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人生
第一卷
第十一章 迎新聚餐
沒有什麼是一頓酒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
這是曹操的《短歌行》,據三國演義記載,這後邊還有一個曹操做完《短歌行》醉酒殺劉馥的故事,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查證一下,此處不再贅言。
酒是個好東西,喝醉了就不好了。喝酒上頭憤而殺人的的自古以來地位最高的人估計非這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時任漢丞相曹操莫屬了。從杜康儲藏糧食無意中得到酒這種飲品以來,對酒的描述就大量的出現在中華文明歷史典籍及文學作品當中。
以《三國演義》爲例,英雄人物大多是好酒的,其中又衍生出好幾個關於酒的故事,而最爲人熟知的無非以下幾個:關羽溫酒斬華雄、曹劉煮酒論英雄、周瑜醉酒賺蔣幹、張飛醉打下屬夜失首級。
說到酒就有個酒品的問題,曹操醉酒殺人應該算酒品不好,可此人不但醉酒殺人,還妄稱好夢中殺人,並因此殺了睡覺時接近的僕人,因爲當初曹操刺殺董卓失敗的時候董卓就在睡覺,所謂心虛者怪夢多,這是緣由。所以曹操不但酒品不好,人品也不好,確實不太好,連給他治病的華佗都殺了。可偏偏此人詩詞歌賦文章冠絕天下,還手握重權挾天子以令諸侯,頗有點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意味,所以英雄也罷,梟雄也罷,三國裡邊那麼多英雄好漢“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口必稱曹賊,皆成了其刀下亡魂,所以這個曹賊還是有我們值得佩服的地方。
酒分貴賤,酒品自然也有高低,《三國演義》的作者羅貫中爲什麼花費大量的篇幅描述與酒相關的場景,不但是爲了更好的塑造其中的人物性格,也有告誡各位飲者適可而止的意思,從其中張飛喝酒誤事丟城池,丟了三兄弟唯一的立錐之地徐州不說,連嫂嫂都陷於城中,直至最後征伐東吳的路上喝酒丟了腦袋。
前有紂王“酒池肉林”的遺臭萬年,後有杜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憤慨。
自古以來對酒的爭論褒貶不一,其實反倒變現承認了酒作爲飲品在歷史上的超然地位。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喝酒是好事,可不要幹出酒後失德的事情來喲。
噓!別問!都幹過!因爲大家都是普通人,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各自引以爲鑑吧,向大家保證下不爲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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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候生產力低下,酒是奢侈品,老百姓不年不節的哪裡能有酒喝,飯都吃不飽,能有一頓酒喝就是過年了。現在生活條件好了,但時不時的能有一頓酒喝,也是高興的事情,尤其是多人聚會,酒絕對是必不可少的。
國人喝酒吃肉還講究先排座次,林雲現在就有點犯難。
一般的八仙桌,分上下左右,是及其好排座次的,上中下,先左後右就完了,現在好多酒店酒樓爲了避免出現不必要的尷尬,都用圓桌,可見國人的變通能力之強。以地位最高的人坐的地方爲尊位,然後依次排開,嗯,一般領導不會坐在背門的方向。
現在林雲爲什麼犯難呢,不但是林雲,所有人都在犯難。30幾人的大圓桌,目測直徑都得五米往上,不知什麼原因曾老闆還未入席,人也不知所蹤,所以大家都沒有確定各自座次,有的坐在旁邊的休息小凳上玩手機,有的抱懷斜靠在椅背上玩手機,清一色的沒人落座,也是清一色的人手一機,時代進步也並非全是好事。
MD,封建餘孽思想害死人,沒能落座的林雲站到靠窗的地方擺弄手機,時不時拿眼睛打量包廂,偶爾也盯向包廂門口。
這包間也是夠了,光這個圓桌估計都得小三十平米,最低都得二十五平米往上,可想而知除了桌子大,這包間得有多大才能裝得下。
“林雲,你們工程科來幾個人搬一下酒。”
