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夥人瞭解他的脾性,知道他是心情不好,大家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也最多喊聲“生哥”,就恨不得躲他遠遠地,立刻跑開了。
唯獨吳昊,跟他多說了幾個字,原因是他小女朋友帶來了一個新朋友。
“生哥,這是我媳婦的同桌,秦芷愛。”
吳昊跑到他跟前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壓根沒擡頭去看他,只是咬着菸頭,點菸。
可在聽到“秦芷愛”這三個字時,他的指尖在旁人沒察覺到的情況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打火機躥起的火苗,燙到了他的小手指。
有點疼,卻也提醒了他,他失態了。
他垂着眼簾,吸了一口煙,吐出的菸圈,因爲情緒的波動,微微有點走形,直到心臟恢復那種死水的平靜後,才掀起眼皮,衝着吳昊身邊站着的小姑娘睨了一眼。
他沒跟她講話,只是微點了一下頭,就收回了視線。
她被許溫暖拉走了,吳昊從他指尖的煙盒裡,抽走了一根菸,咬在嘴裡點燃:“生哥,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小愛特別對得起校花這個稱號?”
真是奇怪了,她對不對得起校花這個稱號,關他什麼事?
顧餘生瞌了瞌眼皮,沒搭理吳昊。
吳昊估計也知道他心情不好,怕等會兒引火燒身,看到許溫暖換好了溜冰鞋,扔了句“生哥,我去找我媳婦了”,就撒腿跑了。
他靜靜地靠在牆壁上,彷彿溜冰場裡震耳欲聾的dj音樂不存在一般,一根菸接着一根菸的抽。
父親那菸灰缸,砸的力道極大,後背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的傳來。
他疼的眉心輕蹙了一下,就講望着溜冰場天花板五顏六色燈光的視線收了回來。
秦芷愛恰好從他面前溜過,他的視線掃過了她的臉,她似是感覺到了一般,往他站的地方望了一眼。
他和她的視線靜碰在了一起,他的手指一抖,菸頭滑落。
他急忙垂下眼瞼,踩滅了菸頭,低着腦袋,雙手插兜的在原地默站了一會兒,就轉身,一聲不吭的離開了溜冰場。
因爲不知道家裡現在是什麼樣子,不太想回去,就去了常去的網吧。
開了個單獨的包廂,一個人躺在沙發上,將衣服蒙在腦袋上,昏昏大睡了起來。
再醒來,已經是半夜,打開電腦,登陸游戲,輸入密碼時,透過電腦屏幕,不知怎麼一回事,竟然搖晃出,下午在溜冰場裡,秦芷愛望向他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有點勾人。
真真正正留意起秦芷愛,倒不是因爲溜冰場的那一見。
而是他和她見了許多面後的一次。
那天,一夥人集體網吧通宵。
打了半夜遊戲的他,有點累,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戴着耳機看美劇。
結果小姑娘忽然跑到他跟前來了。
他戴了耳機,聲音有點大,沒聽清楚她說了點什麼,但隨後就看到她將一瓶綠茶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什麼意思?
他有些納悶的望了她一眼,看她沒說話,隨後就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