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半城回神,看了一眼朋友,沒說話,關掉水龍頭,抽了紙巾,慢悠悠的擦乾淨手,和朋友一起離開了洗手間。
“錦園”沒有包廂,桌跟桌之間是綠蔥蔥的盆栽隔開的,若不是剛剛在洗手間碰見過許溫暖,陸半城也不會發現,她就坐在距離自己這一桌不遠的地方。
她旁邊坐着的男人,不斷地給她倒酒,大概喝了兩三杯的時候,她應該實在是喝不下去了,笑容可掬的衝着男人說了幾句話。
男人臉上洋溢的笑容,頓時消失的一乾二淨,想必她剛剛開口拒絕了喝酒,惹得他不高興了。
那男人目光沉沉的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忽然就拎起餐桌上剛開瓶的白酒,放在了許溫暖的面前。
隔了一段距離,雖然陸半城聽不清那男人說了點什麼,但從他的神態和言行上,可以推測出,他大概說的是,只要許溫暖將這一瓶白酒全都喝了下去,他就會答應和她籤合作合同。
剛剛在洗手間吐得昏天暗地的許溫暖,明顯現在已經不能再喝了,可她盯着那瓶白酒,像是在掂量着什麼一般,過了一會兒,還是將手伸了過去。
她的臉色那麼難看,想來是病還沒好,剛剛吐成那樣,顯然是已經喝了不少了,現在還要喝?要不要命了?難道,她當初還他的那十萬塊錢,就是這麼賺來的?
陸半城眼底散發出的光,瞬間變得陰涼陰涼的,他隨意放在桌子上的手,緩緩地握成了拳頭。
“陸總?”坐在陸半城身邊的一個年輕女秘書,在自己老闆的示意下,端着酒杯,遞到了陸半城的面前。
陸半城沒理會那個女秘書,目不轉睛的看着許溫暖將那瓶白酒,遞到了嘴邊,他的脣角隨着酒落入她的口中抿成了一條線。
她喝了不過兩口,就猛地將酒瓶放在了桌子上,彎身咳嗽了起來。
瘦弱的身體,隨着她的咳嗽,抖得格外厲害。
咳完後,她咬了咬牙,又重新拿起了酒瓶。
“陸總……”女秘書看陸半城遲遲沒理會自己,有些尷尬,再次出聲。
陸半城終於有了反應,他掃了一眼女秘書,直接側頭,將腦袋湊到了剛剛和自己一同去洗手間的那個男人耳邊,微擡起手指,點了一下許溫暖旁邊的那個男人,出聲問:“你認識他嗎?”
朋友聞聲,望了過去,看了大概幾秒鐘,回:“有點印象,好像是華宇的總監。”
陸半城面色未動的“喔”了一聲,過了會兒,對着朋友的耳邊又低語了幾句話。
朋友轉頭,有些詫異的望向了陸半城:“不會吧?你還看得上華宇這樣的小公司?”
陸半城“哼”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朋友又補了句“你稍等會兒”,然後起身,衝着許溫暖那桌走去。
……
一瓶白酒,喝了大概三分之一的時候,一個男子走了過來,停在許溫暖坐的餐桌旁,低頭,衝着李總監低語了兩句話,然後李總監就一臉驚喜的站起身,隻言片語都沒留給許溫暖,就和那個男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