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穎聞言神色微微一變，眼中多了幾分慌亂。看來上官明月手中的書信確實落在了她的手中，爹爹只是曾經表示說關係重大，並未明確說明箇中因由…
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
“你也不知？”慕容毓婉微微蹙眉，眉眼間盡是失望。
問不出想問的事情，慕容毓婉自然沒有理由留在此處。她再最後的瞥了一眼端木穎，神色複雜的離開了。
望着慕容毓婉漸行漸遠的背影，端木穎這才從地上緩緩起身。
時辰差不多了，該是時候離開了…我苦命的孩兒，孃親很快就能見到你了！
慕容毓婉出了刑部大牢的牢門，便見夜洛及刑部一干官員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刑部尚書見狀，神色恭謹的嚮慕容毓婉微微躬身道：“貴妃娘娘，端木氏那邊是不是…是時候該送她上路了？”
慕容毓婉聞言睨了刑部尚書一眼，點頭道：“一切依照聖旨而行。”
“是。”刑部一干官員聞言連忙躬身退下，按照夜焱的吩咐辦事。
一衆官員退下後，慕容毓婉這才擡眸望着身旁的夜洛，眼中閃過一抹憂色。她嘆了口氣，輕啓朱脣道：“洛王，往事如煙，何必執着？”
夜洛收起面色哀傷，定定的望着慕容毓婉，沉聲道：“無關執着與否，只是故人接二連三的離去，心中不免有些傷感。”
“故人？”慕容毓婉輕聲疑道：“難道洛王還有其他朋友離世？”
夜洛聞言嘴角勾起一絲苦笑，擡頭仰望着天空，久久未語。
玉兒，時間過得好快，轉眼間與你離世已經快兩載。你在天上可還好？我想你一定會說，這個問題我問的太多餘。是了，我相信你一定過得很好，至少你會比從前自由…沒有我的羈絆，沒有宮廷的束縛，你一定可以自由自在的遨遊在天地山川之間。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刑部尚書匆匆趕來，稟報道：“貴妃娘娘，王爺，端木氏已經歿了！”
慕容毓婉柳眉上揚，對着前來侍在一旁的宮人淡淡道：“按妃位下葬，屍身葬於泰陵。”說罷，提起裙襬轉身離去。
夜洛見狀，回眸望了一眼刑部大牢，咬牙隨着慕容毓婉離去。
走在前往裕德殿的路上，夜洛終於把這一路上一直沒有機會問出口的問題問了出來。“皇上並未說讓她按妃位下葬，貴妃娘娘爲何要…”
慕容毓婉聞言腳步一頓，輕抿朱脣，擡眸道：“本宮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大概是因爲同情吧！作爲一個母親，我同情她的遭遇。但站在皇上的角度而言，她確實該死。”
“同情？爲什麼是同情？”夜洛顯然沒想到慕容毓婉會說出同情端木穎的話語，一時間有些難以理解。
慕容毓婉迎上夜洛的目光，淡淡道：“端木穎告訴本宮，她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只可惜流掉了！除此之外，她因爲失去了這個孩子，同時也一併喪失了生育的能力。”
夜洛連忙問道：“孩子？她什麼時候有過身孕？”
“王爺，此事已經隨着端木穎的死做出了了斷，你又何必刨根問底呢？”慕容毓婉睨了夜洛一眼，提起裙襬再次向裕德殿趕去。
前塵已散，何須執着？愛也好，恨也罷，都已成空。如今只願：逝者已矣，生者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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