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隱形披風和魔鏡

哈利進入宿舍, 徑直走向自己的牀,放鬆地一躺。“德拉科,你看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怎麼樣?”

沃瑞溜溜達達地爬上桌子, 走進自己的小型別墅。完備的微型別墅建築是艾米麗爲了安撫小松鼠, 用真正的建築材料製作的房屋, 裡面有魔力動力的娛樂設施, 甚至還復加了艾米麗掌握的幾個防護元素魔法陣, 防風防火防水還隔絕聲音,所以沃瑞經常在裡面聽歌看電影。

德拉科抱着胳膊坐到桌前,“教父對他的評價是金毛藍眼睛水仙花, 他自以爲是的能力比他的魔法要厲害得多。”

“可惜任命教授是校長的權利而不是我們的,”哈利嘆口氣, 起身叫道, “海德薇。”

海德薇湊到哈利手心親熱地啄啄他的手指, 歡悅地叫着。【哈利,有什麼事?】

“幫我去麗痕書店訂兩套洛哈特的書, 唔,也許你應該先問問海莉,反正你們有一個去就可以了。”

“如果不介意的話,書由我來負責就可以,”德拉科笑着向空無一人的地方叫道, “多比。”

大眼睛髒兮兮的家養小精靈出現, 畢恭畢敬地問, “小主人, 您有什麼吩咐?”

“四套洛哈特的書, 在麗痕書店可以找到,明天早上之前放到我的桌子上, ”德拉科拿出一個絲線繡的錢袋,“需要的錢從這裡取。”

“是的,小主人,”多比又鞠了一躬,瞬間消失。

“家養小精靈,果然比較好用啊,”哈利摸着下巴。

德拉科看了看飛回腳架的漂亮白鳥,“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一隻,只要把家養小精靈的魔法契約附加到你家裡的房子上就行。其實我倒是比較喜歡德若拉那樣的,還有海德薇、海莉和沃瑞,你家的動物們看起來都很可愛。”

“德拉科,你總是對錶象過於注重啊,”哈利眨眨眼,嘖嘖地瞄着好友一絲不亂的白金色頭髮和毫無褶皺的校服。“德若拉可是艾米麗的契靈,她不會願意離開艾米麗的。咦,這是什麼?”

哈利從自己牀的角落裡拿出一個厚字典大小的灰色盒子皺眉思索,他不記得自己曾經有過這樣子的物品。

“這麼簡陋的東西不可能是我的,”德拉科不屑地看着沒有任何包裝、僅用普通繩子簡單捆起來的盒子。“會不會是有人送的禮物?我記得家裡的《巫師風俗志》好像提到過,某個地區的人有在新年第二天或者第三天送禮物的習俗。”

哈利想起空間護腕裡可以擺成厚厚的牀的一大堆,冷汗,有些慶幸自己只收到了一個。

解開繩子,取下盒蓋,一張簡單的字條下是水一樣流動的光華。

{這件披風是你父親留下的,現在我把它交給你,好好使用它。}

“沒有署名,沒有附加黑魔法,也沒有什麼隱喻,安全,”哈利謹慎地套上鹿皮手套觀察了一會兒遞給德拉科,拿起淡淡銀色的薄布料,“那麼,這是一間後現代主義的造型披風嗎?”

“唔,也許,”德拉科看着字條隨口應答,沒有從字條上找到什麼頭緒,擡起頭看到哈利漫不經心地套上披風,立刻瞪大了眼睛。

“哈利~”聲音在顫。

“哦,怎麼了,德拉科?”哈利頭冒問號看着室友見了鬼一樣的表情盯着自己發呆,然後像追自己尾巴的小松鼠一樣,繞着自己打轉。

“天哪,隱形披風,這是隱形披風啊!哈利,”德拉科羨慕地看着。

“隱形?這東西怎麼可能隱形——”哈利低下頭,然後愣住,從套着披風的胸口到腳居然真得詭異地看不到了。他急忙跑到鏡子前,發現自己只剩了一個頭飄在空中。

哈利打了個寒戰,匆匆解開繫帶把隱形披風扔到牀上,平息自己的寒意。“好恐怖,這種東西晚上穿出去會嚇到人的。”

德拉科白了白眼,“嚇人?你難道沒想到,有了這個我們可以做很多事嗎?”隱形披風的尺寸很大,以目前他們十一歲的小身板,把艾米麗和潘西也裝進去都可以。

“是很有用,”哈利摸着涼滑的布料,眼睛一亮。“德拉科,這麼好的夜晚,出去看看怎麼樣?”

“樂意奉陪。”

兩個男孩套上披風,躡手躡腳地溜出宿舍,小聲喚醒石門,說了口令“利益”之後走出。

“去哪兒呢?”哈利躍躍欲試,“校長室和教授們的辦公室似乎都有口令纔會打開。教室白天也可以去實在沒什麼好看的,不如,從頂樓開始往下找?據說學校裡有很多密道存在哦!”

