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遊愷將秦簡從莫寧琛後背上搶下來抱進自己的懷裡。
可是她的身子卻莫名的向下滑去。
他蹲下身才勉強攙扶住了她。
見她這樣都不睜眼,他擡手輕輕敲了敲她的臉。
“秦秦,秦秦,醒醒,是我。償”
見她完全沒反應,果遊愷陰森的擡眼瞪向莫寧琛怒吼。
“你對她做了什麼。攖”
莫寧琛聳肩:“她自己喝了幾杯白酒而已。”
“幾杯白酒?”果遊愷擡手讓服務生攙扶住秦簡。
他起身走到莫寧琛怒視他。
“看我做什麼?即便看我也已經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了?”
“是嗎?既然無法改變,那我就好好把這筆賬給你算一下。”
他擡手就勾了莫寧琛一圈。
因爲他出拳太快,正要算計他會怎麼做的莫寧琛都沒能來得及躲避。
他的鼻樑上狠狠吃了一記拳頭,感覺骨頭都要碎裂了一般向後踉蹌兩步。
他擡眼怒視着果遊愷,右手拇指在鼻子上摸了一下。
酸澀的很。
“瘋了嗎你。”
“我瘋了?”果遊愷上前一把拎住莫寧琛的衣領。
“要我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真的瘋了嗎?”
果遊愷眼神裡傳遞來的桀驁和陰狠讓莫寧琛冷冷的揚起了脣角。
“就算你瘋了又如何,讓我做這些的人是誰你應該很清楚。
如果你能把自己的事處理乾淨。
我今天根本不會回來,你應該很清楚。”
果遊愷一把推開他:“聽着莫寧琛,這事兒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他回身費力的將秦簡打橫抱起送到他的車後排。
他上車油門一踩直奔醫院而去。
秦簡迷迷糊糊間聽到了一陣吵鬧的聲音。
後來好像又發生了些什麼她是記不得了。
反正醒來的時候,她人是躺在醫院裡的。
而果遊愷正躺在他的身側小憩。
秦簡眨巴眨巴眼。
她不是在飯店裡喝酒嗎,怎麼會來到這裡的?
果遊愷又是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
她沒有手機了呀。
邪門了,這不會是在做夢吧。
她擡手將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臉上。
果遊愷忽的就睜開了眼看向她。
秦簡嚥下口水,不是在做夢。
是真的,她在醫院,果遊愷在陪護。
“醒了?”
秦簡點了點頭。
“清醒了?知道這裡是哪裡了”
秦簡再次點了點頭:“醫院。”
果遊愷呼口氣,這裡總算不是天堂了。
昨晚她醒來可是握着護士的手嚎啕大哭,問她是怎麼死的,怎麼來到天堂的。
當時把護士可算是哭懵逼了。
後來看到他,她哭的更傷心了。
他到現在還記得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着他:“你又是怎麼死的。
我們怎麼會來到天堂了。
嗚嗚,我還沒跟我爸媽告別呢。
我不想死啊。
我想回去。”
想到昨晚的鬧劇,他忍不住搖頭笑了笑。
他發現她喝醉酒的時候還真是熱鬧。
上次也好,這次也好。
總之這就絕對不是個喝醉了酒會好好休息的人。
不過昨晚唯一一點解恨的就是她把隨後跟來探望她的莫寧琛揍的鼻青臉腫逃走了。
說真的,他跟莫寧琛認識了那麼多年,就沒看到莫寧琛被收拾成那副德行的樣子。
“你笑什麼。”
秦簡說出口的話感覺有些撕裂。
“我嗓子好疼啊。”
“喝那麼多酒,嗓子會舒服了纔怪呢。”
秦簡嘟嘴:“我怎麼來到醫院的啊。”
“不記得了?”
秦簡想了想搖頭。
“記憶能到哪裡?”