所謂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子曰: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然小人不常在,而女人常在,所以不能得罪女人呀,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你只要遵循一個原則,肯定能脫災免禍,“嘴要甜,腳要勤”,一定要擺出一副甘憑驅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架勢來,以林半仙逢凶化吉的運氣及趨吉避凶的能力,自然應該是不在話下的,可事情往往是沒有絕對的。
聽得張萍調兵遣將,林雲那是如獲大赦,可上帝是公平的,給你一個機會然後必定前面有一個坑在等你。
得意忘形的林雲嘴賤的毛病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絲毫沒有一點前事不忘後事之師的覺悟。
“張大美女,你老人家吩咐,馬上照辦。”
一回頭繼續咋呼。
“來,耗子,汪飛,跟我一起去搬酒。”
哎,冤孽,自己挖坑自己跳,這坑倒是和上帝沒有什麼關係的。咋一聽這孫子前面稱呼沒問題,關鍵是人家一個非典型性未婚大齡少女,你稱呼人老人家,這是活生生的往死裡作呀。
一旁陳莉在若有所悟的輕笑,此刻我們的張大美女,就是那個非典型性未婚大齡少女的眼睛都瞪得要掉出來了,卻一時無詞,一副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回頭徑直走了。
林雲見事不對,立馬示意張浩和汪飛跟上,也不再說話,屁顛兒屁顛兒的追隨非典型性未婚大齡少女張萍的背影去了。
不一會幾人在張萍同志的親切指導和關懷下,完成了運送酒水的任務,箇中滋味從林雲連續兩趟都是每次搬運兩箱酒水飲料從一樓大廳走樓梯上三樓的虛浮步態中可見一斑。倒好,也無意中理解了快遞小哥的艱辛。
衆人隨曾老闆依次落座,好酒好肉外帶年年有魚,紅得白的啤的,各色飲料也是一應俱全。
該斟酒的斟酒,該讓飲料的讓飲料,片刻間衆人面前杯中也不再空空如也了,效率,這就是效率,可見幹工程那一套效率至上放到飯桌上也有那麼一點相得益彰的意思。
衆人杯滿,都往曾老闆望去。
“今日高朋滿座,舍下蓬蓽生輝,鄙人三生有幸,得遇各路英雄豪傑,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
呸呸呸,不知道的還以爲綠林好漢在此嘯聚山林,大口酒肉,輪稱分金銀呢。不好意思拿錯稿子了,胡編亂造只爲博君一笑,切勿介懷,笑談,笑談。
書歸正傳,曾老闆站起身來,緩緩的端起身前的酒杯,似乎是在醞釀語言。
“好,借這個機會呢,我說兩句,迎新是我們路橋企業的傳統,我個人覺得這種傳統是非常有必要而且非常有意義的,因爲這代表我們又有新的成員加入了,我相信新加入的成員這段時間也有了各自的體會和感悟,不要擔心,也不要有顧慮,因爲在座的每一位老員工都是這麼過來的,也包括我。在這裡,我就用這杯酒代表公司,代表項目部,代表所有在座的老員工,歡迎新夥伴的加入,幹。”
一仰頭喝完了,我去,小二兩呀,曾老闆這開場白也許還不夠激情澎湃,也沒能很好的調動大家的情緒,但最後這一口悶絕對是點睛之筆呀,所有人也站着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兩個酒量不好的菜鳥當場就辣的面紅耳赤。
曾老闆用目光監督着大家把杯中紅的白的啤的一飲而盡,似乎在滿意的微笑,林雲甚至還從這種笑容中讀到了惡趣的味道。曾老闆環顧全場,不疾不徐的聲音繼續響起。
“另外,我補充一句,今天也是我的生日,超規格部分是我讓張主任這麼安排的,也由我個人買單,大家一定要放開吃,放開喝,一定要盡興,吃好喝好後我請大家唱歌。”
這句話才徹底點燃全場,林雲帶頭鼓起掌來,大家都跟着鼓起掌來,我去,林雲這鳥人鼓掌的時間點拿捏得太沒水準了,這不顯得曾老闆剛開始的開場白沒有水平嗎。
MD,誰說領導就是低調穩重自持身份,喝酒淺嘗輒止的,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豪爽的領導不多見,一飲而盡的曾老闆絕對算一個。
菜鳥們被感染得興奮異常,老鳥們也是躍躍欲試,哼哼,等下就會讓你們知道老鳥和菜鳥的區別了。一時間上下級之間,同級之間,男女之間,菜鳥們,老鳥們,你來我去,推杯換盞,敬酒的敬酒,同飲的同飲,一飲而盡的有,小口細酌的也有,大家喝了個不亦樂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林雲大概半斤白的下了肚,找了個空檔,倒了一杯啤酒走到了離自己有三個座位間隔的張萍面前,這孫子的心思誰也猜不到不是,見色起意?專程道歉?
