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語驚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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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胤禩指着自己的鼻子,“兒子,爸爸,現在還沒達到用看門人的程度。咱們爺倆兒個在這個租來小房子裡,哪裡還用得到什麼看門人啊?不過,大爺,這孩子還真是依賴你呢,這幾天,晚上做夢說夢話都喊爺爺啊。”

“是啊,我們爺倆兒個在一起,幾年的時間,都習慣了。這兩天孩子不在,我也不習慣,晚上都睡不着覺啊。”

“兒子啊,現在社會上,要有本事掙錢,纔有飯吃啊。爸爸整天東跑西顛的,也掙不到多少錢啊。爸爸其實也想爺爺能留下來跟我們在一起,但是,爺爺跟着我們,會餓肚子啊。”

“那弘盛就少吃一些,給爺爺吃。以前,弘盛吃不飽的時候,都是爺爺省下飯菜給我吃呢。”

胤禩聽到這些,很是感動,“大爺,這幾年,多虧了你照顧這孩子。說實在的,你比我這個當爹的做得還好啊!”

“謝什麼啊,這孩子怪可憐的。要我說啊,你們年輕人,就成天想什麼愛啊,愛的,再愛,也得吃飯,再愛,也得先生存下去啊。你是愛了,這孩子好幾年,沒人管。我冷眼旁觀着,那個你和桑柔之間,還有這個孩子的媽媽之間,肯定有許多糾纏不清的情感。我老頭子不管這些,人家都說,有兩件事不能等,一件是孝敬老人,一件是教育孩子。我就是得照顧這孩子,讓這孩子好好長大。誰讓這孩子像我孫子呢?”

“爺爺,你還有一個孫子?”

“是啊,我孫子要是活着啊,也像你這麼大了。我就當是在照顧我那苦命的小孫子吧。”

“那他現在在哪裡?”弘盛還有些聽不懂老人的話。胤禩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他愧疚地看着老人,這孩子不是揭老人的傷疤嗎?

“我呀,也曾經有一個非常乖巧的孫子。可惜那年夏天,雨水大啊,山裡山洪爆發了。我在外面辦事回不去啊,給我急的夠嗆。因爲我們一家人住在山腳下。家裡還有一個攤在牀上的老伴兒,還有小孫子和他媽媽。爲了照顧我那個攤瘓的老伴兒,媳婦和孩子都沒撤走。結果,水上來了,就都淹了。除了我沒在家,家裡人都淹死了。”說着說着,老人哽咽了。“這些事,我好多年也沒有跟別人說過了。今天這是怎麼了?”

老人擦擦眼淚,繼續說:“後來啊,我就進城了,離開那個傷心的地方遠一點兒,獨自一人過着無聊的日子。”

“老爺爺,以後,我就是你的親孫子,不要走了,好嗎?”

老人回頭看了看胤禩,“也好,我就剩下一個人,吃飽了就全家不餓了。都這麼大的歲數了,我活着也沒有什麼盼頭了。要是你們給我一口飯吃,我就留下來,誰讓我和這個小孫子投緣呢。”

“哎呀,那敢情好。就是,我掙的少,暫時真得委屈你了,以後咱們爺三個就是一家人。我演出掙了錢,我們三個人一起過。”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弘盛樂得蹦起來。

胤禩也很高興,姑且認爲這個人就是康熙老爺子的轉世吧?自己的前世,康熙生了五十多個兒女,再加上政務繁忙,跟本沒有享受過多少父愛。後來爲了爭奪那把金燦燦的座椅,兄弟們爭得你死我活。就更別提家庭的溫情了。所以,現在能靜靜的享受一種天倫之樂,實在是難能可貴。

每天早上,胤禩起牀,都要向老人問安。弄得老人有些受寵若驚,其不知,胤禩也正在享受那種溫情呢。

老人主動地承擔起照顧弘盛的任務。胤禩騰出時間來繼續完善他們的組合。

有老人在身邊,弘盛學習起來,居然更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因爲,當弘盛學習累了,或者貪玩的時候,老人都會給他講一些故事,或者領他玩一會兒,而且,弘盛一邊玩,一邊也學會了許多的知識。

但是,弘盛有點兒擔心,如今,有爺爺在身邊了,等爸爸他們演出去了,他不會要他們兩個人留下來吧?

當日程安排下來的時候,這個問題真的被提了出來。

“弘盛和老爺子是留下來,還是跟着一起去呢?”

