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德殿。
“皇上,皇后雖然被老臣慣得驕縱了些,但絕不會做出謀害皇子、陷害其他妃嬪的事情。”端木重山得知端木穎被軟禁後,急忙進宮面聖,欲爲端木穎辯解。
“舅舅,此事朕已經下旨徹查。孰是孰非,很快就會有定論。”夜焱不以爲然的揚了揚眉,頭也不擡地說道。
端木重山見軟的不行,只好板起臉來硬的。只見他神情淡漠,精明的雙眼泛着濃濃的不悅:“皇上,您不要忘記。皇后除了是你的表妹,更是你的髮妻,你不能這麼對她。”
“髮妻?表妹?”夜焱聞言朗聲大笑,眼中冷意蔓延。
端木重山見夜焱一臉譏諷的模樣,怒道:“老臣說錯了嗎?”
“沒錯!她是朕的髮妻,只不過這個髮妻卻是你們強塞給朕的。舅舅!”夜焱說到“舅舅”兩字,特意加重了語氣。
端木重山聞言長嘆一聲也不作他言,半晌才道:“說到底,皇上您還是因爲這件事埋怨老臣與太后…”
“埋怨?”夜焱嗤的一笑,譏諷道:“朕哪敢埋怨你們?在你們眼中,朕不過是你們鞏固端木一族的棋子。你們逼迫朕娶了端木穎,無非就是指望她誕下皇子,再逼朕冊立這個孩子爲太子嗎?如此一來,你們端木家便可以繼續凌駕在其他氏族之上。只可惜端木穎的肚子不爭氣,六年來一直無所出。”
端木重山劍眉一揚,心道:這是穎兒的錯嗎?六年來你踏入鳳鸞宮的次數屈指可數,無所出也不能全怪穎兒。儘管心裡這麼想,但口中依然向夜焱解釋道:“老臣與太后這麼做是親上加親,皇上有我族的幫襯,這皇位才能坐得更穩。”
“舅舅,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們希望朕的皇位做得更穩,恐怕是希望朕能你們保住你們第一氏族榮耀、權利跟地位!朕說的對嗎?”
端木重山見夜焱不留餘地的指出他與端木菱曦的意圖,老臉一時間覺得有些掛不住,低聲呵斥道:“皇上!”
“舅舅,請回吧!此事…朕會秉公處理!倘若端木穎真的做出了什麼事,朕絕對不會再手軟。”夜焱冷冷的揮了揮手,示意端木重山退下。
端木重山不甘的橫了夜焱一眼,咬牙退下。臨行前,夜焱清冷的聲音再次在端木重山的耳邊響起:“舅舅,朕奉勸你一句,最好別試圖重蹈幾年前的覆轍。因爲這一次,朕不會再給你們機會。”說罷,低頭垂眸翻閱着奏章。
端木重山聞言身形一頓,回頭瞟了夜焱一眼,神色凝重的拂袖離去。
夜焱見端木重山離開,眼中多了幾分凝重與複雜。
端木重山…朕的好舅舅…希望你們適可而止,否則休怪朕大義滅親!
端木重山憤然離去,也讓夜焱無心再繼續處理政務。他思前想後,決定要去毓秀宮見慕容毓婉一面。他換上小太監的服飾,藉着傳膳的機會混進了御膳房。
夜焱端着一道紅燒獅子頭從御膳房走出,先是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菜餚,再掃了一眼自己一身太監的裝扮,暗道:自個兒真是自討苦吃,說什麼以示公允,任何人不許踏進毓秀宮…現在倒好,他身爲皇帝,堂堂的一國之君,居然全靠着小太監的裝扮才能混的進毓秀宮,當真是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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