“張美女,我敬你一個,給你道歉。”
此刻的林雲並不知道現實馬上就會毒打他一頓,並告訴他嘴賤作死的下場。
“喲,林大科長嘞,你這是做什麼呀,你說說看,你做錯什麼嘞,無緣無故的爲什麼要給我道歉。”
張萍此刻反倒擺出了一副莫名其妙的面孔,可見女人的演技都是天生的,渾然天成,不露痕跡。
女人生起氣來和男人生起氣來是不同的,男人性如烈火,劇烈的氧化反應,像鞭炮一樣噼裡啪啦,來得快去得更快。女人生氣就不同了,持久熱烈,緩慢的釋放熱量,像蜂窩煤一樣,經久耐燒,文火慢燉,管你什麼烏龜王八蛋統統給你一鍋燴,燉得骨肉分離,入口化渣,最後吃幹抹淨渣都不剩呀,朋友們。
不知是誰,聽得林雲和張萍的話,轉過頭來接上了話了。
“林雲,你怎麼惹得我們張主任不高興了,這可不行,得換大杯,道歉是要有誠意的。”
MD,這人是誰,有你落到我手裡的時候。林雲一回頭,我去,曾老闆呀,林雲滿臉的賠笑。
“好,我換,我換。”
就從曾老闆替林雲解圍的面上,也得換大杯,說着屁顛兒屁顛兒的去旁邊放碗筷雜物的儲物櫃換了一個紅酒杯,倒滿後又回到了張萍的旁邊。曾老闆不置可否,非典型性未婚大齡少女樂見其成。
林雲收起了嬉皮笑臉的笑容,擺了個自以爲端正的態度。
“張主任,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給你賠禮道歉了,你看着,我幹了。”
自我感覺有那麼一股子豪邁氣概的林雲帶着一笑泯恩仇的期望說完這話,不等張萍開口就一口乾完,忍住沒有打嗝,逃一樣的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像一條在陌生地域逃竄的夾尾巴狗,絲毫就沒有剛開始的豪邁氣概。嗯,二桿子的思維和腦回路可笑至極。
爲什麼要忍住打嗝呢,嗯,拉稀時不能相信每一個屁,同理可證,喝酒時不能相信每一個嗝。話醜理不醜,喝酒的人都明白。
落座趕緊吃了兩口菜壓住從胃到喉嚨上涌的氣體,偷看了一眼張萍這邊,嗯,還別說,這張萍今天看着挺漂亮,林雲醉眼朦朧中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順眼,MD,今天怎麼老是跟張萍犯衝呢,難道這就是狗血劇本的電視劇中描述的那種緣分。
胡思亂想,自然也就忘了天天吃早餐都去挨着人家陳莉坐的事情了。男人呀,有的時候真的很莫名其妙,嗯,就像喂不飽的狗,又像機會主義的狼。
見張萍沒什麼表示,看錶情也看不出這一頁到底揭過去沒。MD,去球,這孫子二桿子精神在酒精的支持下逐漸又佔據了主導位置。
該幹嘛幹嘛,一時間又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東拉西扯到處找人斗酒去了,重點照顧對象肯定是那幾個菜鳥,勸酒時一擁而上,被勸時一鬨而散。
林雲喝着喝着就覺得得罪張萍的事也算不上什麼了,人家原諒不原諒自己是人家的事,自己先原諒自己卻可以輕易辦到,這也實在是太簡單了。
林雲推杯換盞的時候也和安全科蔣大勇交流了幾句工作,說到這個橋樑隊最近工作面是越來越多,忙起來以後,專注度就只在注重效率上面去了,對安全意識這一塊兒真的會麻痹大意,必須加強控制。
兩人各自舉杯找對方同飲了一杯,又細說了幾句看如何去控制和管理的問題,防範於未然嘛,這事兩人都記在心上了,崗位不同,都各有各的職責,各有各的工作方式。
喝酒吃肉,時間過得最快
