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嚇得手一抖,手機險些從指尖滑落。
下一秒,電話那段一瞬間變得安靜無比。
過了大概半分鐘,顧餘生顯得有些不走心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過來:“你剛剛說什麼?”
他的音調有些打結,應該喝了不少酒。
“秦秘書現在在招待顧老先生和樑小姐。”小王連忙將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他怕顧餘生以爲自己偷懶,隨後又補了句:“是樑小姐要求的,說她和秦秘書談得來。”
“秦秘書麼?”電話那端,顧餘生的聲音顯得有些飄忽,像是忘記了秦秘書是誰一般,過了一小會兒,他“喔”了一聲,丟了句“知道了”,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
某些時候,秦芷愛真的覺得,樑豆蔻和蔣纖纖不愧是表姐妹,對付人的方法,簡直是一樣一樣的。
她早就預料到,她招待顧老先生和樑豆蔻,絕對不會那麼一帆風順,只是她沒想到,樑豆蔻那麼早就出手了。
泡好的茶杯和咖啡,杯子有些燙手,她特意找了個托盤,端着回去了顧餘生的辦公室。
先禮貌的敲了門,等到樑豆蔻悅耳婉轉的“請進”傳來時,她才推門而入。
她邁着很平穩的步子,走向了顧老先生和樑豆蔻。
在她快要接近茶几前時,一身優雅的靠着沙發,一邊看雜誌,一邊時不時的和顧老爺子聊兩句的樑豆蔻,突然間就將緊貼着沙發的腿,衝着她的腳邊伸出來。
上班的需求,秦芷愛鞋跟有五釐米高。
顧餘生辦公室的地面,擦得光滑明亮,她的注意力全都在手中的托盤上,樑豆蔻那一腳,簡直是猝不及防。
秦芷愛整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是覺得腳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人就衝着前面撲了過去。
隨後,她才意識到,是樑豆蔻忽然伸出的腳,絆倒的她。
顧老先生就坐在她的正前方,她這一摔,手中托盤上的兩杯滾燙的液體,顯然是要結結實實的灑在顧老先生的臉上。
一百度的水沏的茶,一百度的水煮的咖啡,足夠將人燙傷。
顧老先生是顧餘生的親爺爺,這兩杯液體若是真的到了顧老先生的身上,估計她秦芷愛,在匯視的實習生涯也就徹底結束了。
她理解樑豆蔻逼她離開匯視的想法,但她接受不了她拿着顧老先生當槍使。
更何況,顧老先生對樑豆蔻有多好多疼愛,她扮演她的時候,是在清楚不過的。
最重要的是,顧老先生,顧餘生在這個世界上,僅有的、唯一的親人。
幾乎只是一瞬間的功夫,秦芷愛在快要摔倒在茶几上的那一刻,硬生生的將托盤的力度,飛速的往後收了一把。
兩杯眼看着要灑在顧老先生身上的液體,齊刷刷的墜落在茶几上。
因爲是條件反射而做出來的舉動,秦芷愛只想着不傷到顧老先生,她那樣的一個反力,帶的茶水和咖啡,灑在了她的身上。
她先是感到手腕上一陣燙疼,隨後人就撲倒在了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