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忘帶

遲靜言拿冷雲開玩笑的次數何止一次,都還沒開始呢,現在啊,她正忙着眼前的事。

局都佈下去了,孫遠這裡,到底是要找人密切注意他的一舉一動,這點還真不用遲靜言操心,冷漠看似只是她的貼身護衛,還是端木亦塵身後那隻精銳隊伍的二把手。

他回去後,選了個精明能幹,身手又敏捷的人混進了孫府。

對此,遲靜言還是比較滿意。

她一滿意,就會比較好說話。

她很慷慨地告訴冷漠,不過給她五十兩了,給四十九兩就行了。

冷漠原本走得好端端的,忽然腳底一個打滑,差點摔跤。

這王妃還真不負她“貪財如命”的流言。

遲靜言卻絲毫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她,怎麼想她,她活得恣意瀟灑。

有人看她不順眼,有人則看她太順眼了。

這不,遲靜言纔回去,剛喝上一口茶,下人來報,說是刑部尚書家的八姨娘來拜訪王妃。

遲靜言上次挖到的一大桶金,起源就在那個叫秦操的姨娘身上。

遲靜言對她的的感覺談不上好壞,反正端木亦塵還沒回來,閒着也是閒着,讓人把她領過來。

這不是秦操第一次到七王府,卻是第一次到七王妃的房間裡。

她很緊張,比上次更緊張了。

遲靜言看她拘謹的樣子,笑道:“秦姨娘,要喝點什麼?”

她現在喝的茶都是那幫女人送的,品種和分量都太多,她已經讓夏荷分了好多給下人,自己留一下部分,即便這樣,遲靜言哪怕每天換一種,也夠她喝上最起碼三個月。

秦操坐到和遲靜言隔着一張茶几的椅子上,“七王妃,妾身不渴,不用客氣,倒是你啊……”

她看着遲靜言牛飲的樣子,想到了什麼,小聲提醒,“你懷孕了,還是不宜多飲料茶,對胎兒不好。”

遲靜言含在嘴裡的茶,沒忍住,一半噴了出來,還有一半流到嗓子裡,她被嗆到了,一通咳嗽。

秦操關心道:“七王妃,您沒事吧?”

“我沒事。”遲靜言揮手讓夏荷不要給她拍後背,“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個秦操人不是太壞,就是花花腸子多了點,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遲靜言以爲她這次來,又是想向她請教什麼新招,她還真猜錯了。

秦操這次來不是向她請教什麼新招,而是朝遲靜言爆料來了。

她朝四周看了看,尤其是看到正在收拾衛生的夏荷,嘴角張了張,欲言又止。

遲靜言拿絲帛擦了擦嘴角,“都是自己人,有話直說。”

房門敞開着,守在門口的冷漠清清楚楚的聽到裡面人的說話。

七王妃說話有的時候是讓人摸不清頭腦,有的時候卻也說得很對。

比如眼前,秦操特地跑來告訴七王妃的話,再次應驗了七王妃曾經說過的那句,男人在牀上沒幾個是能藏住話的。

要不然,今天董大山的第八房小妾,也不會特地跑來告訴遲靜言。

秦操只是把董大山一時興起告訴她的話,大概不差的複述給遲靜言聽,至於到底什麼意思,她根本不知道。

遲靜言卻根據她的話,前後一聯繫,原本理不清頭緒的事,豁然開朗。

爲了表示對秦操特地跑來給她爆料的感謝,遲靜言決定要送點東西給她。

她環顧自己屋子裡,真沒什麼東西可以送給她的,至於她身上,因爲不喜歡帶首飾,更是拿不出什麼東西送她。

眼睛在屋子裡又掃了一圈,很快有了主意,放眼她這屋子,除了牀柱子邊上的那隻純金打造的夜壺,似乎也找不出閒置的東西了。

秦操得知遲靜言要把那隻純金打造的夜壺送給她,百般推辭,遲靜言還是堅持,她急得臉色都變了。

遲靜言看着她慘白的臉色,才明白了什麼,把夜壺舉到她面前,解釋道:“秦姨娘,你放心吧,這雖然是把夜壺,但是我絕對沒用過。”

秦操連連朝後退去,“七王妃,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遲靜言一努嘴,“你不信啊,可以聞一下,就知道真的沒用過。”

秦操慌不擇路,在不小心推翻了一張凳子後,落荒而逃。

遲靜言看着那張翻身的凳子,自言自語道:“咦,真是奇怪,難道這世界上真有視金錢如糞土的人。”

這把純金打造的夜壺,是按照正常夜壺的大小打造的,可比一般首飾值錢多了,遲靜言真不明白秦操爲什麼不要。

夏荷拿着雞毛撣子走到她身邊,把她舉在半空的純金夜壺拿了下去,強忍着笑說道:“王妃,您這夜壺再怎麼是純金打造的,您再在怎麼說沒有用過,它也是把夜壺啊。”

