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內反而沒有外面那樣充滿了星光的點綴,裡面很普通,普通的讓阿離都忍不住覺得自己像是到達了另一個世界。
“你確定這個還是剛剛的宮殿?怎麼裡面……”
“裡面很普通是吧?”葬川歌笑着,這是阿離見過他最真實的笑容,讓她捨不得移開視線。“塞希莉婭不喜歡和外面一樣。”
阿離雖然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卻也不會去鑽牛角尖,“你還要抓住我的手到什麼時候?”
既然知道葬川歌並不是女人之後,阿離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他保持距離了。
“你確定要我鬆開?我鬆開了你就會被這宮殿排斥,把你丟出去。你確定?”
“我……你怎麼不早說?”
葬川歌撇了撇嘴,說道:“我覺得我說的很及時。”
阿離也不跟他計較,準確的說是她知道計較也沒什麼用,更何況還浪費了她本就不多的體力和口舌。
在葬川歌盡心盡職的帶領下,阿離終於來到了一間水晶宮之中。不由感嘆了一聲:不愧是神啊,如此大的手筆,星空之下的水晶宮中泉水潺潺流淌着,還帶着一股十分香甜的氣息,不僅不甜膩,還很清新,讓人迷醉。
“這個星神的品味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好。還真看不出來她是其他神口中的殘暴血腥的神。”阿離呼吸着空氣中清新的氣味,忍不住說道。
葬川歌卻在這時停下了前進的腳步,面無表情地看着阿離,“阿離,你一開始也覺得塞希莉婭是個殘暴的神嗎?”
阿離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讓葬川歌在意的事情,只能常規地解釋道:“這是古書上邊寫的啊。我又是不能出宮府的。”
“說的也是,所謂古籍還是由白罪那個混蛋寫的啊。也難怪會對塞希莉婭有這麼大的偏見。”葬川歌指了指正中央的冰棺,對阿離說道:“喏,塞希莉婭就在那裡,你去吧。能不能附身成功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阿離點了點頭,毅然地向冰棺走去。
冰棺在阿離離它還有幾步之遠的時候便已經自己打開了。
起初阿離還被嚇了一跳,待在原地確定沒有什麼危險以後再繼續前進。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可經不起任何的折騰,別說元氣了,連擡個腿都成了吃力的行爲。
冰棺裡星神塞希莉婭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那張宛若只有在星辰之下才能看見的美麗容顏讓人嘆息。阿離從來沒有見過會有人長得如此美麗,比她見過的任何人都要美,那長長的睫毛上沾着星輝,優雅而迷人,讓人難以離開視線。
阿離也不墨跡,將靈魂處置於放空狀態,不一會兒便成功進入了塞希莉婭的身體之中。
預料之中的反噬並沒有出現,映入眼簾的是阿離從未見過卻又十分熟悉的場景。——那是人類生活的世界。
只不過現在的場景顯然不是當代的高樓大廈,而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建築物裝飾。
“這是哪兒?”阿離自問道,還不等有人回答她,一道陌生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塞希莉婭,原來你在這兒啊。”
那是一個金髮碧眼的高大男人,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毫無任何掩飾,盯得阿離心中直發毛。
“看什麼看?”阿離雙目一瞪,卻在那男人眼中是另一番嬌嗔味道。
“塞希莉婭,你真是越來越迷人了。”
阿離這才反應過來,這個男人自始至終叫的都是星神塞希莉婭的名字。阿離低下頭看去,那不屬於自己也不屬於紅曉的高傲胸脯白皙嫩滑,但是卻並沒有她看見塞希莉婭之時身體上泛着的點點星光。現在的身體雖然妖嬈迷人,卻也很普通。
那這個男人呢?阿離漠然地打量着眼前如野獸般迫不及待想要入侵她領地的外國男人,不難看出他對塞西莉婭有着最原始的渴望。而阿離很討厭這樣的眼神,讓她覺得噁心至極。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深處那顆屬於塞西莉婭的那顆心對眼前的男人有着深深的恐懼。
爲什麼堂堂的星神會對眼前的這個普普通通的人類那麼害怕呢?阿離很疑惑,猛然間想起自己曾經在古籍裡面看見過,星神塞西莉婭曾經是人類,後來在一次契機之下才成爲的神。
也就是說,現在的阿離是處在塞西莉婭還沒有成爲神的那段時期?
爲什麼星神不像其他的神的軀體一樣考驗寄宿者的實力呢?偏偏是讓寄宿者進入她內心的世界,窺探她的往事呢?