秦簡仔細回想了一下:“我在酒桌上跟人喝酒。”
果遊愷點頭笑了起來,還真是會選擇性的失憶。
這一點跟那個戰天爵如出一轍。
喝醉酒睡了女人自己都不知道的。
看來以後這女人是堅決不能放她一個人出門喝酒的。
太危險,容易引起社會動盪。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我怎麼會來醫院的。
你又怎麼會來的?
我手機被那個莫總…啊,對了。
果遊愷,你不是說要給報社安排一個好的經理嗎。
怎麼會去了一個叫莫寧琛的混蛋啊。
那簡直就是個人間敗類啊。”
果遊愷點頭:“這詞兒用的好,用在他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什麼呀,那你怎麼把他安排到報社去了?”
“不是我安排的。
我跟我爸之間有點兒過節,我爸把他給安排過去了。
虧你之前還替我爸說好話。
結果現在我爸爲了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就派了個混蛋去你身邊威脅我。”
秦簡瞠目結舌的望向果遊愷。
真的假的。
怪不得昨天陸霄會跟她說,她被人利用過了。
這麼一想,她可不就是被利用了嗎。
“叔叔是不喜歡我嗎?”秦簡有些傷心。
感覺自己好像被徹底傷害了。
心裡好難過呢。
“與你無關,他不是不喜歡你,只是想要利用你來牽制我。”
秦簡咬脣:“你們父子間有多大的仇啊,叔叔要這樣對我。”
“我在國外偷偷經營着兩家公司。
我爸知道了之後,想要讓我將這兩間公司處理掉。
但那是我夢想開啓的地方,我不想放棄。
所以他就想出了這種手段來對付我。
怎麼樣,現在你還會覺得我爸是個好爸爸嗎?”
秦簡沉默了下來,她有些頭暈。
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腦海裡閃過了些很奇怪而又詭異的畫面。
“我昨晚…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嗎?”
果遊愷看着她揚眉:“沒有啊。”
“真的沒有?”
“對呀,怎麼了?”
秦簡放鬆的呼了口氣:“我剛剛腦子裡閃過了點兒奇怪的畫面。
好像是…我打人的…
不過應該不會,我不是那麼暴力的人。”
果遊愷忍笑擡手揉了揉她的頭:“你當然不是,你昨晚來了這裡之後因爲輕微的酒精中毒,一直在治療呢。
你很乖,很配合。”
秦簡點頭:“那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我的手機都被莫寧琛那個混蛋給扔到車外了。”
“我給你打電話,你第一遍不接。
第二遍就關機了。
我擔心你,所以就派人調查了莫寧琛的車牌號。
然後一路找到了那家飯店。
正好要進去的時候,你就因爲酒精中毒被他們送出來了。”
秦簡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你跟那個莫寧琛不合嗎?
我感覺他好像提起你就是一肚子的不爽呢。”
想到自己無辜犧牲的手機,秦簡真是覺得太心疼了。
果遊愷提起莫寧琛的時候也是一臉不屑。
“我跟那種人不是不合,而是天敵。”
“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果遊愷想了想隨性道:“我小的時候,我爸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一個孤兒。”
秦簡立刻伸手掩脣,莫寧琛竟然是個孤兒。
“怎麼了?覺得他的身世很可憐?”
果遊愷看到她的反應有些不爽,“那種人一點兒都不值得可憐。”
秦簡搖頭,“不是因爲這個,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他搶了我手機不讓我接,還懷疑我會跟你告狀。
然後…然後我一氣之下就問他是不是從小沒被人愛過,竟然這樣多疑。”
秦簡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嘴:“我這樣說,是不是挺戳人傷疤的呀。”
“那他讓你去陪那些男人喝酒就不傷害你了嗎?”
