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聽到郭拙誠後來說什麼三打二勝,也就是說他們選出三個人來輪流跟郭拙誠打,郭拙誠必須勝兩次纔算贏,他們就笑了,也怒了:這小子純粹是在消遣大家,連吹牛都不是。
等到郭拙誠最後說他一個人跟所有人打後,一個個更是義憤填膺。
以至於郭拙誠說完,沒有一個人正眼看他。
郭拙誠說道:“我知道你們不信,那好,我現在就讓你們看看!”
很多人還沒聽明白他說什麼,就見郭拙誠從臺基上衝下來,身子迅速撲進人羣中,雙手雙腳齊出。人如幽靈一般,遊走在一個個漢子中間,被他拳擊的倒地、被他腳踹的橫飛,就是被他身體撞着的,也不由後退幾步然後一屁股跌坐在地。
只聽得一陣陣驚呼和慘叫,片刻之後,房屋前的漢子幾乎倒下了一半。
不說那些倒地的人,就是那些立着的人,也都禁不住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
衆人剛回過神,郭拙誠已經躍回了剛纔站立的位置,大氣不喘地說道:“各位感覺如何啊?現在相信不相信我的實力?當然,這次我玩了偷襲的把戲,很多倒地的人也許還沒明白我說什麼就受到了我的打擊,輸得有點冤。不過,這次動手即使不能算我贏了,但也能證明我剛纔說的不是大話,不是在侮辱你們,對不對?”
好的壞的都被郭拙誠說完了,加上事實擺在這裡,人家都光明正大地承認他偷襲了,也說了這次不算他贏,那鄧家人還能說什麼?
有人慚愧而無力地說道:“你很厲害,確實不是吹牛。可我們……”
郭拙誠笑着打斷這個人的話道:“當然不是吹牛。現在你們還有二十四人沒有倒,我請你們把這二十四分成兩隊。輪流跟我打,只有我敗了一場就算你們勝。”
吳放軍的弟弟馬上問道:“你說話算數?”
郭拙誠說道:“我是馬驛鎮鎮黨委書記,我叫郭拙誠。我現在代表的是一級政府,說出的話當然算數!只要你們贏了,你們今天晚上願意怎麼打就怎麼打,我不管。不過,如果你們輸了再去打的話,我不但會加入鄧家打你們,還會命令派出所的幹警把你們給抓起來,一個個拘留半個月。我也不關你們太久,因爲鎮裡現在沒錢,不能爲你們提供太長時間的牢飯,只把你們關到正月十五就放大部分人出來,只把爲首的幾個人判刑、讓他們坐幾年牢清醒清醒。”
現在的法制可不是那麼健全,一個鎮黨委書記雖然不能說給某人判多少年,但只要有事實、有根據,影響法院判犯罪嫌疑人坐牢的能力還是有的。
所有的人再次驚呆了!他們不是被拘留、判刑、坐牢所驚懼,而是被郭拙誠的職位所震撼:一個孩子似的小夥子竟然是鎮黨委書記?可能嗎?
這時,朱彩虹說話了,剛看了一場好戲的她興奮地大聲說道:“他就是我們馬驛鎮新調來的鎮黨委書記!我是鎮黨政辦的幹事朱彩虹!我相信你們這裡有人在鎮裡見過我。等下張介陽支書、龔保衛村長也會來,他們也能證明郭書記的身份。
我告訴你們,就今天中午,龔保衛村長召集了鐵頭等一批人要來你們荒山嶺抓人,結果被郭書記幾下就收拾了,那個叫鐵頭的胳膊被郭書記打斷,腦袋也打破了,他們一個個逃了回去,不敢再到你們這麼抓人。你們應該感謝郭書記保護了你們。”
如果是一分鐘之前朱彩虹說這些話,這裡肯定沒有人信,可是現在說出來卻讓他們不得不信,而且這裡確實有人見過朱彩虹,也看出他們騎來的摩托車確實是派出所的,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人確實是鎮黨委書記,他真有可能將津字嶺有名的亡命之徒鐵頭給打傷了、打殘了。
想到這個笑容滿面的小子如此厲害、如此手狠,而身份如此特殊,在場的吳家人心裡都打了一個冷顫,那些慘叫的人都盡力抿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打鬥還沒有開始,吳家人就失去了繼續戰鬥的勇氣,連打架分組都是郭拙誠指定了,當郭拙誠說開始的時候,那些吳家人還在渾渾噩噩,不知道招架好還是主動進攻好。
郭拙誠冷笑一聲衝進人羣中,從東打到西又從南打到北,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阻攔,很多人對郭拙誠還手都是出於一種下意識的舉動,甚至有好幾個人都自動地倒地裝暈,有的藉着旁邊同伴的倒退和跌倒而倒退和跌倒。
一分鐘不到,整個場地裡只剩下郭拙誠和朱彩虹站着了。
地上躺着的那些真正被打倒的人,都是滿臉恐懼的望着郭拙誠。若非親身經歷,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眼前的一切是一個人造成的。實際上這些人都沒有受傷,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再敢於輕舉妄動,對於這麼一個不可戰勝的敵人,他們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
這裡的動靜驚動了村子裡幾乎所有人,男女老少都遠遠地望着,不少人禁不住的揉了揉眼睛,滿臉疑惑的看着那個還是孩子的年輕人。雖然他的個頭也不矮,但還說不上高大魁梧,可他怎麼就這麼厲害呢?
