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出了營市街之後便上了經十東路,然後一直向前開着,期間我問身邊的精壯男子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可是他卻是一直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去了就知道了。
在車上我確實有些忐忑不安,畢竟這是陌生的人陌生的地方,心中總歸有些不託底,雖然昨天他們剛救了我,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經歷,我還是不太敢輕易信任身邊的人。
大約過了一個半小時之後汽車駛離了經十東路,而是開向了一邊的山路,這個地方我還是稍微熟悉一些的,再往前開就是一片別墅區了,那片別墅名字叫加州花園,是純美式別墅小區,在這裡住的人非富即貴,這裡絕對不是一般的有錢人就可以入住的地方。
“呵,你們先生還怪有錢的,能在這裡買套房子。”我看着旁邊的男子說道。
“這不算什麼,我們先生全國都有企業,這別墅買了他還沒有來過,平時都是保姆在這裡住,不知道怎麼這次突然從長沙來了濟南,好像事情很急。”
精壯男子話音剛落,突然坐在前面的瘦小男子白了他一眼,說道:“再亂說話,小心把你舌頭割下來。”
聽到瘦小男子的話,精壯男子嚇得面如土色,看他的反應似乎那個瘦小男子真的會割了他的舌頭似的。
大概十幾分鍾之後我們便進入了別墅區內,這別墅區看上去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除了環境優雅,加上高檔配套設施完善之外,也並沒有什麼引人注目的地方。
汽車繼續開着,沒過多久我卻發現有些不太對勁了,整個別墅區全部都是美式建築,但是在我前方三十米左右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箇中式建築,而且這中式建築是仿古建築所建造的,從遠處看就能夠感受到一片中式典雅的氣息。
汽車緩緩停在了中式建築的門口,然後精壯男子笑着對我說:“林先生,我們先生的住所到了,請下車吧。”
聽到他的話我隨即愣了一下,然後趕緊下了車,剛一下車我就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撼到了,其實以前跟爸媽在南京那邊旅遊的時候古建築也見過不少,可是在一羣美式建築中突然出現一所中式古建築,那麼就顯得格外與衆不同了。
院外紅牆環護,綠柳周垂,進入院中,一條鵝卵石甬路鋪在身前,兩旁卻是芭蕉和桃花相映襯,應該是游泳池的地方也被改成了一條月牙形狀的的小湖,湖水衝西流出院落,一片清靜祥和的感覺。
院內陣陣幽香,卻不像是花瓣所釋放出的味道,倒是更像是佛堂裡面所用的香料,更加讓人清新凝神。
前面是精壯男子帶路,然後進入了屋內,屋內正中是一個約兩米長的朱漆方臺,上面擺放着筆紙等文房四寶,方臺兩邊各是兩個鏤空木製櫃子,鏤空處雕刻着有游龍戲鳳的圖案,再看櫃子之上擺放着各種的瓶瓶罐罐,還有一些不知名的玉器,讓人看得眼花繚亂、應接不暇,方臺正上方是一塊朱漆金匾,上面行書四個大字:鴻鵠凌雲。
金匾的下方是一個四米多長的巨幅山水畫,這山水畫我總感覺好像很熟悉,對了,這上面畫的風景正是從晴微山上俯視的場景,而這個別墅區正好坐落在晴微山的山腰處。
“你們怎麼會畫這麼一幅圖掛在這裡?”我不解得看着身邊的人問道。
“松山上晴微,白虎坐玉堂,如此好的風水格局,自然要畫出來。”
正在我發愣之際,突然從左邊的木櫃後面走出來一個人,他手持着一頂香爐,然後緩緩朝着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我定睛一看,這人我是認識的,如刀刻般冷峻的臉龐,黑色西裝白色襯衫,面色慘白,不是穆城還有誰,其實當我看到穆城的時候心中除了驚訝之外還有一絲的高興,本來我就是要找他幫忙的,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他。
我強裝鎮定說道:“原來是你,沒想到昨天又是你救了我,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吧,謝謝你。”
穆城揮了揮手,面無表情的說道:“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的,或者說是你命不該絕。”
“命不該絕?”我疑惑的重複了一遍。
“好了,既然已經把你請來了,那麼就請跟我到書房一趟,我有事情跟你說。”話音剛落穆城便轉身而去,我也趕緊跟了上去。
進入書房之後穆城便將門給關上了,看了我一眼然後淡淡說道:“之前三次救你的原因不是偶然,而是你可能是我們要找的人,但是至於其他的事情,暫時我還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你如果有奇怪的東西到了你的手上,你一定要通知我,還有這段時間之內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無論是財力物力還是人力,都可以。”
“怪不得上次你在邢斌面前敢說那種話。”我看着穆城說道。
“邢斌?他連跟我說話都不配,而且他是傀儡,真正的幕後是他的局長。”穆城坐在實木椅子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說着,這期間他面色平靜,一點變化都沒有。
“沒錯!前天我被邢斌抓進去的時候,他提到過局長,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那手串的事情。”我緊張的看着穆城說道。
“對付局長倒是沒有什麼,只是手串背後的人,怕是連我也惹不起,官家還是雜家現在還不好說,現在你的身份還並不確定,等確定之後或許才能夠明白手串背後的主人到底是誰。”當穆城說到手串背後主人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他眉頭緊蹙,好像有些緊張的樣子,他的反應倒是讓我更加好奇那個人是誰了。
在回來的路上我一直想着穆城最後給我說的一句話,那就是如果有奇怪的東西到了我的手上就一定要通知他,可是到底會是什麼東西呢?手串穆城是知道的,所以這明顯已經被排除了。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臨走的時候穆城給了我一張銀行卡,他說這裡面有一些錢,可以讓我在需要的時候就提出來,不過至於多少錢卻是沒有告訴我,剩下的還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說如果有事情就給他打電話,他會找人來幫我,不過最讓我高興的一件事是方毅沒事了,穆城說他已經將警察局的事情給壓下去了,警察也不會再來找方毅。
經過穆城的事情之後我發現事件越來越撲簌迷離了,尤其是當我知道死亡名單的事情和手串並沒有多大關聯的時候我更加有些心慌了,因爲這就說明不單單是一股勢力想把我給整死,可是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呢?這點我一直想不明白。
下午三點的時候我回到了垃圾樓的位置,方毅此時已經醒了,他一個人坐在屋子看着那堆灰燼發愣,直到我走進屋子他也沒有反應過來。
“方毅,你感覺怎麼樣了,好點了嗎?”我看着方毅問道。
“恩,我好多了,你上午出去幹什麼了?”方毅擡起頭看着我問道,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紅腫,很明顯剛纔是哭過了。
我輕咳了一聲說道:“有人找我,不過我給你說個好消息,那就是警察局那邊已經被人給擺平了,所以不會有警察再來找你的麻煩。”
我話剛說完傳來的卻是方毅的一陣嘆息聲,他搖了搖頭說道:“糖糖已經死了,我不知道自己活在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你還有你的爸媽,可是我呢?”
“你還有我啊,我可是你兄弟,我爸媽以後就是你……”
話說到一半我突然愣住了,因爲我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從方毅打電話叫我出來的那天到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這三天裡面我沒有給爸媽打過電話,更沒有回過家,可是爸媽怎麼可能會不給我打電話呢,以前我晚上回家晚了都會被爸媽說一通,三天不給我打電話這就說明家裡肯定是出事情了。
一陣不好的預感從我心底涌起,我突然想到了那天夜裡那個老婆婆說過的話,大姑奶奶死了,下一個是你媽,然後是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