果遊愷冷哼一聲:“這個混蛋,我現在想想他的所作所爲還很生氣,這事兒我跟他沒完。”
秦簡想了想道:“你不是說這事兒是叔叔安排的嗎。
你跟他沒完有什麼用。
我覺得你是不是該跟叔叔好好談一談了。
你們父子總不能一直這樣憋着骨子氣過日子吧。”
果遊愷雙眸一眯,眼神中滿是憤怒。
談?沒錯,的確是該好好談談了。
秦簡本來已經沒什麼事兒了。
她想出院,可是果遊愷自然是不能同意的。
他要求她必須在醫院休息兩天。
不然他不安心。
秦簡見他這麼執着只能先答應着。
上午他在醫院陪她。
可她總覺得這樣不是個事兒。
他現在工作也很忙,她覺得自己現在是在拖他的後腿。
幫不上他也就算了。
她絕不想成爲他的累贅。
“果果,吃完中午飯,你一定要去公司上班,行嗎?
你去上班,我在醫院裡乖乖躺着睡覺。
等晚上你下了班再來陪我就是了。”
這是秦簡第一次叫他果果。
以前總覺得果果這個名字只有女人能用,現在覺得,她家男朋友用着一樣霸氣。
果遊愷見她一上午唸了好幾遍這件事兒。
他知道她的心思,所以也就不讓她在他和老爺子中間爲難了。
他點頭:“行吧,我走。
我看在我這裡,你迷的都找不到東西南北了。
我不在這裡用我的魅力誘惑你了。
等你出了院,咱們有什麼話回家牀上談。”
秦簡無語了,恨不得立刻將他踹出去。
午飯是果遊愷從外面的大酒店訂的。
如他所說,比病號飯的確好吃了不止一個檔次。
所以沒病裝病的秦簡就不自覺的多吃了幾碗。
吃過飯後,果遊愷被秦簡趕走了。
秦簡一個人躺在病牀上四仰八叉的呼呼大睡。
總算不用加班,不用面對莫寧琛和陸霄那兩張臉了。
瞬間覺得心裡太痛快了。
而且,這張病牀她也不用分給果遊愷一半兒了。
自己躺着四仰八叉的就是舒服啊。
這麼想着,她沉沉的睡着了。
一覺醒來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秦簡沒有手機,也沒法上網。
病房裡的電視又沒有遙控器。
本來是可以按鈴讓護士來給送的。
可是秦簡覺得自己沒病還這麼折騰人真心太邪性了。
所以就自己穿着病號服下牀去護士站。
從病房出來,正好遇上一個推着治療車的護士。
她上前問答:“護士小姐,我想問一下病房電視的遙控器去哪兒拿?”
護士小姐看着她的時候眼底含着笑意。
這笑意太明顯,絕對不是普通的笑。
“請您去護士站取吧。”
“好的,謝謝啊。”
秦簡撓了撓眉心納悶,什麼情況。
她繼續往前走,一連遇到兩個護士,大家看到她表情都怪怪的。
她走到護士站,“您好,我是12牀的病人,我能用一下電視機的遙控器嗎?”
一聽她自報家門,幾個護士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給您。”
一個護士將遙控器遞給了她。
秦簡按着遙控器納悶的轉彎。
走了幾步後,她回頭問給她遙控器的那姑娘:“不好意思我問下一下。
是不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呀。”
護士噗嗤一笑,“對不起對不起,那個…你臉上沒東西。”
“那你們看到我爲什麼都這麼笑啊。”
“因爲你可愛啊。”
秦簡臉紅了一下,這是表白嗎?
還是算了吧好嗎。
她拿着遙控器快步轉身離開回了病房。
這家醫院應該不是神經病院吧。
她甩了甩頭,明明是人民醫院嗎。
哪兒來的神經病院。
肯定是她想太多了。
她將電視機打開,沒多會兒門被從外面打開。
她側頭望去,見到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
這醫生,高大英俊,與她平日裡所見的那些醫生絕對不是同一種類型的人。
他走到病牀邊看着秦簡。
秦簡有些尷尬的對醫生點了點頭:“你好大夫,有事嗎?”
“秦簡是吧,今天感覺怎麼樣?”
秦簡點頭:“感覺挺好的,剛剛還睡了一覺,現在好像精神滿滿的。”
醫生點頭:“自我介紹一下把,我叫胡憲東,是這家醫院骨科的主任醫師。
同時呢,我也是你男朋友的朋友。”
秦簡勾脣:“你是果果的朋友?”