當張介陽、龔保衛好不容易趕到荒山嶺的時候,這裡的事情已經進入尾聲,四十幾個吳家人規規矩矩、畢恭畢敬地站在平地上,異常拘謹地聽着郭拙誠在說着什麼。
朱彩虹則站在吳家屋前的一棵棗樹下,目不轉睛地看着郭拙誠,眼裡全是崇拜的目光。
無論是心情異常鬱悶的龔保衛還是心情大爽的張介陽都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切:這才幾分鐘的時候,這些無法無天的吳家人怎麼一下變得這麼聽話了?
當有好事者小聲地訴說着剛纔發生的一切時,兩人幾乎同時石化,心裡在狂問:這小子還是人嗎?他難道是《西遊記》裡的二郎神下凡?
好事者說的眉飛色舞,將郭拙誠描述成比天神下凡還厲害,刺激得龔保衛、張介陽的心臟噗通噗通地狂跳。
龔保衛心裡又驚又懼,他恐懼的當然是他的舅舅馬修德根本不是郭拙誠的對手,一旦這個小子把舅舅馬修德整下去,他龔保衛雖然不至於跟着進監獄,但想保住村長職務是不可能的,只能回家重新開始種田,更別說再前進一步了。
張介陽又驚又喜,他喜的當然是郭拙誠掌控馬驛鎮之後,他再也不會手龔保衛這個王八蛋欺壓了,可以真正成爲津字嶺的一把手,能夠在津字嶺甚至馬驛鎮彰顯自己的存在。
現場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郭拙誠並非他們所說的、所想象的那麼厲害那麼有武功,實際上郭拙誠在這裡還真的投機取巧了。首先他趁人不備幹翻了近二十個漢子,給這些人一個下馬威。表面看他很平和很輕鬆,連大氣都沒喘,其實他用盡了全力,只是靠永春虎狼拳才平緩了急促的呼吸。
接着,他打出自己是鎮黨委書記的招牌,讓吳家人有了顧忌,接着朱彩虹聽琴聲而知雅意,幫助他吹噓,把中午制伏鐵頭的事說出來,更是威懾吳家的人不敢輕舉妄動:狠毒的郭拙誠敢將對手打殘打傷,但如果普通老百姓把他這個鎮黨委書記打殘打傷了,那就不會這麼輕鬆,保證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吳家人明白自己只能做被動挨打的角色,他們的士氣自然低落了很多。更何況,郭拙誠制伏鐵頭的目的是爲了保護吳家人,不讓吳家人被抓,吳家人怎麼恩將仇報呢?
此消彼長,郭拙誠很順利地成就了威名。
這時郭拙誠站在離吳家房屋十幾米遠的一塊大石頭上,大聲說道:“……你們大夥的心情我理解,吳放軍他一心赴在蕭家做事,比蕭山果自己的兒子還上心,可以說沒有吳放軍、沒有吳家的幫忙,蕭家的日子確實過不下去,蕭家的兒子蕭躍飛確實連維持學籍都難,更別說考上大學了。蕭家人又是病人又是孩子,能夠維持下來,吳家對蕭家的功勞可以說比天還大。
但這只是蕭家感激吳放軍和吳家的原因,而不是吳家要挾蕭家,必須讓蕭家把女兒嫁給吳家的理由。不能因爲你吳家做了好事,蕭家就必須給予他們給不起的回報。如果是這樣,你吳家在品德上就落了下乘,是有所企圖去做好事的,吳家一直是在做交易。如果國家政策容許你們做這種交易,那我們政府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是兩廂情願的事情。”
郭拙誠話題一轉,大聲說道:“但是,現在是新社會,是絕不容許買賣婚姻存在的,更不容許捆綁婚姻,我們提倡的是自由戀愛,要求的是雙方自願結婚。現在蕭家的女孩不願意嫁給吳放軍,我們國家就必須保護她的意願,容不得任何人包括她的父母來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