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爲這個顯示器就是開發出來也來不及用上,只不過培養了葉振東等人的研製能力,讓他們積累了相關的設計經驗,卻沒想到他們改造速度這麼快,還真用上了。
看着眼前能顯示英文字母的電視機,郭拙誠不由一陣“懊惱”:“草,早知道這些傢伙改裝的速度這麼快,應該早安排他們改裝就好。有了它和鍵盤,我編程的時候該節省多少時間、少死多少腦細胞啊。”
受到葉振東等人的鼓舞,郭拙誠也扔下手頭的事高興地參與到編制顯示器與計算機的連接程序中。它雖然能夠顯示,但不是安上就能用的,還得編寫驅動程序、制定顯示工作方式。
當電視機完整無誤地顯示所有字符,能顯示光標和設計出來的簡單圖形時,郭拙誠等人都樂。
當然,最高興的還是郭拙誠,因爲他從這些簡單的圖形了看到了一座座金山:家庭遊戲機!
幾年前美國人發明了街機,在西方國家和日本引起了一陣狂熱,由於機能欠缺,其內容都是一些簡單的不行的方塊與光標。現在只要郭拙誠願意,完全可以開發出類似的產品,完全可以剽竊今後纔出現的幾個簡單街機遊戲,從而與美國和日本遊戲機廠家一較高下。
有了顯示器,安裝了鍵盤,郭拙誠編制程序的速度一下飆升了很多。雖然電視機當顯示器用起來有點不習慣,而DJS130小型機工作又不穩定,時不時死機,讓他恨不得上去一拳將這個笨重如牛的玩意砸成垃圾,但不管怎麼說,現在的效率可比以前快了不少,至少省掉了中間那道非常繁瑣的紙帶打孔環節。
郭拙誠在這次改裝中只不過是小露一手,但他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卻足以讓研製組的領導驚訝,原來還懷疑他技術水平的人很快就住了口。附帶而來的好處就是這些專家教授們對郭拙誠沉溺於遊戲程序設計也不再那麼牴觸,大部分人默認了他的“胡鬧”,有少數幾個反對的人開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再找機會提醒郭拙誠專心一點了。
郭拙誠想不到這個顯示器不但節省了大量時間和精力,還讓自己少了這麼多麻煩。偷偷地笑了幾次後,乾脆將大部分精力都用到遊戲程序編制上,將手裡大部分工作都分了出去,讓粟廣笙教授等人去忙乎。
粟教授等人的工作本來就很多,現在被郭拙誠加碼,時間更不夠用,加上時間越來越接近秋季開學時間,計算機系將向全國招收新生,專業籌備也是千頭萬緒,一個個累得如耕田的老牛一般,早也沒有心思管郭拙誠的事了。
郭拙誠也樂得高興,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心意來。
時間過的很快,但計算機研製小組的研製進度更快。有了郭拙誠這個重生者,憑他前世對計算機的瞭解,特別是對Z80芯片的熟悉程度,讓計算機的研製沒有走任何彎路,還大大地幫助了其他研製者,使他們的進展神速。
當然,這種神速是相對其他研製者而言,因爲人家是在摸索中前進,就如在黑暗中走在崎嶇的山路,而郭拙誠他們這個研製羣是走在一條寬廣、筆直的大馬路,有路燈照耀。兩者之間的速度根本無比相比。
當珍妮委託她兒子傑克購買的元器件、電路板以及一些功能板空運到滇南大學時,這裡的有關設計工作已經告一段落。它們立即被派上了用場,很快被焊接、調試、刻錄程序。
與“HY-001火炮指揮輔助系統”一樣,這次計算機的外形設計又是郭拙誠爲主進行的。他幾乎完全照抄前世的臺式電腦外形設計,將電腦主板垂直安裝,將電源置於上部,前面的面板圓潤質感,不但很好地解決了機器的散熱問題,還給人一種輕靈、活潑的感覺,沒有之前的那種笨重、貴重,也沒有了以前那種讓人敬而遠之的感覺,而是讓人有一種想親近的想法,很容易讓人視它爲一種如家用普通電器的感受。
對於郭拙誠設計出來的這種式樣以及所表現出來的風格,再一次引起了研製小組的激烈反響,令郭拙誠沮喪的是幾乎所有專家都反對將計算機外形如此設計,都覺得若按這種設計而生產,實在是讓計算機自降身價,模樣看起來過於輕佻、一點也不莊重。
就在計算機外殼機架還停留在圖紙上的時候,鄔盈就很不滿地衝進了郭拙誠的辦公室。她兩隻眼睛因爲勞累、因爲熬夜而眼圈變得烏黑,走進來的時候,她的腳步甚至有點輕飄飄的。但辛苦並沒有改變她風風火火的性格,她指着一張圖紙說道:“郭主任,你這麼設計不行!你簡直就是將一個高貴的、集高科技於一身的上帝寵兒穿上了乞丐服裝。我不同意!”
