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川很快就醒過來了,說自己只不過是不小心在路過的時候暈過去了,跟摩惜兒沒關係。
他這樣解釋,那就說明,是夏慕凝誤會摩惜兒了。
然而夏慕凝罵也罵了,自然不可能去跟摩惜兒道歉,這晚上的事情,就這樣被掩了過去,當做沒有發生過。
陸夜白進屋的時候,摩惜兒剛好從浴室裡出來。她洗了澡,身上散發着熱氣和香氣,她拿着一條幹毛巾,歪着頭擦着溼漉漉的頭髮,見到他進來,也沒什麼反應。
陸夜白走過去,伸手拿了另一條毛巾,替她擦拭着溼發,“晚上的事情,怎麼不解釋?”
摩惜兒擡起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沒什麼好解釋的。”
清者自清,更何況,那種時候,就算是解釋也沒什麼意義。
她已經被誤會的習慣了,反正在他們心目中她就是那樣子的女人,那麼被誤會再多一次,也沒什麼所謂。
陸夜白輕輕笑了一下,“那你就不怕我吃醋?”
摩惜兒這次,看也沒看他一眼。
陸夜白把毛巾放在一旁,從背後輕輕把她擁在懷裡。
“惜兒。”他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你不妨多依賴我一點。”
“……”
“遇到那種事情,你可以試着跟我求救。我或許會幫你的,也說不定。”
摩惜兒淡淡的擡了擡眼簾:“我要吹頭髮了。”
陸夜白還是抱着她,他輕聲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了……我也知道我對你不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低聲道,“我們能重新開始嗎?”
“……”摩惜兒擡起頭,看着他,她眼底幽幽的,帶着說不明的冷意,“做不到。”
做不到。
陸夜白感覺到自己的心,因爲這句話,刺痛了一下。
那個時候,甚至不需要她一句話,只要她一個眼神,他就能站出來爲她出頭。
然而他站在那裡,等了那麼久,自始至終,摩惜兒都沒有看他一眼。
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承受着夏慕凝的責難,甚至連一句反抗都沒有。
好像就像已經習慣了那些傷害一樣。
摩惜兒掙脫了他的懷抱,走到一旁用吹風機吹着自己的頭髮,陸夜白坐在一旁看着她的背影,眼眸深邃。
“你真的相信我,今天沒有跟晴川發生過什麼?”
把吹風機放下,摩惜兒轉過頭,看着他。
她看起來有點似笑非笑,語氣有些譏諷:“你真的不好奇他爲什麼剛剛好倒在我的房門口?你不好奇——他跟我談了什麼?”
陸夜白的眼神,微微暗沉下來。
摩惜兒擡了擡下巴,冷冷道:“別假仁假義,說什麼幫我。陸夜白,你對我,從來就沒什麼信任——從來沒有!”
這個人,曾經親手送她去死。
有些傷害,永遠也不會因爲時間的泯滅而消失,只會越來越深。
有些溝壑,除卻死亡,永遠也無法跨越。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距離。
摩惜兒道:“我們這輩子,永遠也不會有什麼重新開始。永遠也不會。”
陸夜白冷冷的勾了勾脣,他姿態優雅的站了起來,眸子隱隱有了火光。
他再次被她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