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月隔着屏風，垂眸稟報道：“貴妃娘娘，以陸學士爲首的幾名大臣相繼從建章宮離去。”
內室裡水聲響起，裊裊上升的熱氣籠罩在整個房內，隱隱模糊了淨月的視線。良久後，慕容毓婉清冷的聲音傳來，“建章宮安排的探子可有眉目？”
“不太好辦！”淨月如實道來：“太后端木菱曦不比廢后端木穎，她身邊的人都是跟隨她多年的老宮人，想靠近她實在有些困難…若是隨意安插他人，一定會引起她的懷疑。”
淨月話落，水聲大作。少頃後，慕容毓婉身着褻衣自屏風後走了出來。“本宮知道此事不易辦。”她擦了擦還在滴水的青絲，沉聲道：“既然如此，就派人監視着建章宮。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是！”說罷，微微頷首，退了出去。
是夜，夜焱駕臨毓秀宮。
一番雲雨後，慕容毓婉趴在夜焱的胸口上，嬌（和諧）喘連連。
“婉兒，如今只差一步你就是這後宮的女主人！母儀天下！朕…”夜焱輕咳一聲，目光變的有些黯然。
慕容毓婉勾脣一笑，“皇上別這麼說，臣妾明白朝臣們是頂住了許多壓力才…皇貴妃也好，皇后也罷，只要臣妾與皇上一心，臣妾別無所求。”
“婉兒，朕知道這四年來委屈你了！自從你承寵以來，一直爲了朕勞心勞力，可朕…朕卻連允了你的皇后之位也…婉兒，朕實在是無顏面對你。”夜焱長嘆一聲，言語間滿滿的無奈與苦澀。
“皇上不必如此說，臣妾明白皇上有皇上的難處。”慕容毓婉聞言玉手連忙掩住夜焱的脣，柔聲道：“雖說端木一族因端木妃一事收到了重創，但依附他們的勢力依舊存在，實在令皇上與臣妾難安。只有除去這些奸佞，風欒國才能國泰民安。皇上身爲風欒國君，還是應以天下黎民爲重。”
“唉，朕真希望你偶爾能衝着朕發發脾氣！”夜焱摟緊了慕容毓婉香肩，輕聲道。
真不知這樣的日子還能維持多久…
“皇上，臣妾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慕容毓婉說到此，連忙起身道。
夜焱聞言見慕容毓婉一臉正色，面色頓時一凝，連忙道：“何事？”
“臣妾…派了淨月…監視建章宮。”慕容毓婉咬了咬牙，把心一橫，沉聲道。
“是嗎？”夜焱輕笑一聲，並沒有責怪、問罪之意。他目光一閃，眼中滿滿的堅定：“婉兒，看來是時候告訴你關於母后的所有事情！”
慕容毓婉偏着頭，一臉莫名道：“皇上這是何意？”
“大約在二十八年前，大約在母后她還尚未出閣的時候。她有與她一起長大的至交好友共四人，先帝夜子揚、康親王夜子楓、慕容少將軍慕容浩天、蔡少傅之女蔡蘊涵。”夜焱說罷，目光微沉，唏噓道：“婉兒，太后與你的父母親…”
“婉兒隱約知曉。”慕容毓婉聞言微微頷首，“臣妾從月貴妃交給臣妾的那封信上便看得出父親與先帝似乎頗有交情。”雖說早前極爲肯定，可如今經歷了這麼多事，反倒是讓她無法辨別信件的真僞。字跡可以臨摹，內容也可以編造，逝者已矣，想細究…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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