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許溫暖總會頻繁的想到零度,剋制不住自己要去和零度聯繫,然後就會跟着想到陸半城,她的心就會跟和陸半城吃飯的那天下午一樣,亂成一鍋粥。
不清楚自己心底最深處最真實想法的許溫暖,被那樣糾結的心情搞得整個人快要發瘋了,索性到最後,她就開始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任何關於零度的事。
時間久了,強迫似乎真的起了作用,她想起零度的次數越來越少,從一天很多次,到一天幾次,再到一天一次,直到後來,零度彷彿真的被她從生命裡抹去了一般。
除了不再登錄遊戲之外,許溫暖每天的生活規律,和從前幾乎沒有任何的差別,早上七點半準時起牀,八點半開車從家裡出發,九點左右到達會所,開始一天的忙碌,下班後,偶爾和同事逛逛街,偶爾一個人去看一場電影,偶爾也會早點回家,洗洗衣服,看看電視或者去超市買點速食備在冰箱裡。
這樣單一平靜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已是兩個星期後。
大概是昨晚看電視劇太晚的緣故,睡眠有點不足的許溫暖,晚上下班時,拒絕了同事提出吃晚飯的邀請,早早的回了家,然後晚上九點不到,就進入了夢鄉。
睡夢中,她夢到了一個人,和她一直在聊天,聊了很久很久,聊到最後的時候,還遞給了她一碗雞蛋羹,她都還沒留意那個人在遞給她雞蛋羹時,對着她說了些什麼,她手中又多了一杯茶,緊接着,和她一直聊天的這個人,容顏變得越來越清晰,直到最後,陸半城那張臉完全的暴露在她眼前時,她猛地就睜開眼睛,從夢中醒了過來。
已經有好幾天沒去想零度和陸半城的她,竟然在夢中夢見了……
許溫暖吐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間,凌晨三點鐘。
她掀開被子,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時,看到窗外飄着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
沒了睏意的她,走到落地窗前,望着銀裝素裹的城市,靜看了一會兒,才折回牀前,掃到牀頭櫃上的手機,許溫暖視線僵持了一下,就坐在牀邊,拿起了手機,掙扎了許久,最後還是點開了遊戲。
除卻遊戲贈送的大禮包外,收到最多的消息,就是零度發來的。
每天凌晨三點鐘的笑話,依舊在。
可能是因爲她太多時間沒上線的緣故,最後這幾天他給她留的信息有些多。
“最近很忙嗎?怎麼一直都沒上線?”
“注意休息,別太累。”
“如果上線了,看到消息,回我一下。”
“……”
“今晚有大雪,暖氣開足點,彆着涼了。”最後一條消息,是半個小時之前發來的。
許溫暖盯着那些消息反反覆覆的看了許久,最後不由自主的擡起指尖,在屏幕上敲打了兩個字母,她正準備去按第三個字母時,動作停了下來,脣角微抿了抿,最後一下一下,慢慢的將字母刪除,退出了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