熱烈的迎新聚餐,在曾老闆的最後總結提議下大家各自喝掉杯中酒就結束了。
沒有喝完的瓶中酒以及未開封的酒,能退的退,不能退的已經被張萍收拾得七七八八。
KTV在酒店的四樓和五樓,吃飯在三樓,直接就能上去了。
酒店的六樓是傳說中的足浴,據可靠情報,有一種俗稱敲大背的雙人活動。沒去過,絕對沒去過,不能去,去了也不能告訴你,告訴你了這裡也不準寫。
願意唱歌的唱歌,不願意唱歌的回家,有酒量不好的,有身體不適的,有想睡覺的,找了各種合理的藉口給曾老闆告假,曾老闆也沒勉強,非典型性未婚大齡少女張萍張主任安排司機送這些藉機遁走的人回家,並囑咐司機送完趕緊回來。
還剩二十號人左右,菜鳥們能堅持的居然只有張月一個女生了,其餘三個男的喝酒太猛着了一幫老鳥的道,嗯,這其中就屬林雲跳得最歡,下手最狠。這是一個輪迴,老鳥們一年才能撈着一次虐菜的機會,還不得使出渾身解數外帶十八般武藝往死裡操練呀。
估計這幾個小子就算半道上不清空一下胃,到家也跑不了。
兒女的生日,母親的難日,曾老闆在大包間開嗓的一首閻維文的《母親》唱得是聲情並茂,一度讓大家以爲沒關原音,也勾起了大家對母親和家的思念。
誰不是呢,背井離鄉的人兒有哪一個不思念自己的母親呢,修橋鋪路,都是在相對偏遠的地方,正是因爲沒有路才需要大家去逢山開路,遇水架橋。
各自唱着喜歡的歌,釋放因爲枯燥的工作和苦逼的生活堆積的壓抑情緒。
暗戀者唱點煽情的,邊唱邊偷瞄暗戀對象反應,陳雷就是典型,唱得又不好聽但卻尤其的起勁。反正按他自己的想法老子信號是發射出去了,至於頻道對不對,對方能不能接收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阿彌陀佛,舔狗都不得善終,通常會死得渣都不剩。
想家的人兒唱點思念家鄉思念孃親的曲子,倒是有模有樣,幾個北方佬就真的把北方男人那種打老婆怕孃的豪邁氣質體現得淋漓盡致,當然打老婆是道聽途說,怕娘卻是真事。畢竟誰打老婆也不會拉到大街上給大家現場示範,所以無法考證,其中真真假假自然很難分辨。
我們的副總工大人李波同志唱的劉思偉的《老婆和老媽》,其中就把中年男人那種處於婆媳戰爭中央地帶的無奈演繹得活靈活現,左右爲難的憋屈是中年男人的切膚之痛呀。他老婆在一邊聽得默默無語,沒什麼大表情,估計在想看明天哪家的榴蓮便宜,買點回來讓李波同志補補身體,又或者最近洗衣機估計不太好用,買兩塊搓衣板回家備用,女人這種場合還在操心家事,也是賢惠非常了,副總工李波是個有福氣的人呀。
小姑娘們唱得多是些情情愛愛的自身臆想受盡相思煎熬之類的歌曲,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喜歡唱歌的人,大多都不會唱關於情愛的歡快一點的歌曲,再說了,情歌嘛,嗯,也沒幾首歡快的,只能是表達思念,各述衷腸以及表達自身感情中弱勢地位的居多。唱給一個不在身邊的人聽,大部分人都是夠傻的。
像張萍這種非典型性未婚大齡少女呢,倒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唱了一首梅豔芳的《似是故人來》,也是百轉千回,曲折離奇,別有一番韻味。有故事,得去打聽一下,八卦之火已經在很多人心中熊熊燃燒。
各演各的戲,各唱各的歌,各自的對酒當歌,各自的人生幾何。所有人的狂歡,是每個人的寂寞。人生無常,及時行樂,可樂又從何而來呢?