郭拙誠看着她疲倦的樣子,說道:“鎢教授,你太累了。這樣子做科研可不行,幾下把身體搞垮了,將來誰來研製計算機?偉人說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可要勞逸結合。”
鄔盈想不到郭拙誠這麼說,被關心的她火氣稍微降了一些,說道:“好不容易把美國人的元器件等來了,現在每一分鐘都是寶貴的,誰捨得休息?早一天計算機設計出來,我們就早一天心裡踏實。沒事,我還能挺得住,連粟教授都這麼拼命,我年輕……我比他小近二十歲,怎麼不能爲了我們能擁有自己設計的計算機而拼命。”
說到這裡,她似乎纔想起自己衝過來的目的,馬上大聲說道:“郭主任,你別轉移話題了。你說,爲什麼把計算機這麼珍貴設備設計得這麼俗氣?你不是說產品要很注重外形,爲什麼你現在反其道而行之。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不簽字!我不同意進行生產!”
顯然覺得自己這句話的份量不夠,她又說道:“不但是我,我問了其他人,大家都覺得你這個設計太草率了些,這怎麼可能比得過國外的計算機?”
郭拙誠微笑着說道:“鄔教授,我真不明白你們腦海裡想些什麼?什麼寶貴、什麼上帝的寵兒、什麼乞丐、什麼俗氣,你們心目中的等級觀念怎麼這麼強?我只不過是減少了一些菱角,只不過是增加了一些圓弧,增加了一些輕色彩,怎麼就變得俗氣了?最多說是大衆化了一些而已,其目的不過是讓普通人都敢上前摸一摸、看一看……”
鄔盈馬上說道:“是啊,如果這個人也想摸,那個人也想看,那我們的計算機成什麼了?怎麼可能賣得出好的價格。如果真讓他們把計算機看成與收音機同一價格水平,我們還不虧死?還不如不賣給美國人呢。”
郭拙誠又笑道:“想不到我們做學問的鄔教授也開始考慮商品的價格問題,好!不過,鄔教授,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電腦的定位是在普通的家庭?人家願意將計算機看成與收音機同一價格水平,我們還巴不得,爲什麼焦急呢?
當成收音機賣我們也未必會虧啊。收音機也有價格高低,有的收音機可不便宜,你不要把它想象成我們周圍那些小商店裡一、二元一臺的塑料殼收音機,你可以把它想象成國外幾千元的高檔收音機。
再說,賣計算機可不比賣收音機,賣收音機是一錘子買賣,賣走了,生產廠家與顧客幾乎就沒有什麼聯繫了。而計算機賣出去之後,顧客只要用熟悉了它,他們還會找我們買遊戲程序,買配件,買服務,我們還可以從這些方面賺錢。另外,我們的產品大衆化,能產生更多的親和力,能更快更多地佔領計算機市場。有市場可比比賺多少錢重要多了。”
鄔盈不解地問道:“你不是想利用我們研製的計算機跟美國人交換高級設備嗎?難道我們學校真的如工廠一樣大批量生產?”
“如果有錢賺,爲什麼不行?我的最終目的就是爲了讓中國的計算機與美國的計算機在世界市場上競爭,並佔領美國市場。”郭拙誠繼續說道,“用我們的技術與國外交換技術或高級設備也不是那麼簡單,不是我們想交換就能交換到,其中還有很多我們想不到的問題產生。最起碼這種交換涉及到美國的政治、政策和他們的商家、政治家。
對於美國的政治、政策我們沒有辦法左右或改變,只能從其他方面入手。美國商家和政治家看產品與普通人看產品是不同的。普通人選購產品的時候確實注重的外形。產品有了好的外形,自然對顧客有更大的吸引力。但事情都是相對的,在顧客的心目中,計算機本來就是貴重物品,如果我們還人爲地強化它的貴重感,只會讓普通人對它產生敬畏而難以產生購買慾望。你說,誰願意買一個大爺回家侍候?
而美國商家和美國政治家則注重的是產品的功能和其所代表的科技水平。正因爲我們的外形設計很大衆化,而功能強大,更能讓他們產品震撼。那些商家會想:如果我的產品能有這麼強大的功能,而外形超過他們,那我的產品該是多麼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