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身體沒完全痊癒,導致臉色有些慘白之外,顧餘生和平常沒什麼區別,不管是開會,還是見客戶的談判,嘴裡說的話井井有條,條理分明。
陸半城起先還是有些擔憂的,可是連續幾天仔細觀察下來,發現顧餘生一直都是這樣靜淡如水的模樣,他才漸漸地放下心來。
甚至在有天,顧餘生和陸半城一同參加一個飯局時,有人跟顧餘生開起玩笑,說猜拳,輸的人罰三杯酒。
顧餘生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向不愛理人,這距離樑豆蔻的替身離開沒幾日,陸半城想,這人八成要撞釘子了。
誰知,懶洋洋的坐在主桌上的顧餘生,擡了擡眼皮,漫不經心的說了句:“好啊。”
陸半城有些意外的望了一眼顧餘生,然後就看到他和那個開玩笑的人真的猜起了拳。
三局兩勝。
顧餘生輸了。
他頭頂的傷還沒拆線,陸半城搶在跟他開玩笑的那個人倒酒之前,出聲說:“生哥的傷還沒好,不能喝酒。”
“那怎麼辦?”和顧餘生開玩笑的人,也沒勉強顧餘生非要喝酒,放下酒瓶,想了想,大概是喝酒喝得有些多的,膽子也肥,就仗着酒勁,來了句:“要不這樣吧,顧總給唱首歌。”
講真,認識顧餘生這麼多年,陸半城壓根就沒聽到過顧餘生唱歌,和剛剛一樣,他還是以爲顧餘生會拒絕,但是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外,顧餘生答應了。
包間裡就有卡拉ok,有人看顧餘生答應,立刻招呼服務員拿了話筒和點歌器。
坐在位置上的顧餘生,接過點歌器,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兒,才按了一下屏幕。
隨後有動聽溫婉的音樂響起。
顧餘生坐在位子上沒動,等了大概二十秒鐘的時間,他才起身,接過話筒開了口。
那首歌的原唱是個女星,但是顧餘生嗓音好,唱出來倒也別有一番韻味。
結束後,他握着話筒在燈光下站了一會兒,神情很溫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底泛着流水般的光彩,直到有人帶頭鼓起掌,他才轉了個身,將手中的話筒遞給了一旁站着的服務員,走回飯桌前,重新落了座。
坐在他身邊的陸半城,反覆的看了他好幾眼,心想,今晚顧餘生的興致,還挺不錯的啊,看來,他比他想象中的要容易走出來許多。
兩天後,陸半城才知道,是他會意錯了,顧餘生不是走出來了,而是從沒走出來過。
那天,他恰好有事,去了顧餘生的公司。
等到事情處理完,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
距離下班,只剩下一個小時,晚上他沒什麼局,顧餘生也沒什麼局,他毫無形象的躺在顧餘生重新裝潢過得辦公室的沙發上突然奇想的說:“我知道有個地方還不錯,要不晚上我們去那邊吃飯吧?”
正在電腦前瀏覽文件的顧餘生,左手撐着下巴,臉上沒什麼太大的表情,聽到他的話後,也沒看他一眼,特別不走心的說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