遲靜言挑了下眉毛,沒再說話。

端木亦塵怎麼還沒回來?遲靜言在屋子裡坐了會兒,拿出遲種馬新創作的小說看了會兒,實在是靜不下心來,索性跑到大門口等他。

要問端木亦塵現在最喜歡的地方是哪裡,毫無疑問就是他的七王府。

他剛下轎子,就看到有個人影在門口徘徊,沒有吭聲,踮起腳慢慢朝她走去。

遲靜言聞到一股蘭芝桂樹一樣好聞的氣息,就知道端木亦塵回來了,沒有給他嚇唬自己的機會,轉過身,直接朝他懷裡撲去。

端木亦塵要不是已經習慣了,只怕真會被慣性摔一跤。

還有十多天就要過年了,也到了一年中最冷的幾天,他把遲靜言的手捂進掌心裡,感覺冰涼冰涼,忍不住,還是小聲責備,“怎麼不在屋子裡等我。”

遲靜言撒嬌,“人家想你了。”

好膩歪,也好肉麻哦。

七王府看門的守衛卻早都見慣不慣,連頭都沒擡一下。

如果有人覺得七王妃這樣撒嬌就肉麻地受不了,那絕對是這個人太沒見識了,如果讓他們聽到半夜從七王妃屋子裡傳出的叫聲,那還把下巴掉了。

他們王妃的與衆不同,豈是那些無知的外人所知道的。

……

“二公子!”遲府,遲種馬的貼身小廝阿福,慌慌張張跑進他屋子裡,“蹲在七王府門口的人說,七……七王妃已經出發了,馬上就要來了!”

“真的?”遲種馬邊問邊朝大門跑去。

太着急,他沒看路,和迎面走來的人差一點點就撞上,他避開後,怒斥那人,“狗東西,走路不帶眼睛嗎?”

要換做府裡其他的人,早習慣了他在府裡的耀武揚威,沒一個人會和他計較,主子再怎麼不講道理,做奴才的和主子講道理,根本就沒講的可能。

不過,眼前這個差點和遲種馬撞上的人,她估計是整個遲府下人裡,唯一不怕遲種馬的。

甚至於,遲府的下人們都知道,曾經遲二公子想調戲那個叫萍兒的丫鬟來着,最後卻被她嚇得從屋子裡跑了出來。

昇平看到是遲種馬,冷哼一聲,“二公子,你剛纔罵誰呢?”

遲種馬對上次昇平拿出黃瓜嚇唬他那件事,還真的留下了心理陰影,看清楚是昇平,條件反射地就朝邊上讓了一步。

他一個當主子的,而且在府裡是喜歡了橫着走路的主子,怎麼都不可能會怕一個入府當丫鬟沒多久的小丫鬟。

這放到哪裡都說不通啊,也不會有人相信,事實上,遲種馬本人最清楚那種感覺,他是真的怕府裡那個叫萍兒的小丫鬟,說不上到底怕她什麼,反正看到她,他就不再是府裡橫着走的二公子。

“本公子今天還有事,晚一點再……”

“晚一點再來朝我道歉嗎?”昇平笑着截上話,在遲府待得時間越長,她越覺得遲家的子女真的很好玩,當然,她的好玩只指遲延庭,遲延森,外加遲靜言。

至於其他三個婀、娜、媚,真不好意思,她和她們真的不熟,對不熟的人,她昇平還真沒工夫去浪費時間。

昨天遲種馬回府嚷嚷着要過生日,昇平就知道遲靜言和她七哥今天要來的消息。

自從來遲府做丫鬟後,她每天都起得很早,今天照舊很早,沒想到,遲延庭比她起得更早。

她推門進去,他已經穿戴整齊,背對着她站在窗戶邊。

昇平看着他挺拔卻顯孤獨寂寞的背影,心裡驀地一陣心疼,“大公子,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遲延庭回頭看了看昇平,眉目清淺,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我今天約了焦公子,等會兒就要出去,你……”

“我和你一起去。”昇平生怕他開口讓她留在遲府,搶在他前面把話說了。

遲延庭醒來後,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邱氏,不是他的親妹妹遲若嬌,更不是遲府的任何一個人,而是眼前這個叫萍兒的小丫鬟。

