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車緩緩開離北京的那一刻,秦芷愛頭抵着玻璃,腦海裡又晃過昨晚在咖啡廳裡,顧餘生對自己講話的場景。
一聲一聲,迷人動聽。
她真的,真的就差一點,那麼一點點,在他面前潰不成軍、棄械投降。
若不是她底線所在,她都要告訴他,她就是當初扮演樑豆蔻的那個替身。
然後問他,爲什麼要花費這麼多心思的去找她?
可她不敢,她有她做人的原則,她愛他,很深愛,哪怕現在的他,和她再無可能,她依舊愛他,但她一心一意的愛他,不是她破壞別人婚姻的理由。
他找到小麻煩,爲小麻煩拋棄樑豆蔻,她無法接受。
他找到小麻煩,不離婚讓小麻煩做第三者,她更無從適應。
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是一條很好的路。
與其知道後,走進無止無盡的孽緣和荒唐中,不如想盡辦法,讓他永遠都找不到小麻煩。
……
週六晚上,陸半城打電話約出來聚餐時,顧餘生本不想動的,但是隔着電話,隱約的聽到了許溫暖的聲音,於是就應了下來,然後選了一身休閒的衣服,開着車,慢慢悠悠的赴約去了。
聚餐的整個過程,顧餘生一句話都沒說。
途中吳昊和陸半城去洗手間時,許溫暖伸着手夠餐巾紙,他看見,幫了她一把,許溫暖脆脆的道了聲“謝謝”,他開始沒接話,過了好一陣子,纔回了句:“不客氣。”
他的話回的太遲,許溫暖詫異的望了他一眼。
顧餘生拿着筷子,夾了一塊牛肉,放在嘴裡嚼了兩下,沒嚼爛,硬吞入腹中,衝着許溫暖很是漫不經心的問了句:“昨晚的你,忘記帶鑰匙了?”
原來昨晚小愛給她打電話,嘴裡的說的有人,指的是他啊……許溫暖“嗯”了一聲,笑回:“是啊,因爲有小愛,所以我總會丟三落四。”
許溫暖知道,現在秦芷愛的頂頭上司是顧餘生,頓了頓,她又問:“昨晚我給小愛打電話的時候,她在忙嗎?沒有影響到你們的工作吧?”
“沒。”顧餘生臉上的神情很淡,垂着的眼簾,遮掩住了他眼底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他此時的心情是好還是壞。
“那就好。”許溫暖笑了笑,端起桌子上的橙汁,喝了小半杯。
顧餘生沒接話,沉默了良久,才側頭,望着許溫暖問:“她昨天回家後,沒什麼問題吧?”
“沒有啊,很正常,小愛媽媽今天生日,她一早還爬起牀,趕火車去杭州了呢!”許溫暖說完,反問了句:“怎麼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很正常,趕火車去杭州……顧餘生盯着桌子上的一盤菜,視線發直。
許溫暖習慣了顧餘生冷淡的態度,看他沒理會自己,就沒再打擾他,只是會時不時的看一眼顧餘生,發現他從和自己聊完天后,就幾乎沒眨過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半城喊了他一聲,他慢了好幾拍,纔看向了陸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