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人生
第二卷
第四十二章 闖大禍了?開錯鎖了!
回城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換衣服。
話說新年新氣象,在師傅一家人面前要着裝正式一點。
小巴楚在沙發上看動畫片,林二桿子悄悄的摸進臥室。
可惜有點晚了,沒有欣賞到意料中的風光,除了外套以外,張麗的衣服已經都穿好了,正在梳妝鏡前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從背後抱着這軟玉溫香是一種充滿溫馨和曖昧的行爲,林雲很享受,張麗也很享受。
“你今天的香水味怎麼和昨天的不一樣?”
“一樣呀,我一直都用的這種香水!”
“不會吧,那我昨天怎麼聞到一種不一樣的香水味?”
林二桿子把頭埋在張麗的脖頸之間,努力的去分辨香味。
“哦,昨天你聞到的應該是張萍身上的香水味,她用的那個香水確實很特別,比我這個濃一些,我也聞到了,但她那個沒我這個香味持久。”
對男人來說,香水就是各種不同好聞的味道,增加男女之間情趣的一種方式。
男人只會從感官刺激的強烈程度去分辨香水。
張麗的話輕描淡寫,背後的林二桿子卻如遭雷擊。
瞬間,林二桿子背後的冷汗都下來了。
因爲昨天晚上梅開二度的時候,那狂亂時分填滿自己鼻腔的香味,很顯然的和張麗現在身上的不一樣。
仔細的去梳理一遍,慢慢的,林雲從昨天晚上不一樣的細節中,得出了一個不爲倫理所接受的結論。
趁黑“夜襲”,變成了真正的夜襲。
自己的這把鑰匙,昨天晚上可能開錯了鎖。
再用這個結論去反推細節,林雲覺得自己應該是犯罪了,而且是最無恥的一種罪。
爲什麼昨晚會感受到若有若無的抗拒?
因爲昨天晚上的人根本就不是張麗,而是張萍。
也就是某人昨天晚上慾望戰勝理智以後摸錯了房間!
那房子客廳的兩邊分別有兩間臥室,但兩邊臥室的門卻是緊緊挨着的。
在當時的竊玉偷香心理之下,很多細節都被林二桿子自動過濾掉了。
比如進門以後牀擺佈的方向問題!
但又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張萍雖然若有若無的抗拒,但爲什麼不出聲呢?
如果張萍把這個事情聲張出來,或者是用另一種更極端的方式……
那後果不堪設想呀。
芸芸衆生無人不冤,但冤屈的方式各不相同。
林雲覺得自己就很冤!
但更冤的應該是張萍!
陰差陽錯之下,好好的一把鎖,沒招誰也沒惹誰,被這麼被林二桿子的鑰匙白開了,而且是連開兩次。
怪不得會有隱隱的抗拒!
怪不得整個過程會一言不發。
但更怪的是,一回生二回熟的緊緊相擁!
現在讓林雲惶惶不安的是,張萍會怎麼想,張萍會怎麼對待自己的行爲。
如果東窗事發,張麗會怎麼想,張麗又會怎麼對待自己的行爲。
吃完午飯,林雲和張麗帶着小巴楚走的時候,張萍都沒起牀,難道是在思索到底報不報警嗎?
更糟糕的是,林雲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一方面擔心張萍採取極端方式維護自己的權益。
而另一方面,居然有回味和僥倖。
這世間的人大抵也都是天殺的,而林雲覺得自己也是其中一個。
林雲不敢向張麗求證,因爲這種問題,一開口就會穿幫。
帶着僥倖和不安,晚上林雲和張麗帶着小巴楚在湖區一處相對高檔的飯店接待了師傅一行。
這是林雲和張麗第一次以情侶身份出現在申得志面前,很正式,這也是必須向申得志傳達的信號。
很多話,不用刻意去明說,因爲人人都看得懂親暱。
國企裡邊都講究派系。
很多時候不用去劃分,自然都會形成很多小團體。
按照崗位可分爲技術類,行政類。
按照幹部來源可分爲基層類,空降類。
按照組織成分可分爲黨員類,非黨員類。
按照編制也可分爲公務編制類或者參照公務編制類,還有普通企業編制。
當然了,這裡邊公務編制和參照公務編制類都是領導層,這種編制很少的,絕大部分是企事業普通編制。
普通編制又分爲正式和外聘人員。
無疑,所有的派系都沒有師徒或者親屬、家屬這樣的紐帶形成的團體更加的緊密。
到晚上吃飯,看到張麗在,師傅申得志開始有點驚訝。
但成年人都是沉得住氣的,有些話不會問出口,而是通過慢慢的觀察去最終判斷。
申得志是見過李婧的,而且時間並沒有過去幾個月。
坦白的說,在申得志心裡,李婧那種女人才是林雲的正確選擇。
而張麗這樣的女人,林雲是無法駕馭的。
林雲看懂了申得志好幾次的欲言又止,但林雲的心此刻不在這個事上邊。
整個晚餐時間,林雲都籠罩在昨天晚上開錯鎖的陰影之中,有點強顏歡笑的感覺。
這種強顏歡笑落在申得志的眼裡,又是另一種感覺了。
那種感覺好像就是,自己的徒弟可能是受了某種不爲人知的脅迫。
如果林雲知道申得志的心理,估計也會啼笑皆非。
對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被一個貌美如花的成熟御姐脅迫,實在是求之不得。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悲哀和無恥!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卑微和衝動!
