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並未曾對阿離有過懷疑,只是如實說着:“其實,我們的存在神魔等四界都是知曉的。畢竟,什麼事情都不能做到絕對。我們互不干擾,且達成了協議。其實幻夢族的人在此已經舉辦了很多次的幻境比賽了,只是這一兩年被人所知罷了。”
“原來如此。”阿離看了紅曉一眼,想着幻夢族的本事再大,也不會看到這魂魄,更不能控制這魂魄吧!
“紅曉,留在這兒好好給我調查一下,看有沒有別的可疑的地方。”阿離用意念交代下去。
“啊?不要,我不要,這裡好恐怖。”紅曉喪着臉,緊緊跟在阿離的身後。本來剛纔她就不敢進來,現在讓她留下,簡直是讓她爲難啊!
“要麼留下,要麼魂飛魄散,你選一個。”阿離仍舊是面無表情。
“每次都這樣……”紅曉已經完敗。
“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我哪兒敢有意見啊!”有意見的話結局只有一個,魂飛魄散……
紅曉爲自己的命運非常擔心。
“其實你們也不一定非要來參加幻境大賽的。畢竟若是參加的話,一旦出不來,都要到一個月之後了。到時候不就誤了你們去學校的事情了麼?我這邊的活動每年都有,你們隨時都能過來,不是麼?”老人家說道。
“是啊,只是我們有信心克服困難。原本以爲兇血森林就已經是最難的那關了,也沒想着要在這一路上逗留多久。只是卻不想,這條路遠比想象中的,精彩多了!”星謐謐滿臉興奮,恨不得現在就試驗一下進入到幻境中的感覺。
“各位考慮清楚便好,別耽誤了你們的正事。”
連紫兒也表態道:“我們都是在角鬥場裡認識的,也算是朋友了。既然大家都選擇留下來一試,那我也就試試。這麼多高手在此,學校不見得都視而不見吧!”
“話雖說如此,但那也得是從幻境中成功走出來的人才是高手!像有的人,若是不能安然從幻境裡出來,恐怕到時候就算是趕上了學校最後的報名,但學校也不會收這樣的窩囊廢!”星謐謐這話說得刺耳,卻不無道理。
若不是這些天的相處,就這話,恐怕別人要覺得星謐謐這人不好相處了吧!
“好,既然各位已經瞭解清楚了,那到時候來我這攤位便是。”老人家將該交代的事情已經交代清楚,該如何選擇,那就是這羣孩子的事情了。
葬川咲和阿離他們離開了老人的家,往回走。
“原本以爲這老人有多難相處呢,想不到挺慈祥的啊!周子央,怎麼你剛開始提起來的時候,有點兒……”星謐謐心裡倒是覺得奇怪,如果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外加老人家性格也很好的話,那周子央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不應該是吞吞吐吐的啊!
“本來我以爲你們就要走了,誰想到最後結果是這樣。夏如沐其實就是捨不得你們這麼快走而已。我們當年本來就是想參加神魔學院的,但因爲一些事情無法去學校報道。如今看到你們一個個都這麼興致盎然的,我倒是有點兒想念那時候了。”
“既然想念,那有空來找我們玩啊!”連紫兒走到周子央的身旁,溫柔地笑着,“等我們參加完幻境比賽之後,便去學校報道。一切安頓下來,我們就找你過來。”
“嗯,一定,這可是你們說的。我早就想去神魔學院裡看看了。”周子央一臉的興奮。
“神魔學院這種地方哪是什麼人都能進的?我記得好像只有學校裡的人能隨意進入,有的人進去,恐怕會死很慘吧!”星謐謐又是這句直言快語,弄的氣氛變得無比尷尬。
露小小在旁小聲幫襯着,“雖說如此,但學校總有放假的時候。就算進不了學校裡,我們也能出來找你們啊!沒事的。”
“哎,還是你會說話。平時看你文文靜靜的,總是跟在連紫兒的身後,我還以爲你太內向了呢!想不到,竟然是個嘴伶俐的,不說則已,說則驚人啊!”周子央亂用成語,大家紛紛吐槽,氣氛一下子變得歡快起來。
回到住處之後,阿離獨自一人坐在窗前,若有所思。
血骨兒和肖小墨在旁邊玩得正嗨,絲毫沒有注意到阿離的反常。直到血骨兒說了一句,終於沒有紅曉打擾了,好舒服,之後,肖小墨這才意識到。
剛纔阿離和紅曉一起出去,現在卻只有阿離一個人回來。難不成是紅曉遭遇了什麼不測,阿離才這麼反常的?
