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死亡名單上一共有十六個人,十個男的還有六個女的,無一例外他們的年齡都是在二十三歲,而且生日果然都在三月的二號到八號,全部都是本市人,而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在上面的名單裡發現了胡紀龍的名字,沒想到他竟然是跟我一樣大的年齡。
單從這些信息來看是根本沒有什麼線索的,無非就是年齡相同罷了,但是當我反過來時候卻發現這個名單上面竟然還有每個人死亡時候的樣子記錄。
吳宗南:軀體上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類似於凌遲,腹內有其左邊臂膀的肌肉組織。
周曉輝:頭皮被活活扯下,手指指縫中留有頭皮肌肉碎末,明顯自殘而亡。
胡紀龍:剝皮致死……
我一邊看着手中的名單,一邊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就像脊樑骨上爬着一條冰涼的蛇,不停在我的後背遊走。
每一個人的死相都非常殘忍,而且似乎都是自殘身亡,看記錄中並沒有他殺的痕跡,看到這裡我就有些不寒而慄,這些人的死都不正常,而且出生日期基本一樣,這就說明這並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而爲之,可是爲什麼會這麼做呢?
我看着手中的死亡名單一時陷入了困境之中,這些人的死亡時間沒有任何規律,也就是說不一定下個人會在什麼時候死亡,這時我突然擔心起了我和沈雪來,我們的出生日期也是符合這個死亡名單的,難道說我們也會有危險?
在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彭方突然給我打過來了電話,他告訴我他偷到了那個檔案記錄,明天的時候會給我送過來,不過時間是晚上,因爲白天實在太招眼。
我問他在哪裡見面,可是當他說出地點的時候我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爲他定的見面地點竟然是負一層的太平間門口,本來我是極力反對的,可是彭方卻擔心他的人身安全,因爲如果警察局知道他偷竊檔案的話會直接讓他進入監獄,最後無奈之下我也只好答應了他的要求。
得到彭方的好消息之後我心裡面瞬間暢快了很多,近幾天來壓抑的心情也稍微放鬆了點,如果說明天真的要進太平間的話,那麼正好可以叫上彭方,到時候危險率也會降低不少。
一夜平安,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爸媽在我牀跟前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好像怕我跑了似的,看着兩個人嚴重的黑眼圈我心中一陣心疼。
“爸媽,我現在沒事了,你們兩個不用這樣整天看着我,我一會需要出去一趟,去哪裡你們就別問了,我走了之後你們兩個趕緊休息吧,你看你們兩個跟國寶似的。”說完之後我便起身下了牀,爸媽這次倒也是沒有反駁我,畢竟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剛從病房走出來,身後便有一個人叫住了我,我回頭一看,原來是沈雪,她想跟着我一起去那個大爺家裡。
昨天晚上沈雪又是一個夜班,當我見到她時她的眼圈比我爸媽還嚴重,估計昨天晚上回來之後也就是睡了一兩個小時的時間,我問她要不然就不要陪我去了,好好休息,可是她卻執意要去,她說這可是關乎她生命的大事,到時候如果沒事了,想睡多久都可以。
我執拗不過她,只好讓她跟着我一起去了大爺家裡。
大約二十分鐘之後我們便來到了昨天的那個居民樓前,可是剛到跟前我就看到了很多人圍在那裡,而且樓下竟然還停着一輛警車。
我和沈雪擠進去看了看,可是當我看到刑隊站在單元門前的時候,我一把拉住沈雪便走了出來,刑隊怎麼會來這裡,難道說大爺出事了!
突然一陣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昨天剛找過的大爺,可是今天他們樓下就來了警察,而且剛纔我進去看的時候,發現刑隊面前站着的就是昨天給我們開門的那個大娘,此時她悲痛欲絕的向刑隊哭訴着,好像在說着什麼。
由於距離的原因我並沒有聽得很清楚,於是我便找了一個周圍的居民問了一下,可是當那個居民告訴我們情況的時候,我和沈雪都傻了,因爲那個大爺在昨天晚上竟然在自己家裡離奇失蹤了,而且鮮血撒了一樓道,但是出了樓道之後那血跡竟然又不見了,由於這裡是老式的居民小區,根本沒有監控,所以在調查起來非常的困難。
如果按照以前的時候我是肯定會上前問一下刑隊的情況的,但是現在我卻害怕跟他接觸,因爲我總感覺上次劉鵬在收押室裡面想要殺了我,跟他有很大的關係,我現在甚至不知道刑隊到底是好的還是壞的。
在回醫院的路上,我心裡一陣忐忑不安,爲什麼在我們昨天找到大爺之後,他就會莫名失蹤了,難道說我們一直在別人的監控範圍之內,可是監控我們的到底會是誰呢?
我想了很久都沒有一個結果,現在大爺這裡生死未卜,我只能把所有的期望都寄託在彭方的身上,但願今天晚上事情會順利。
關於彭方晚上要在太平間見我的事情我是沒有告訴沈雪的,一方面我是不想讓她擔心,而另一方面則是她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最後只會適得其反。
進入醫院之後我便回到了病房裡,像之前說好的一樣,我先借用了沈雪的手機,打算跟彭方拿到東西之後再將手機還給沈雪,本來我是以爲沈雪會不同意的,可是她卻似乎並沒有猶豫,很乾脆的借給了我,只是說不要讓我偷看她的手機。
一下午的時間我被爸媽和醫生帶去做了核磁共振和腦ct,結果非常健康,根本沒有問題,得知消息的爸媽似乎也是長鬆了一口氣。
下午六點和晚上八點的時候我分別給彭方打去了兩個電話,但是電話接通後聽到的卻都是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我心裡有些疑惑,難道說彭方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可是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彭方竟然在八點五十五的時候給我來了電話,他說他就在太平間門口等着我,讓我過去,本來我想問他今天爲什麼不接我電話的,可是還未等我問完的時候他就把電話給掛掉了,無奈之下我只好藉着上廁所的理由出了病房。
我一個人慢慢的在走廊裡面走着,樓梯口在醫院北邊的拐角處,從那裡下去之後便是負一層,也就是所謂的太平間。
剛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我的心跳突然開始加快了,手心和額頭不停的冒汗,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吱嘎”一聲,我緩緩的將樓梯口的門給推開了,可是剛一推開,一陣涼風就突然從裡面吹了出來,我不禁打了一個寒噤,一陣刺骨的寒冷涌上心頭。
我探出頭向下看了看,此時樓道里面漆黑一片,只能夠看到那幽幽的暗綠色逃生通道牌子在亮着,在這黑暗的映襯下,那綠色卻是顯得格外的瘮人,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樓道里面是有聲控燈的,但是我沒有敢叫喊,因爲我害怕被人發現,我就這麼慢慢的摸着牆根向下走去。
“咔噠咔噠。”
我的腳步聲迴盪在樓道里面,除此之外能夠聽到的只有我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此時我已經緊張到了極點,樓道里面的溫度非常低,與外面溫差大概有十幾度,我穿着一件單薄的t恤凍得有些發抖,如果不是爲了那幾個人的檔案,打死我也不會來到這種鬼地方。
我慢慢的走出了樓梯口,然後進入了負一層,樓道里面黑漆漆的,看樣子應該也是聲控燈,此時周圍一點生人氣都沒有,靜的瘮人,我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太平間的門口,心裡不由得一陣寒意從心底生起,我能感覺到我身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抽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