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美國那邊的事情處理完,已經是一週後,下午三點鐘降落在首都國際機場,剛上車,小王的手機就響了,隨後告訴他,晚上有個酒會需要參加。
週五的道路有些擁堵,從機場進城,到他慣住的四季酒店,已經是下午五點鐘,洗澡更衣,幾乎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又急匆匆的上了車,趕去了酒會現場。
馬不停蹄的應酬,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已是晚上八點鐘。
時差忽然改變的不適應、長達是三個小時的飛行,外加上剛剛一個多小時的與人周旋,顧餘生突然覺得格外疲憊,索性就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將手中端着的高腳杯放在恰好經過的侍者托盤中,走出會場,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下,點了一根菸。
身後,很熱鬧,歌聲,笑聲,音樂聲,不斷地從緊閉的門窗中透出。
顧餘生夾着煙,靜靜地盯着被冬季呼嘯而過的北風吹得搖擺的幹樹枝,沒抽。
被風吹散的淡淡菸草味,讓他的意識顯得有些鬆散,明明什麼也沒想的大腦,不知怎麼,忽然就晃到了一週前,剛剛被自己招聘到身邊的小女學生,哦,不,現在應該稱她爲小秘書。
關於她的檔案,昨天下午,小王發給了他。
之所以二十六歲才研究生畢業,是因爲中途休學過兩年。
原因是母親重病。
小王心細,連她母親得了什麼病,在什麼醫院治療過一併都調查了出來。
她今年春節,返的校。
資料上還顯示,那兩年中,她留在北京的時間不多,絕大多數都在杭州,還有一個弟弟,叫秦嘉言,h大在校生,今年讀大四。
父親去世,車禍身亡。
除此之外,她的檔案再無任何可看之處。
只是留個了心思,以爲可以從她的檔案找出什麼蛛絲馬跡,沒想到,一無所獲。
甚至從她的檔案上,還可以更明確地看出,小麻煩在扮演樑豆蔻的那段時間,她母親恰好在醫院動了一場大手術。
手術單上,簽寫的名字,是她的名字。
若她是小麻煩,那小麻煩在他身邊的情況下,又是怎麼去醫院籤的字,照顧的她母親?
很顯然,時間上出現了衝突。
擺在眼前的種種跡象,都表明她不是小麻煩,可若真如此,他看到她,心底總是會涌現出的那種熟悉的強烈的悸動的感覺,又是怎麼一回事?
“顧總?”在酒會上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顧餘生的小王尋到了會場外。
顧餘生收起神思,擡起手,吸了一口煙,沒回小王的話。
小王走到他旁邊,站定:“顧總,明天早上要用的合同,落在匯視了,我現在過去取下,您在這裡等我?”
顧餘生本想點頭,但是不知怎麼,心底忽然冒出了一個新的念頭,然後就將無聲的點頭改成了淡淡的開口:“不用了。”
頓了頓,顧餘生又說:“你給秦秘書打個電話,讓她送過來吧。”
許是剛剛想到她的緣故,突然在這一瞬,格外的想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