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迎面砸來,帶動的風,吹得林憶睫毛顫了顫,整個人略略的回了一些神,然後望着直逼自己面頰而來的木棍,忽然就扯着嗓門,喊了聲:“救我——”
“我”字音都沒還沒發完,就變成了淒厲的尖叫出聲:“啊——”
木棍距離她越來越近,五十釐米,四十釐米,三十釐米……十釐米……林憶嚇得全身哆嗦了起來,嗓音叫的有些沙啞,帶了顫抖的哭腔。
在木棍距離她的鼻尖,只有五釐米的時候,她的眼角有淚落了下來,一臉驚慌的張着嘴,拼命的叫了半天,卻只是發出零零散散的“啊”音。
四釐米,三釐米,兩釐米……即使周圍那些膽大的望着這一幕的人,神情也都變得於心不忍了起來。
然而,就在只剩下最後的一釐米時,木棍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忽然靜止不動。
原本站在秦芷愛身邊,扔出棍子的顧餘生,不知何時躥到了林憶的面前,把控着時間,在最關鍵的一秒,又一次硬生生的握住了木棍。
在場的所有人,不管是喜歡林憶的,還是不喜歡的,都被剛剛那樣驚險的一幕,嚇得深吸了好幾口氣。
林憶像是丟了魂一般,保持着張嘴的狼狽模樣,沒有任何的反應,就連她眼底的淚水,都停止的墜落。
過了足足有一分鐘,林憶才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她只是剛剛動了動眼珠子,顧餘生忽然就將手中的木棍衝着她身後的牆壁上重重的摔了上去。
伴隨着一道震耳欲聾的“砰”響聲,木棍碎裂成了無數片,木屑、木片,簌簌而落,灑了林憶一身,有些尖銳的木片,劃破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膚,流出淡淡的血跡。
顧餘生像是根本沒看到一半,毫不憐香惜玉的用手中斷裂後殘留的一小節木棍,擡起了林憶的下巴,然後微微彎身,居高臨下的盯着林憶的眼睛,一字一頓魄力凌厲的開口說:“今天我就算是拿你開刀,殺一儆百,從現在開始,惹她,就是惹我!”
“所以,我警告所有人,要麼就跟她好好相處,要麼從她眼前滾得遠遠地!”
男子的神情,看起來格外的陰冷,渾身上下透着一道磅礴的怒意,嚇得林憶本能的往後縮了縮身體,緊貼在綠色背景布上,瑟瑟發抖個不停。
明明被陷害設計的人是她,她憤怒之下,雖然衝動的動了手,可是本質的錯,卻並不在她身上……憑什麼,她要被拿出來當殺一儆百的那個案例?
林憶雖然很怕,可是她卻更不服氣,她用力的抿了下沒有血色的脣,衝着顧餘生不管不顧的就開了口:“這是我和她的事情,就算是你來摻和,也要先搞清楚事情緣由,弄明白誰對誰錯吧?”
在林憶話音落定的那一剎,顧餘生像是聽了多麼好笑的笑話一般,輕笑出聲:“誰對?誰錯?”
隨後他的眉眼變得愈發冷厲,就連口中的話,都帶了絲絲的殺氣:“重要嗎?”
碰上有人欺負她,對和錯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