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沒開燈,等他靠的近了,藉着窗外映進來的淡淡光亮,秦芷愛才看清顧餘生的清俊的眉骨間,縈繞着的全都是疲憊。
秦芷愛因他隻言片語都沒留下,人就平白無故的消失了這麼久而浮現出的怨怒,瞬間變成了心疼,可嘴裡問出的話,還是帶了一抹指責:“餘生,你一聲不吭的去哪裡了?”
一天一夜,經歷了太多的事情,顧餘生有些不知該如何解釋,他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反而開口問了她一句:“現在身體還有不舒服嗎?”
秦芷愛有點怪他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但還是衝着他搖了搖頭。
顧餘生輕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而是走向更衣室,拿了一件外套出來,披在秦芷愛的身上,簡單地整理了一下她睡的有些凌亂的衣服:“走吧,我們出去一趟。”
……
車子開去的是醫院。
顧餘生沒帶秦芷愛去急診樓,也沒帶她去住院樓,而是帶她去了醫院最裡面的太平間。
秦芷愛有些疑惑他帶她來這裡做什麼,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隨他牽着手,走了進去。
裡面躺着三具屍體,蒙了白布。
顧餘生走上前,一一的掀開。
死者都已經被清潔過了,五官清晰可變,其中有一個,秦芷愛覺得格外眼熟。
她沒說話,只是轉頭,望了一眼顧餘生的側臉。
顧餘生像是懂她心底想些什麼一樣,盯着那三個人看了好一陣子,纔將白布重新蓋上,然後分別指着三具屍體,出聲說:“他,一槍正中胸口,當場斃命身亡,他是被炸死的,有一條胳膊不知去向,他身上有足足十八處傷口……”
秦芷愛知道顧餘生說的這些都不是重點,她依舊沒出聲。
太平間裡的氣氛,過於陰森,顧餘生牽了她的手,出來,走到住院樓後面時,他纔開口說:“他們都是我戰友,幾個月前,我們還在北京一起喝過酒……”
秦芷愛知道顧餘生說的這些都不是重點,她依舊沒出聲。
太平間裡的氣氛,過於陰森,顧餘生牽了她的手,出來,走到住院樓後面時,他纔開口說:“他們都是我戰友,幾個月前,我們還在北京一起喝過酒……那晚,你是知道的……”
秦芷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爲什麼看其中的一個男人有些熟悉,當初她在匯視沒離職的那一晚,因爲不放心他和老戰友聚會,特意跑去金碧輝煌門口看他,隔着馬路,遙遙的望見了他的幾個戰友,其中有個人就站在他旁邊,她隱隱約約的記下了一些他的長相。
“現在,他們已經躺在裡面了……”顧餘生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太平間,牽着秦芷愛的手,一邊往醫院外,一邊語氣很清淡的又開口說:“……其中一個,跟我們一樣,準備辦婚事了,不過比我們早,就過兩天,結果前幾天臨時接到緊急任務,本來他在休婚假,可還是一線了,婚禮都準備好了,人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