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非不請呢?”我盯着那個男子說道。
男子顯然是被我這眼神給嚇到了,不過隨即他便緩過勁來,衝着我笑了笑,然後說道:“那我就讓我這幾位兄弟請你喝一壺。”說完從他的身後座位上站起來幾個面相兇狠的男人,看上去都不是善茬。
此時我心中倒是還真有一股邪火沒有地方發,雖然我知道我不是他們幾個的對手,但是我卻一點不想認慫。
“那你們就來試試。”我說完便從吧檯椅子上站起身來,然後將身上的衣服給脫了下來,很明顯我身上的傷口和鮮血讓他們幾個有些動容,其中一個男子還小聲對那個絡腮鬍說着什麼。
“怕什麼怕!今天老子不管他是誰,給我打!”說着絡腮鬍男子走上前來便要打我,可是還未等我還手的時候,突然在我的身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住手,我說天雄,你們幾個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麼本事?”這聲音委婉動聽,而且似乎還略帶性感的磁性。
“薇姐,這……這不是他不識擡舉嘛,給他點顏色看看。”絡腮鬍明顯有些怕了,說話都開始有些結巴了。
看到絡腮鬍反應這麼大,我也不自覺得將視線看向了後方的那個女子,本以爲憑她說話的口氣最少也要三四十歲了,可是當我看到她的時候,卻發現她頂多二十多歲,應該跟我的年齡差不多。
這個女人給我深刻的印象是她眉宇之間有種超越了她年齡的美麗,淡淡的柳眉分明仔細的修飾過,一雙美眸含情脈脈,挺秀的瓊鼻,香腮微暈,吐氣如蘭的櫻脣,鵝蛋臉頰甚是美豔。
當我轉頭的一剎那,我分明看到這個女人的臉色似乎有些變化,本來還是從容淡定的她突然顯得有些驚慌。
“怎麼?我長得很嚇人嗎?”我看着那個女人問道。
她看着我連忙搖頭說:“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很像我的一個老朋友。”
“行了,這件事情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別計較了,今晚你們那桌的酒水我請。”那個女人看着那個絡腮鬍男子說道。
“謝了薇姐,你看又讓你破費了,真是不好意思,兄弟們,咱們繼續喝!”說着那個絡腮鬍帶着幾個小弟轉身便回到了原座位上。
酒來了,我對着那個女人說了一聲謝謝之後便回到了吧檯的座位上,準備繼續喝酒,可是她似乎並沒有走的意思,而是坐在了我的身邊。
“一個人喝這麼烈的酒,你肯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如果可以,能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嗎?”那個女人含情脈脈看着我,眼神中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心情不太好,只想一個人喝點酒,等我喝醉了,或許會給你說的。”
那女人沒有說什麼,而是一直在我身邊靜靜看着我,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只是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我睜開惺忪的睡眼向着四周看去,此時我正躺在一個大牀上,看周圍的佈置應該是一家賓館,屋子裡面空無一人,只是我看到地上還散落着幾件衣服,除了我身上穿的帶血衣服之外,還有一個女人的衣服。
看到女人的衣服我猛然就清醒了,我向着旁邊看去,果然在我的枕頭旁邊還有一個枕頭,上面還有幾根長長的女人頭髮,難道……
還未等我多想,這時臥室隔間立面傳來了嘩啦嘩啦的流水聲音,看樣子裡面是有人在洗澡。
我心上一驚,趕緊掀起被子,可是這時我卻發現我渾身什麼東西都沒有穿,而且在我大腿根處的傷口位置也已經被紗布給包紮好了。
“喂,誰在裡面?”
我小聲衝着隔間位置喊道,聽到沒人迴應,我趕緊用被子裹住身子,然後下牀準備將褲子穿上,可就在我剛下牀的時候,這時突然隔間的門開了,我嚇得一哆嗦,手中的被子直接掉落到了地上,我臉上一紅,趕緊蹲下身撿起被子又重新遮擋好。
映入眼簾的正是昨天晚上幫我解圍的那個女人,此時她剛剛洗完澡,身上圍着一個白色的浴巾,她一邊用毛巾擦着還溼漉漉的頭髮一邊嬌笑的說道:“有什麼好遮擋的,昨天晚上早就被我看光了,你身上的傷口都是我包紮的。”說着那個女人向着我這邊走了過來。
她的身材玲瓏有致,浴巾下的一雙雪白修長大腿足以跟現在電視上的模特相媲美了。
我嚥了一口唾沫,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過了好久我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昨天……昨天晚上對不起,我會負責的。”
“負責?負什麼責,你以爲昨天晚上我們……呵呵,昨天你喝了十幾杯馬天尼,早就醉成一灘了,你覺得你還能幹什麼,不過你確實應該負責,十幾年前你對我說的話我想應該還會算數吧,林桐雨。”
那女人一邊說着,一邊撿起地上的衣服,她走到梳妝檯前面一下將浴巾解開了,白色的浴巾散落在地,呈現的竟然是她雪白無暇的裸背。
那一瞬間我愣住了,不過隨即我便緩過神來說:“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還有剛纔你的話是什麼意思?”我看着那個女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此時那個女人已經換上了昨天的那件抹胸連衣裙,她轉過頭來回眸一笑道:“你忘了?我卻可不曾忘,如果非要給你一個解釋,那麼就是因爲昨晚你告訴我的那個故事吧,牀頭是新給你買的一身衣服,你之前那身已經臭了,不要再要了,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房錢我已經付了,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對了,我叫凌薇。”
說完那個女人便轉身出了房門,留下我一個人在房間裡面發愣,我凝視着那個女人的背影遠去,可是卻始終想不起來在我記憶中還有一個叫凌薇的人。
由於腿上有傷,我沒有洗澡,直接穿上新衣服便出了賓館,這個賓館離酒吧並不是很遠,在我們市裡來說,也算是一個比較高檔的了,不過我始終想不明白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爲什麼會帶我來賓館過夜,而且還跟我說那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呢?
一陣思考無果之後我也只得放棄,今天的事情還有很多,雖然我不想相信爸媽已經去世的事實,可是生活還是要繼續,該面對還是要面對。
我去了醫院一趟,將爸媽火化的事宜和入殮的事情都交代給了醫院的相關人員,火化定在後天,而入殮則是在火化三天之後,在這段時間裡面我還需要辦一件事情,那就是根據我爸臨死之前說的話,然後去找埋在他墓地裡的東西。
其實我到現在也無法想象爸媽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原以爲自己很瞭解他們,可是經過昨晚的事情我才知道,我並不瞭解。
二十多年的時間一直在隱瞞着我,甚至連死後的墓地都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纔會這樣,而他們跟我的關係又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心中一點答案都沒有。
從醫院出來之後我去五金行買了點工具,無非就是手電筒和摺疊鏟之類的東西,今晚就要去一趟西山陵園了,所有一切的謎團看來只有挖出我爸埋在墓裡的東西才能夠解開了。
下午的時候我去了一趟方毅那裡,他精神還算不錯,整個人恢復的也挺好的,雖然有些不愛說話,但是我知道他跟我一樣,都是需要時間來癒合傷口。
方毅現在是孤身一人了,而我也沒有了爸媽,家裡空着房子沒人住,倒不如讓方毅先住在我家,再怎麼樣家裡也比垃圾樓好多了。
臨走的時候我將家裡鑰匙和地址給了他,說一會去辦點事情,或許要晚點回來,他看着地上的工具問需要幫忙嗎,我搖了搖頭說了聲算了,畢竟還不清楚那裡面到底是埋的什麼,或許有些東西真的不能讓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