年輕的小人物,卑微又無恥!
“林雲,你那邊項目怎麼樣了,還順利吧!”
申得志還是很關心林雲的工作情況的。
“哦,還算順利,一般吧!”
面對的師傅的問詢,林雲有點言不由衷。
因爲這貨滿腦子想的都是,假設事發警察問起來,自己說“認錯人了”到底有沒有得救,人家會不會相信。
吃完飯,把申得志兩口子和女兒分別送回宿舍和賓館。
在惶惶不安中,林雲和張麗帶着小巴楚回到了公寓。
小巴楚明顯想睡覺了。
但這房間沒有多餘的牀,在兒子和男人之間,女人肯定優先選擇兒子,這是天性,也是人之常情,因爲成年人都懂得照顧自己。
小巴楚在母親的牀上睡着後。
張麗輕輕的關上門,穿着一套黑色的絲質睡裙,來到了沙發上,靠在林雲的身旁。
“我明天去給你買一輛車!”
林二桿子壓抑住內心的慌亂,有點安排預後之事的意味。
這萬一被警察抓走了,這車就算是對張麗的補償了。
“好好的,買什麼車,你要真的錢沒處花,你把那三十萬轉給我,公司的股價下到兩塊五以下了,已經低於最初的預估股價了,很明顯有人在興風作浪!”
“我今天先轉二十萬給你,明天再轉十萬,不過既然你說有人興風作浪,你還敢投資?”
林雲的卡是單日轉賬二十萬限額,這還是沒錢的時候設置的,以前還是往高了設置的。
林雲對股票投資顯得興趣缺缺,張麗要這三十萬,林雲肯定是毫不猶豫要給的。
林雲不懂股票,更不懂資本市場的規則,但明顯的有人在打壓股價,這種時候出手恐怕不合適,所以林雲問了一嘴。
“你把錢給我,是備在這裡的,我會選一個好的時機進去的,並不是現在。”
“嗯,這幾十萬雖然來得容易,但你還是要慎重點。”
“你放心,我只是看準了以後進去做個短線。”
“……”
林雲覺得有很多話想對張麗說,但說不出口,因爲腦子裡面翻騰的全是自己罪有應得的下場。
這鐵窗淚,自己怕是要實實在在的進去唱幾年了。
不過仍然是有僥倖的,因爲這貨並沒有自首的心思。
昨日對張麗的撩撥,換來了今日的發作,很難得,張麗主動的纏了上來。
複雜糾結的心態之下,林雲既想多多的佔有,也有補償的意味。
這麼好的女人,終歸會失去,終歸不是自己的。
意亂情迷的林雲,也是前所未有的瘋狂。
對他來說,也許這是最後的瘋狂。
這女人,應該也算自己的未婚妻。
當然了,前提是她說的五一節領證是真的。
但好像自己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所以,林雲把張麗當成了別人的女人。
這又是另一番感官!
人思想的複雜程度是窮盡一生也無法探討明白的。
人思想的邪惡程度也是歎爲觀止的。
如果思想上的罪過也要依**罪的話,全天下所有的人都是該殺的。
這一切的複雜,這一切的邪惡,造就了慾望的無限延伸。
在慾望的反覆壓榨之下,林雲被榨乾最後一分力氣,腦子裡邊一片空白。
沙發上,林雲摟着張麗,蓋着一牀不算太厚的鴨絨被,酣暢淋漓之後並沒有感覺到冷。
這裡就是林雲暫時的牀,應該會比那鐵窗內的牀舒服萬倍。
“張麗,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張麗有點好奇,這是林雲第一次稱呼自己全名,透着古怪的生分和平等,躺在林雲臂彎的張麗努力的擡了擡頭,轉過來,盯着林雲的側臉。
“說不好,我覺得你是一個自卑又自傲的男人!”
“自卑?”
“自卑起來的時候就像路邊一棵隨意生長的小草!”
“那自傲呢?”
“嗯,你不屑於去和任何人爭鬥,你不屑於理直氣壯的去爭取任何原本屬於你的東西!”
“……”
這女人的分析是恰如其分的,也是深刻的,是直面靈魂的。
張愛玲說,女人身上有一條通往靈魂的通道。
而那通道是不可描述的。
而林雲此刻的感覺,就是那通道絕對是相互的,是能彼此交換靈魂的唯一渠道。
愉悅和興奮的體驗,刺激的不只是我們的感官,也包含我們的靈魂。
林雲確實是自卑的,林雲確實也是自傲的。
如果張麗那樣的描述是準確的,能稱之爲驕傲的話,林雲確實算是驕傲的。
這是這驕傲多少顯得有點底氣不足。
歸根結底,不喜歡爭鬥,不喜歡爭取,是自卑的另一種體現,具體表現爲怕麻煩。
而恰恰林雲自認自己是驕傲的,所以,這女人對林雲的判斷是準確的。
一棵路邊隨意生長的小草嗎!
“如果我說愛你,你相信嗎?”
很難得,今天的談話,林雲一直掌握着主動權。
“你說了嗎?”
“我問你相信嗎?”
“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我不會相信沒有說出口的話!”
林雲不禁啞然,張麗始終是倔強的,而林雲也一樣。
“我愛你,就像路邊隨意生長的小草,愛上了梧桐枝頭的鳳凰!”
“不,那不是愛,愛應該是平等的!”
“這麼說,你是不相信了?”
“我並不是鳳凰,爲什麼我不能是一棵和你一樣的小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