“既然孩子也練了一段時間,不如就帶着他一起去見見世面。”林夕說。

“我看,孩子的加入會使我們的組合錦上添花,何樂而不爲呢?”雲飛說。

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其實,弘盛正站在胤禩的背後,向兩個人鞠躬作揖呢,那個小模樣真是令人忍俊不禁。

結果,“笛韻組合”終於出發了。這一次的隊伍壯大了許多。也增添了不少樂趣。一路上,弘盛都很興奮,坐在火車上,一個勁兒地說話。

林夕和雲飛都非常喜歡這個小傢伙。

H市的地下室裡,晴川和吳德坐在電腦前面,看着屏幕上的“笛韻組合”。這幾年,一切外界的消息都靠這臺萬能的電腦,否則,兩個人一定會變成當今社會下的原始人。

屏幕上,胤禩一身勁裝乾淨利落,嫺熟的武功路數,身姿輕盈。更與以往不同的是配合得天衣無縫的音樂,尤其是強烈的鼓點兒節奏,使這個節目增加了亮色。

晴川看到屏幕上,弘盛小小的身子隨着音樂抖動着,尤其是小腦袋一下一下的顫動,看得晴川心花怒放。

表演結束的時候,主持人特別介紹了一下今天的架子鼓手,一個四歲的小神童。

舞臺上,小弘盛興奮地笑着,屏幕前,晴川激動地哭着。今天晴川覺得真是分外的高興。想不到,從電視上,還能看到朝思暮想的孩子。

主持人蹲下來,微笑着問弘盛:“小朋友,你這是第幾次表演啊?”

“第一次。”

“那個人練武術的人是誰啊?”

“是爸爸。”

“你表演得可真好。既然你表演得這麼好,那麼阿姨願意滿足你一個心願,你想要什麼?”

“我說什麼都行嗎?”

“當然行。”

我說什麼都可以實現嗎?”

“阿姨一定會努力讓它實現。”

“好,那我想要媽媽。”

一語一出,語驚四座。原本在後臺,是商量好了,讓弘盛要一臺電腦,有佔助商免費贈送。一臺設計得很好,皆大歡喜的節目,被弘盛的一句話,給弄的僵住了。

“那你的媽媽在哪裡啊?”主持人不愧是久經沙場,她妄圖通過聊天,把話題扯回來。

“我的媽媽走了,去了很遠的地方。我想跟媽媽說,那個‘花母雞’天天打我,好不容易,我才找到爸爸,但是,我還是想媽媽。媽媽——”弘盛居然很入戲地站在舞臺上哭了起來。

弄得主持人有些手足無措。

臺下的觀衆有的笑起來,有的直接就喊:“小朋友,誰是‘花母雞’?”

“是那個老巫婆。她打我。”說着說着,弘盛居然拉起來衣襟。雖然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身上的傷痕已經大部分痊癒了,但是,印記還有。

攝影師將鏡頭拉近。全國人民都看到了弘盛身上的淤青,還有鞭笞的痕跡,甚至有燙傷的疤痕。原來還以爲是孩子的小把戲,或者是編導故意弄出的搞笑的插曲,現在,人們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很多觀衆站了起來,有些羣情激奮。

晴川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弘盛!弘盛!他的身上,”她趴在吳德的身上哭泣,“你們一個個男人都說愛我,你看,你們都給我帶來了什麼?爲什麼,誰都不願意放手?爲了讓你們死心,我不得已,躲在這裡,我的孩子,都不能自己照顧,居然受了那麼多的委屈!胤禩,你這個混蛋,孩子交給你了,你怎麼能讓我們的兒子被別人打傷?”

吳德拍着晴川的脊背,“別哭了,快看看接下來說什麼?我們看看能不能幫幫什麼忙?”

一句話提醒了晴川,他們趕緊坐好,繼續看電視。

結果,只看到了一個結尾,有人說要跟蹤報道,要爲小弘盛伸張正義。

娛樂節目的高潮變成了弘盛的被虐待。

“花母雞”?晴川反覆琢磨。這一定是那個花影吧?那個女人原來就不是什麼正經的女人,如今結了婚,原以爲有了錢,有了孩子會好一些,沒想到卻變的更加不可思議。

“吳德,我想出去。”

“不可以。你忘記了嗎?如果我們隨便出去,會給點點帶來厄運的!”

“但是,弘盛受了那麼多的苦!就看那些傷痕,絕不是一次造成的!現在他才快到五歲,那麼說,離開我的三年,他都過的不好。胤禩難道連這個也做不了主嗎?”桑柔忽然有些恨胤禩,這個前世的阿哥,今生卻文明得過分!自己真的像出去找胤禩,找花影理論。但是,點點也是自己的孩子,她不能出去。

電腦上的節目繼續,雲飛正在吹笛子。

忽然,她眼前一亮。拿出那柄短笛,吹響了它。

一道白光亮起,點點忽然從天而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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