明明是第一次看到,他卻覺得似曾相似,像是在哪裡看到過。

看不到端木亦塵,昇平倒無所謂,反正她找她的七哥哥也沒什麼事,她只想見見她的七嫂嫂。

在感情方面,她是一點經驗都沒有,遲延庭醒過來也有段時間了,兩個人真的想主僕一樣相處下去,她想把自己的心思告訴遲延庭,卻有沒那個膽子。

平時再怎麼大大咧咧的人,在心愛人面前,總是會羞澀不好意思。

遲延庭洗漱好,連早膳都沒吃就着急着出門,昇平自然緊緊跟着他。

喜歡上一個人後,真的是隻要跟在他身邊,哪怕餓着肚子,心裡也是樂開了花。

遲延庭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沒拿焦公子給他的帖子,昇平怕他累着,把他拉到一邊的餛飩攤,又給他叫上一碗餛飩,叮囑老闆不要放任何辛辣的東西,味道稍微淡一點,這纔回遲府去拿帖子。

餛飩攤主把餛飩端給遲延庭時,笑着說道:“這位客官,你娘子可真是體貼人。”

遲延庭很想解釋這不是他娘子,嘴角動了動,到底沒有說話。

在戰場上,在將士心目中,他是英明神武的少年將軍;在敵軍眼裡,他是無情冷血的鐵騎將軍,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其實還是個懦夫。

聽到遲靜言今天會回遲府的消息,他一晚上基本沒睡,他想了很多很多,滿腦子都是那個倩影。

倩影依舊,只是她看他的眼神不再像過去那樣,她已嫁做他人婦。

他曾經說過,只要她幸福,他就幸福,現在看來,她真的很幸福,他卻不幸福。

……

遲靜言自從看到端木亦塵,小嘴就沒消停過,端木亦塵沒有露出一點心煩。

真是心有靈犀,對宮裡的猜測,兩個人也想到了一起。

稍微收拾了下,就去遲府。

對遲靜言給遲延森準備的生日賀禮,饒是端木亦塵見多識廣,遇到再大的風浪,也是處亂不驚,還是被震驚到了。

“言兒……”端木亦塵剛想說兩句,遲靜完挽上他的胳膊,“塵爺,我們走吧,要不就太晚了。”

兩蹲平常放在大戶人家門口裝飾辟邪用的石獅子,放在板車上,被人拉着一前一後朝遲府走去。

這樣驚天駭俗的生日賀禮,絕對是前無古人,至於後面到底會不會有效仿者,還沒發生,真的沒人知道,約莫着,有的可能性也不大。

遲靜言從轎子裡出來時,遲種馬已經小跑着迎上前,“七妹,你來了啊?”

這聲喊聲音很大,遲靜言拿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想到了什麼,轉身朝後面的轎子走去,她邊掀轎簾,邊大聲催促道:“王爺,到了,可以下轎了。”

正當遲種馬對遲靜言豎起大拇指,讚歎一聲,“六妹威武!”

能把七王爺端木亦塵收拾的服服帖帖,就連乘轎子,也是走在後面,除了威武,、霸氣這樣的詞語,已經躋身作家行列的遲種馬,真找不出其他的詞語來形容。

他的誇獎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只聽到掀轎簾的人,哎呀了一聲。

遲種馬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忙走過去,把頭湊上去,他看到轎子裡空空的,不要說人了,就連蒼蠅都沒一隻。

“六妹。”遲種馬驚訝道,“七王爺呢?”

身份有別,哪怕端木亦塵是他的六妹夫,他也不能喊他六妹夫。

遲靜言一拍腦袋,說:“我想起來了,出門太匆忙,把王爺給忘在王府了,沒帶。”

王妃帶着王爺到孃家,給孃家哥哥祝賀生日,臨到頭,卻把王爺給忘了帶,鬧出這麼大的烏龍,遲種馬努力忍笑,到底還是沒忍住。

遲靜言狠狠瞪了他一眼,命下人把石獅子問遲種馬石獅子怎麼安置,就折回去接王爺了。

七王妃忘帶七王爺出門的事,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嘴巴說出去的,很快整個京城老少婦孺皆知。

百姓們已經習以爲常了,再也不像一開始聽說七王妃如何兇殘的對待七王爺那般驚訝。

所以說,習慣一旦養成,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

遲靜言才走到一半,就看到端木亦塵,又起風了,溫度似乎更低了,看着距離三丈遠的那個人,她忽然鼻尖發酸,眼眶發紅,很想哭。

端木亦塵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她身邊,已經習慣了,二話不說,直接就來了個公主抱。

遲靜言忽然就哭了,匍匐在端木亦塵胸口哭得酣暢淋漓。

端木亦塵很有耐性地替她輕輕拍着後背,至於其他的,包括她爲什麼忽然嚎啕大哭,她不想說,他就不問。

遲靜言到底是哭夠了,也把端木亦塵胸前的衣襟沾溼了一大片。

遲靜言是真哭,穿越來這麼長時間,從一開始的彷徨無助,到現在得到端木亦塵的真心相待,沒有任何理由的就是想哭。

遲靜言再一次見識到,這些被現代人總形容爲單純的古代人的造謠本事。

她是真的通過哭,發泄憋屈在心裡的情緒,哪裡想到,被這些古人看去了,他們很聰明的把看到的演變成了另外一個版本。

知道七王妃爲什麼那麼得七王爺的寵愛嗎?