有苦的地方必定會有歡樂,唯物主義辯證法,苦和樂是正反兩面的辯證關係。
各自回家,各做各的夢。
按時起牀,按時吃飯,依然是掐着點,依然是挨着陳莉坐,這已然成爲了林雲的習慣。習慣有好有壞,至少這算不上是一個壞習慣。
不知從哪一天開始,這孫子偶爾還會調笑陳莉兩句,男人搭訕的能力與生俱來的,但男人搭訕的實力卻是必須靠後天修煉,這小子廢話連篇,練得正歡。
“誒,陳莉,我發現你不大愛吃麪條呀。”
“嗯,我就喜歡吃炒飯,從小就愛吃,吃不膩。”
問的人就事論事,答的人也是理所當然。可有的人不幹了,是陳雷。
“炒飯吃多了上火,還是少吃點好。”
我去,這小子安的什麼心,陰陽怪氣的,內分泌失調了嗎?還是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你一個男人怎麼也開始玩這套了。
“不會的,想着昨天晚上大家都喝了酒,這個炒飯我是用黃酒炒的,解宿醉的。”
聽得人批評自己的炒飯,廚師從餐檯窗口探過頭來插了一句。
“你懂個屁,你看人曾大廚怎麼說的。”
廚師姓曾,姓名不詳,大家都愛叫他曾大廚,做飯呢倒是有點大廚的模樣和口味,畢竟這羣工地上的土鱉少有見世面,還算湊合得過去。
林雲一邊見縫插針的對陳雷反脣相譏,一邊又給自己添了一碗,見林雲添了一碗,陳雷也把碗裡的面幾口吃掉後自己添了小半碗炒飯到桌上扒拉。這貨昨天晚上也喝醉了,估計這會還在頭疼呢,真的是舔狗死得渣都不剩。
兩個林雲不知道名字的實習生男生也起來得挺早,從飯廳門口進來估計聽到了幾人前面的對話,都默默的添了一碗炒飯,阿彌陀佛,嘴是自己的,喝醉的人都是自找的。
各吃各的飯,各洗各的碗。
吃完飯上工地,林雲先到橋隊找了老黃和張老闆,強調了一下工作面現在開得多了,讓他們一定要注意安全,苦口婆心的叮嚀加囑咐。
畢竟現在工點太多,安全科和工程科只能看情況蹲點相對重要的工點,其它相對次要的地方呢,只能採取提前囑咐,或者巡視的方式,或早晚路過耳提面命。
對於大型高速項目呢,因爲是線型工程,加上主線、匝道、連接線這些都是十幾二十幾公里的長度,工點少的時候人手還能夠得過來,一旦全線鋪開,就真是捉襟見肘了。
所以無論哪個科室,只要上現場,都是什麼都管的,只要看到,都會囑咐兩句,也是無奈之舉。
就好比工程科的人在這邊幫試驗室的向監理解釋問題呢,試驗室也在另一邊代替工程科制止一些違背原則的不規範生產問題,都是常有的事,既是約定俗成的工作慣例,也是心照不宣的相互配合。
而相互聚到一起的時候也有,上午10:15,混凝土拌和站,施工單位試驗室幾人,工程科幾人加項目副經理鍾鑫,,監理試驗室幾人,監理道橋辦幾人加監理辦副總監夏總。
人倒是挺齊整,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