“塞西莉婭跟我回去吧,我找你找好久了。”那個男人向阿離——準確的說是塞西莉婭伸出手來,看上去十分的紳士,如果阿離不知道塞西莉婭的內心深處是恐懼着這個男人的話,她肯定會對這個男人有着初次見面的好感。
但是現在,即使阿離很不想跟着那個男人走,她也要硬着頭皮跟他走,要怪就怪她內心對他和塞西莉婭之間的事情充滿了好奇。
如果阿離能夠預見未來的話,她一定不會想要接受那個男人的邀請的,如果可以,她寧願一輩子都不會遇到他,那是個惡魔。
男人有些驚異塞西莉婭難得的順從,雖然感覺很奇怪,卻也樂得塞西莉婭的如此聽話。
男人將阿離帶到了一間病房,對阿離輕聲喚道:“等會兒有個病人要來,你先去把一切準備好。你懂我的。”
想不到眼前這個男人還是個醫生。阿離在心中感嘆了一聲,但還是遵循了那個男人的話,按照着自己腦海裡的那些醫療器物給那個男人送了過去。
然而男人在看到阿離拿的東西的那一刻,整張臉都擺起了撲克,所謂的紳士風度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瘮人的冷氣,阿離寧願一直呆在冷庫房也不願意繼續看着他的那張嘴臉行事。
“塞西莉婭你拿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這些都是最基本的醫療設備啊?”
男人一掌將阿離抵在牆上,灼熱的呼吸吹拂着阿離白皙的脖頸,姿勢十分的曖昧。
“塞西莉婭,我以爲你是最懂我的。你明明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你是失憶了?還是說,你在裝傻?”
阿離是真的很懵,作爲一個醫生,難道要的不該是這些嗎?
“你到底要什麼?”阿離的聲音很冷,甚至有些不耐煩。這個男人匍匐在自己的身上的感覺讓她很是厭煩,雖然他的身上噴了些古龍香水,但阿離還是覺得很噁心,沒來由的。
那個男人彷彿並沒有感覺到阿離情緒的厭煩,反而匍匐得更低了,幾乎快要捱上阿離的胸口。
“塞西莉婭……我的塞西莉婭……”
眼看着男人越來越近,聲音低沉,彷彿要將他身體內野獸的力量迸發出來,狠狠得釋放在阿離的身上。
“奧地利醫生,病人已經在病房等候了。”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外面的護士輕輕叩了一下門,打斷了奧地利醫生內心的一片意亂情迷。
“該死的。懂不懂什麼叫做掐時機?”奧地利低罵了一聲,卻還是馬不停蹄地穿上了他的白大褂,“好的好的,馬上就到。”
看着奧地利離去的背影,阿離忍不住鬆了口氣。現在塞西莉婭的身體很明顯還是最羸弱的凡人,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如果那個奧地利要來強的的話,她還的沒有任何還擊的能力。
現在這個時代在這個海外的小鎮上根本就沒有會修煉元氣或者說靈氣的人,阿離能夠感覺的到奧地利和整個小鎮上都沒有會修煉的人,這倒是讓阿離鬆了口氣。但就是這樣阿離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從奧地利的魔抓下逃走,顯然奧地利比她更加熟悉這個醫院的地形,認識的人也多,要抓住她簡直太過容易。
“奧地利醫生……我……”病人是個消瘦的女人,那雙喪失光彩的藍色眼眸在看見奧地利高大的身影的那一刻彷彿又恢復了光彩。
“你好切利斯頓夫人,好久不見了。您的氣色怎麼越來越差了?”
奧地利又一次恢復到了紳士的模樣,看上去還真的是挺值得人信任的。
切利斯頓夫人急切的站起來抓住奧地利的手,乾乾的雙脣上下打着顫,“奧地利醫生,只有你能夠救我了,只有你了。”
“切利斯頓夫人別激動,有什麼我們慢慢說好嗎?”奧地利安撫好切利斯頓,細聲細語地說道,彷彿和她說着情話。
切利斯頓憔悴的面容上浮現出兩朵紅暈,宛如一個嬌羞的少女,然而切利斯頓夫人早已不再是如花的少女了。
“奧地利醫生,上次你說的特殊療法……我,我願意試一試。”
特殊療法?阿離頓了頓,她實在沒有看出來切利斯頓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頂多也就是人消瘦了一些,多吃點東西補一補就好了。根本就不用需要看病啊。
奧地利露出了一幅勝券在握的笑容,牢牢抓住切利斯頓夫人的手,說道:“夫人,我等你的這句話很久了。”
那一刻,阿離的心中有着濃烈的不安的感覺,驅使着她現在應該立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