不是因爲別的,就因爲她不管做錯什麼,立馬就會哭。

那些古人也真是的,不管外面有什麼謠傳,從不去核實一下信息的真僞,那些女人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始哭。

就那段時間,只要是買絲帛的地方,不管是衣莊還是路邊攤,都掛出售罄的牌子。

遲靜言被端木亦塵抱着走進遲府,遲府的下人們還是有點驚訝,雖然上次歸寧省親,就看得出,七王爺和七王妃的關係非常好,沒想到已經好到這地步。

遲種馬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把人迎進府,而且臉上的笑也不像是虛僞的假笑。

下人們看到遲府的霸王都那樣對待端木亦塵和遲靜言,也越發的謹慎尊敬起來。

……

遲種馬把端木亦塵和遲靜言迎進正廳後,小心翼翼地問遲靜言,“六妹,你還滿意嗎?”

遲靜言已經離開端木亦塵的懷抱,坐在那裡喝茶,聞言,四下打量了下,點頭,“嗯,二哥辦事效率果然高。”

像是知道遲靜言怕碰到遲延庭,他很聰明地接着朝下說道:“六妹,你放心吧,大哥他一大清早就出去了。”

胸口又一陣猝不及防的疼,遲靜言皺緊眉頭,“二哥,我和王爺是來給你過生日的,提其他人做什麼?”

遲種馬一聽遲靜言這話,後悔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了。

明知端木亦塵和遲靜言的關係緩和了沒有多久,恩愛的時間也不長,他這沒腦子的,居然哪壺不開提哪壺,不知道的人,以爲他挑撥離間呢。

他撓撓頭,乾笑道:“嗯,六妹所言極是。”

遲靜言放下茶盞時問他,“二哥,我和王爺送你的生日禮物,你喜歡嗎?”

遲種馬自然知道遲靜言指的生日禮物是什麼,那兩蹲石獅子,說實話,是夠霸氣的,但是,他這實在沒地方放啊。

遲種馬一個猶豫間,遲靜言又說:“看樣子,二哥是不喜歡嘍。”

遲種馬面對今非昔比的遲靜言,雖然兄妹兩個已經冰釋前嫌,他到底還是有點怕她,語速飛快接上話,“喜歡,我非常喜歡。”

爲了表示他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他對着門外喊道:“阿福。”

遲靜言看到有個小廝模樣打扮的人年輕人走進來,他對着屋子裡的每一個人都恭敬行禮。

遲種馬大聲吩咐他,“你去把七王妃送來的賀禮放到府裡最顯眼的地方。”

話說着,在遲靜言看不到的地方,他對阿福猛擠眼睛。

阿福是個單純的孩子,看自己主子不斷擠眼睛,關心道:“二少爺,您的眼睛沒事吧?”

遲種馬真要被他氣死了,憋着一肚子火,對他揮揮手,“我眼睛沒事,你下去忙你的吧。”

遲靜言覺得遲延森真的不算什麼壞人,相比很多人,他的心思其實很單純。

……

遲靜言既然有了最合適的理由進入遲府,去見韓藍羽,更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不管韓藍羽怎麼對曾經的那個遲靜言,也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她的母親,在不知情人的眼睛裡,韓藍羽到底是遲靜言的親生母親,相輔相成,遲靜言也是韓藍羽唯一的女兒。

女兒回孃家,哪有不去見見母親的道理。

端木亦塵有點不放心,遲種馬拍着胸脯道:“七王爺,您就放心吧,我會讓阿福陪着一起去。”

端木亦塵無語了,他都不想說,那個看着單薄到一根手指就能推到的小廝,他跟遲靜言過去的效果,基本沒零。

遲種馬從端木亦塵眼睛裡看出他在想什麼,居然膽敢小瞧他身邊的人,也是適合讓其他人見識一下阿福的本事了。

“阿福!”伴隨着他的一聲吼,剛纔那個小廝再次慌慌張張跑進來。

“阿福。”遲種馬看了看遲靜言,看了看端木亦塵,想到阿福的本領,得意洋洋地挑起眉毛,問他,“如果等會兒夫人要責罰七王妃,你會怎麼做?”

“夫人啊,您手下留情啊,俗話說的好啊,十月懷胎一朝分娩,那是人世間最痛的事,俗話又說,打在兒身痛在娘心,七王妃是您的嫡親骨肉,您怎麼捨得打她啊……”

阿福其他人的大腿不敢抱,就抱着遲種馬的大腿當場演示起他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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