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道路擁堵,秦芷愛在的保姆車和顧餘生的車子一直都保持在一個水平線上。
秦芷愛盯的時間久了,顧餘生似乎是有所察覺了,在用打火機點菸的時候,往秦芷愛這邊斜了一眼。
他的目光無波無瀾,秦芷愛不確定他看見了自己,還是沒看見,亦或者是看見了裝作沒看見,總而言之,只是略略的一掃,就收回了視線,然後將點燃的煙,遞到嘴邊咬住,伸出手往車門上摸了一下,車窗緩緩地升起,卡到了最高點。
顧餘生的車窗,貼了防偷窺膜,秦芷愛眼底原本倒影着的他那張精緻的臉,變成了一片灰黑的顏色。
過了機場收費站,道路一下子變得通暢了起來,顧餘生像是生怕秦芷愛的保姆車再靠近自己的車子一般,猛地加了速,左拐右拐,接連並了好幾次道,然後就融入了前方的車流中,不見了蹤跡。
不管是兩年前他忘記了的那個她,還是兩年後披着別人的身份住進他家裡的她,都有着一個相似點,那就是她和他之間的距離,猶如隔了千山萬水般遙遠。
秦芷愛維持着剛剛盯着窗外發呆的模樣定了許久,才輕輕地眨了眨眼皮,似是根本沒有偶遇到顧餘生一般,面色淡淡的關了車窗,靠在真皮靠背上,閉上了眼睛。
保姆車開進城裡的時候,樑豆蔻的經紀人周婧的電話響了起來。她對着手機,“恩”、“好”了一陣子,然後掛斷電話,對着司機說:“去金碧輝煌。”
閉目無聲的秦芷愛,睜開眼睛,狐疑的望向了周婧。
她都沒開口,周婧就已經懂了她的意思,對她簡單的解釋說:“陸半城的局。”
停了一小會兒,周婧意識到對方是秦芷愛,不是樑豆蔻,便又補充了句:“樑豆蔻的富豪朋友。”
收錢辦事的道理,秦芷愛是懂得,即使周婧現在讓她去參加的局她不習慣,卻還是“嗯”了一聲,沒有任何異議的答應了下來。
周婧接到電話的時候,金碧輝煌的局差不多已經開始了,所以等到秦芷愛和周婧兩個人到的時候,包廂裡的氣氛早已經熱火朝天。
今天參加的這個飯局,人有點多,將近五十平的包廂裡,兩個直徑長達2米的圓桌,坐得滿當當的,沒有一個空餘的椅子。
組局的陸半城,立刻喊了服務員,加了兩把椅子。
鑑於兩把椅子放在一個桌上,實在是太擁擠,所以服務員給每個桌上加了一把椅子。
周婧就近坐了面前的那個空位,秦芷愛只能去了另一桌。
等她坐下後,她才察覺到了不對勁,轉頭右看,顧餘生就緊挨着她坐在她身邊,手裡捏着一根菸,半靠着椅背,歪着頭,正聽他另一側的人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