“阿離,紅曉呢?她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麼?”肖小墨非常乖地坐在阿離的身旁,問道。
“我讓她去辦點兒事情,這兩天應該不會回來了。三日之後,我要參加幻境大賽,到時候如果我沒有出來的話,你們就先在這兒住着,或者拿着咋們自己的積分去買個房子,知道麼?”阿離這話,她自己聽着都像是在交代後事似的。
只是,她阿離活到現在,不就是靠着幫助別人完成委託,從而吸取別人的剩餘壽命麼?
肖小墨抓着阿離的手,說:“不要,我們也要一起去那個什麼幻境比賽。哪有那麼難啊!你們不是都去過高級角鬥場了麼?”
“高級角鬥場裡是和人較量,可幻境之中卻是在和自己較量。”
人最熬不過的就是自己。
阿離摸了摸肖小墨的小腦袋,說:“幻境大賽你還是不要去了,有血骨兒保護你,你應該不會有事的。”
“嗯,阿離那麼厲害一定能回來,所以……我們會在出口的地方等着你的!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好像是一個月之後就會出來。沒關係的,到時候如果去不了神魔學院的話,就算了,咋們在這兒不也挺好的麼?”肖小墨一臉單純地看向阿離。
阿離偶爾也會有那麼一絲憐憫之心的,只是,神魔學院必須得去,非去不可。
在這兩天的時間裡,阿離在房間裡面,將腦海中所有有關幻夢族的信息都蒐羅了一遍,但仍舊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
若是阿離若肖小墨那般單純就好了,只是多年在宮家做事,阿離所見過的事情頗多,雖平日早已麻木,但心中仍舊會感慨一些事情。
麻木,便是讓自己已經接受那些原本並不怎麼好的事實,接受那個連自己都不想去見的自己。
阿離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怕的,只是今日不知爲何,心裡竟有一絲緊張。
沒有人能威脅到她。阿離心裡想着,手中緊攥着草人,打算將這件事情一併解決了。
“阿離……”紅曉的聲音弱弱地飄了進來。
阿離看向紅曉,問:“事情辦得如何了?有沒有找到一些線索?”
“線索倒是沒有,不過……”紅曉擡頭看向天花板,說話也是說不利索,支支吾吾的,看樣子有貓膩。
阿離隨手一揮,手中的草人消失不見,隨即那雙冷眸盯着紅曉,“我說過,如果沒有成功,你的下場只有一個。”
那雙看似正常的眼,現在竟發出了幽蘭色的光芒,無比滲人。
“阿離,我是沒調查出什麼。你們剛走那個老人就把我關在幻境中了,我根本不知道這兩天裡發生了什麼。然後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門口了,手裡還有這個。”紅曉將手中一律綠色青煙遞給阿離。
這是幻夢族獨有的傳音之術。
阿離接過,朝着那縷青煙吹了口氣,隨即屋內出現了一個熟悉的畫面。
老人站在畫面之中,仍舊是那看似慈祥的笑容,對着阿離說:“你的身份特殊,我已不用多說。這縷魂魄既然已經是你的奴僕,那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她是個不錯的姑娘。至於你想要找的,在我這兒,你是根本找不到的。若是想參加幻境比賽,那就來,若不想,我也不強求。”
仍舊是那句話。
阿離看向紅曉,問:“你進入到幻境之中,經歷了什麼事情?”
“嗯……就是生前的那些事情唄。而且很奇怪的是,裡面的事情只顯示出我最怕的那部分,而且無限期循環,你根本不知道那樣的痛苦要持續到多久。”紅曉說着,眼角落淚,解脫無門,且永遠都得重複同一件事情,這纔是煉獄吧!
這是煉獄?那她豈不是早就已經在煉獄之中了?
“就只是這些?”阿離嚴肅地問道。
“嗯,就這些了。後來我實在是忍不了了,就順手拿起了刀子刺死了那些我恨的人,這纔出來的。說實話,在裡面我都分不清楚究竟哪兒纔是現實了。不過,挺爽的,感覺大仇已報。”
阿離瞪了紅曉一眼,“沒用的東西。”
主啊!我冤枉!紅曉不敢再說什麼,躲在一旁傷心。
血骨兒聽到聲音了,和肖小墨一起過來看。紅曉趁機侵佔了身體,還伸了個懶腰,“有身體的感覺真好啊!”
鑑於紅曉剛剛辦事回來,還被阿離臭罵了一頓,血骨兒也懶得和她計較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