措施,突擊審訊。
段耀武很快出具了證人證言,和秦遠舉報的情況基本一致。
靳斌隱隱感覺到了來自上面的壓力,他得到領導指示,讓他繼續調查廢舊鋼材收購中的欺詐行爲,協助公安部門追捕老潘。賈明鎏的案子,由另外一位剛從公安系統調過來的副檢察長盧勤負責。靳斌身在其中看得出來,這位副檢察長是自己仕途上最大的競爭對手,比照賈明鎏現在的級別,對一個區檢察院來說,可以算得上是大案要案了,臨時把一直負責此案的靳斌調離,明裡是他和賈明鎏曾經黨校同過學,應該回避,但實際上是領導得到了上頭的暗示,要幫新來的副檢察長撈政績。得知這個安排,靳斌不由得暗自替賈明鎏捏了一把冷汗,公安系統的人辦案,長期對付的是地痞流氓,見慣了殺人越貨的刑事犯,整治嫌疑犯的手段比起檢察院的人來花樣繁多,賈明鎏落到盧勤手裡,恐怕要吃點苦頭,凶多吉少。但是,靳斌也是無能爲力,現在不管賈明鎏是否有通過鋼材處理還段耀武人情的事實,光秦遠舉報材料中列舉的行爲,就夠判上十年八年的了。但這案子是靳斌一手經辦的,眼見着桃子快熟了,卻要被競爭對手一伸手就摘了去,他心裡也是憤憤不平,反倒巴不得賈明鎏是被冤枉的,有心幫賈明鎏度過這一難關,讓新來的競爭對手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賈明鎏還矇在鼓裡,他還在美滋滋地等着靳斌幫機電總公司追回鋼材差異的資金呢。
幾天來,賈明鎏得知段耀武和老潘被檢察院調查之事,心頭的滋味難以言表,既慶幸自己終於沒有和段耀武走得太近,又擔心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問題牽涉到自己。直到晚上回到家,換了拖鞋,問了問吳旭和田甜的情況,才略微心情放鬆了點。
吃完,小保姆收拾碗筷,賈明鎏和田甜陪着吳旭到樓下小花園中散步,吳旭撫摸着日益隆起的肚子,問賈明鎏:“明鎏,孩子快生了,該取個什麼名字?”
賈明鎏用溫柔和喜悅的目光看着吳旭的肚子:“還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怎麼取啊?”
吳旭看了看身旁的田甜,低着頭說:“我知道,但我不告訴你。”
賈明鎏就扯住吳旭:“求求你了,告訴我。”
田甜看哥哥嫂子拉扯在一起,抿着嘴笑了,自覺地閃在了一旁。
“不。”吳旭很堅決。
賈明鎏假裝不高興,用疑惑的眼睛看着吳旭:“你是不是偷偷去做檢查了?”
吳旭歪着腦袋看了看賈明鎏,笑道:“我媽帶我去的,說都快生了,找熟人給B了一下,所以我就知道了。”
“嘿嘿,好小旭,告訴我。”賈明鎏看田甜走遠,摟着吳旭的大粗腰,恬着臉哀求着。
吳旭幸福地仰着臉,說:“你猜猜看?”
賈明鎏脫口而出:“兒子?”
吳旭哼了一聲:“想得美,就惦記着給你老賈家傳宗接代啊?”
賈明鎏趕緊聲明:“女兒我也喜歡啊,女孩更好,知道疼人。”
沒想到吳旭把嘴一撇:“嘿嘿,也不是。”
“不對。”賈明鎏一臉壞笑:“小旭,你太厲害了?懷了個不男不女的中性人。”
“你呀,就是隻小笨狗。”吳旭笑着要捶賈明鎏,沒想到一用力,笨重的身子差點摔倒,賈明鎏趕緊扶住,陪着笑說:“好好,我就是小笨狗,你呀,不告訴我更好,你就是想到時候給我一個驚喜。”
看着小兩口嬉鬧,周圍散步的婆婆媽媽們都投過來慈祥的目光,暮色灑落在衆人的身上,朦朧間溫馨在周身圍繞,沉浸在親情和閒適中的人們,誰也沒有注意一輛麪包車,靜悄悄地停在了小花園的路旁。
從麪包車裡走過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女的笑語盈盈,喊住吳旭:“姐姐,有點事我想問問你,我們過來說好嗎?”
吳旭奇怪地打量來人,又看看賈明鎏,賈明鎏點點頭,吳旭就隨這女子走到了一邊。
那男的就問:“請問,你是機電總公司的賈總嗎?”
賈明鎏隨口答道:“是的,我是賈明鎏。”
男子從上衣口袋裡掏出證件,說:“我是區檢察院的,有個案件需要你配合調查,我們靳檢在車上,請你跟我們去一趟。”
賈明鎏和靳斌打過幾次交道,所以並沒有顯得很慌張,只掃了一眼證件,說:“沒問題,我能和我妻子說一聲嗎?”
“恐怕不合適,我們的工作人員會和她說清楚的。”說完,拉住賈明鎏的胳膊就往麪包車方向走。
吳旭似乎意識到不太正常,就甩開說話的女子,衝賈明鎏喊:“明鎏,你上哪去?”
那男子不讓賈明鎏回話,自己搶着說:“我們和賈總有點工作要談。”
那女的扶住吳旭:“大姐,你別喊,我們有點事找賈總問問,千萬彆着急,你看,你妹妹我們都請過來了,你跟她回家。我們的事問完了,賈總就會回家的。”
女子回頭交代田甜,好好照顧好吳旭,轉身也朝麪包車走去,就在麪包車門即將關上的時候,吳旭猛地掙脫田甜,衝着正在動的車大喊:“明鎏,我告訴你,是男孩,是兒子。”
麪包車一溜煙開走了,吳旭再也支撐不住,跌坐在小花園的草地上,撕心裂肺地哭,田甜茫然不知所措,也蹲在地上陪着吳旭嚎啕大哭……
這正是:猝不及防落入陷阱,溫情時刻禍從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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