胡憲東點頭:“你認識佟霏嗎?”
秦簡點頭:“嗯,我見過她的。”
“確切來說,我是佟霏她老公的發小,好哥們。
因爲這些關係,我現在跟你男朋友關係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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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簡對他友好的笑了笑。
“剛剛果遊愷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看看你怎麼樣。”
秦簡搖頭:“我沒事兒,這會兒好着呢。
我手機昨天丟了,還要讓你親自跑一趟,實在不好意思。”
“說這些就見外了。”
“胡醫生,我問你個問題可以嗎?”
胡憲東點頭:“你問。”
“我怎麼覺得這家醫院的護士怪怪的。”
“怎麼了嗎?”
秦簡猶豫了一下:“我不是跟你告狀啊。
我就是覺得…她們看到我怎麼都有種憋笑的感覺呢?”
胡憲東聽她這麼一說也抿脣笑了起來。
“因爲你昨晚的英勇事蹟啊。
你沒聽果遊愷說嗎?”
“昨晚?”秦簡咬脣:“我…做什麼了?”
她怎麼忽然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呢。
果遊愷明明說她什麼也沒有做的啊。
天哪,難道她又闖禍了嗎?
還是…丟人了?
“看來果果什麼也沒有跟你說。
既然這樣,那我也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你還是告訴我吧,我是不是做了什麼很出格的事兒?”
“你…確定想知道?
秦簡用力的點了點頭:“我想,非常想。”
感覺現在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真相,只有她一個人被矇在鼓裡一樣。
胡憲東笑了笑道:“你在醫院裡醒來的時候以爲自己死了。
看到護士叫天使,非要問問護士你自己是怎麼死的。
你說自己不甘心,想回去。”
秦簡伸手掩脣,媽呀…
“然後你還在走廊裡唱國歌,希望跟國家和人民告個別。”
秦簡幾乎就要捂住自己的臉了。
又特麼不是國家領導人,你跟國家告什麼別?
“還有,你還想知道?”
“不想了。”秦簡立刻打斷了胡憲東的話。
“那個…胡醫生,我平常不是這樣的人,昨天…你就當我瘋了吧。
請你一定要記住,昨天那個不是我。
是被酒鬼附身的冤魂。”
胡憲東哈哈大笑,“好,我記住了。
我那邊還有事,我先過去。”
“嗯,好,胡醫生再見。”
胡憲東離開後,秦簡立刻將被子拉到了自己的頭上。
秦簡啊秦簡,你竟然還好意思在這裡住院。
簡直是丟死人了啊。
下午,果遊愷回了公司後,跟他家老爹幹了翻天覆地的一仗。
聽說也是在公司裡一戰成名。
原因無他,只是因爲他砸了他爹辦公室裡一切能砸的東西,只除了他爹之外。
果成林倒也淡定,就看着果遊愷發瘋。
直到果遊愷發泄完,他淡然問道:“發泄完了?”
果遊愷走到他辦公桌前,居高臨下的望着自己的老子。
“爸,你知道我爲什麼討厭你嗎?
我最討厭你操控別人的人生,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施恩者的尊榮。
你這算什麼?
爲了那麼點兒屁事兒,你把我最討厭的莫寧琛叫回來是嗎?
不就是兩個破公司嗎。
你有必要那麼害怕嗎?
害怕到你明知道我在乎秦簡,你還要要讓莫寧琛這麼整她。
現在秦簡住院了,你高興了是嗎?
如果說,這世上本來還有個人可以在我面前爲你說句話的話。
那這人就是秦簡。
可你現在連秦簡也傷了。
爸我告訴你,人都是有底線的。
你不動我,我就不會動你。
但如果你動了我心愛的女人。
那麼對不起…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我今天就把話給你撂這兒了。
那兩個公司,我絕對不會放手。
秦簡這裡,你也別指望我妥協。
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我倒要看看,走到最後咱們誰會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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