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車輛來來往往,提醒他靠邊站的鳴笛聲,不斷刺耳地劃過耳邊。
他就像是被活生生的釘在了大馬路上,大腦一片空洞的僵在原地,遲遲沒有動彈。
沒人知道,他惱羞成怒後,給她丟下那些惡劣的話,她望向他的怔怔眼神,有多燙慌他的心。
也沒有人知道,昨晚她悲傷哭泣的場景,給他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力。
甚至他都已經放下她決絕的拿掉他孩子的那件事,不顧公司裡等着自己出席的會議,迫不及待的跑來找她,只想跟她說,我答應救你父親,只爲讓她心安。
來了後,才知道,原來,她的身邊早已有了別人的陪伴。
那麼,他一整夜,一上午的擔心和掙扎又算什麼?
是他太傻,看她難過,整個世界就跟着天翻地覆了,然後就忘掉,自己從來都是她生命裡最不該的那個存在。
虧他還想着妥協,她壓根不稀罕他的妥協啊,他對她的關心,對她的喜歡,對她來說,都是累贅,是多餘……陸半城俊雅的容顏上閃過了一絲嘲諷。
夠了,真的夠了!
這個女人的一切,早就在當初拿掉你孩子時,就註定和你沒關係了,是你一廂情願的去犯傻。
她過的好還是不好,都不需要你操心,因爲,你永遠都不是她考慮的對象。
伴隨着又一道尖銳的鳴笛聲響起,陸半城收回神思,頭也不回的轉身,決絕的邁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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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昊是在兩天前,在一個飯局上,從許溫暖的同事口中,知道她父親出了事。
儘管許溫暖和他已分手了將近半年的光景,曾經兩個親密的人,此時再也毫無關聯,可當他知道這個消息後,還是第一時間跑來了醫院,探望許父,幫忙聯繫最好的醫生。
吳昊來了醫院好幾趟,直到今天早上,纔在病房裡碰見了許溫暖。
她來之前,他正準備走,許母送的他,出了病房後,欲言又止的喊了他的名字:“小昊。”
儘管現在,做不成女婿了,許母還是習慣性的喊得親切。
吳昊頓足,轉頭看向了許母:“伯母,您有什麼事,儘管說。”
許母猶豫了一會兒,纔有些不好意思的出了聲:“小昊,你是不是有個朋友,叫陸半城?”
吳昊輕點了一下頭。
“他跟暖暖他爸的骨髓是匹配的,你看你能不能幫幫忙……”許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早來醫院探望許父的許溫暖打斷了:“媽!”
許母閉了嘴。
許溫暖走過來,看了一眼吳昊,沒說話,直接將母親拉進了病房裡。
許溫暖從病房裡出來時,吳昊站在樓道里還沒離開,他聽見開門聲,立刻轉身:“暖暖。”
許溫暖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直接衝着電梯處走去。
吳昊跟上。
從電梯出來,許溫暖去街邊等出租車時,吳昊攔住了她:“現在是早高峰,不好打車,你去哪裡,我送你。”
“不用了,謝謝。”許溫暖繞過吳昊,走到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