“英雄所見略同,”德拉科興致勃勃,“要趕快才行。”

順着樓梯開始爬,兩人謹慎地不弄出一點噪音,心裡有着一絲緊張和微微的興奮。

哈利忽然僵住,走在後邊的德拉科毫無防備地撞上,雖然因爲速度不慢沒事但也很不爽。德拉科剛準備吐出經典的冷傲型諷刺,卻被哈利拽住拖開,踉蹌着退到了牆邊,順便看到了哈利停下的原因。

簡式希臘風格白色長裙,優雅地擎着站有七彩邊羽的海莉緩緩下樓的,不正是艾米麗嘛!

德拉科渾身一僵,盡力往相反方向退去,披風下兩個人都努力地屏住呼吸。

只是緊張中兩個都沒想過,不過是跑出來夜遊而已,遇到艾米麗又不是碰到費馳先生,幹嘛要躲?

而且以艾米麗和海莉對能量的感應,不被發現的可能性似乎小於百分之一。

艾米麗轉眼往兩人的方向看了幾秒,海莉也一臉警惕地看過來。哈利和德拉科感覺自己就處在她們的視線中,緊張地一動不動,幾乎就等着艾米麗叫出他們名字然後坦白從寬了。但是艾米麗只打量了幾秒,就若無其事繼續下樓去了。

“呼,差一點就被艾米麗發現了,”哈利抹抹頭上的冷汗。

德拉科呼了口氣點頭,然後疑惑地皺眉,“哈利,雖然我們半夜裡在學校遊蕩違反了校規,但是艾米麗似乎也是一樣啊!爲什麼我們要緊張?”

“啊?”哈利一愣,捏着下巴同樣一臉鬱悶,“對啊。”

對着牆壁憤懣了一會兒自己莫名的丟臉的心虛,德拉科揮揮手,“算了,我們繼續走吧。”

“嗯,”哈利點頭,然而——

“喵——”有些熟悉的貓叫聲從樓下傳來,同時還有費馳的低聲讚歎,“真是個好孩子,又發現有學生出來遊蕩了嗎?我一定要把這些傢伙用鐵鏈綁到十字架上,用鞭子教育他們什麼叫紀律!”

是諾麗絲夫人!這隻小貓的嗅覺可不比海莉的感應差!

剛剛受驚的波特馬爾福先生果斷地決定戰略性撤退,向樓層內部跑去,穿過幾道陌生的走廊,繞過掛在牆上的一副巨大盔甲。

“這裡,”德拉科拉住還要往前跑的哈利,匆匆跑進左邊一扇半開的門,回身關上。

找了一會沒有收穫的費馳先生罵着“這些小壞蛋”抱着他的貓氣呼呼地走了,整個城堡的巡夜任務對於一位不會魔法的人來說並不輕鬆,想在半夜之前回到牀上就不能在一處浪費太多時間。

而且,即使沒有當場被抓,大多數夜遊愛好者,也會在差點被發現的情況下選擇立刻趕回宿舍。抓夜遊愛好者這件事他早就很熟悉,偶爾察覺到是自己看得比較順眼的學生,還會故意放他們一馬——在確定他們不會有危險之後,比如今天的這兩個。

雖然沒有看到,但是聽得出來今天那兩個分明就是小哈利和德拉科——總是對自己笑着打招呼的艾米麗的弟弟和朋友,很可愛也很厲害的小巫師,雖然有點調皮,但看在艾米麗經常送給諾麗絲夫人的魚乾上面也不該太爲難他們的。

孩子們的活動總是充滿活力啊!既然身爲啞炮的自己不能在少年時享受學生生活,那麼在成年之後,以冷麪殘酷的守衛形象從內部感受一下霍格沃茲也不錯。至於刁難學生和暴力傾向?呵呵,反正這裡再小的孩子也是巫師,總比自己的實力強得多,絕不會對他們造成實質性傷害,頂多是嚇嚇小孩子們啦,這樣纔會給他們留下對於遵守紀律的深刻印象!

費馳先生鬥志昂揚地跟着找到新目標的諾麗絲夫人離開,偉大的品德教育事業,我來了!

聽到沉重的腳步聲遠去,兩人鬆了口氣,互視一眼都有些微微挫敗的好笑。難得的夜間冒險第一次,居然毫無成果還忙於躲人!而且居然還是兩次!哈利嘆息着想起艾米麗提到過的中國成語——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打量下藏身的房間,空間寬闊,大小與自己的教室差不多,推到牆角的整齊碼放的桌椅顯示這裡已經不再使用了。廢紙簍畏畏縮縮地靠在另一角,可是旁邊那個是——

“穿衣鏡?”

德拉科好奇地打量着,放開披風向前靠過去看。哈利栽倒!

鏡子中間稍窄,邊緣線條流暢地鑲着華麗的金色邊框,明暗起伏的花草浮雕遍佈,兩支爪形腳做成吊鐘海棠的樣子。

“很有品位啊,”德拉科撐着下巴滿意點頭,走上前準備趁着月光整理自己剛剛因爲跑動弄亂的頭髮。

哈利看着德拉科,無力地嘆氣。

“哈利,你快來看,”德拉科指着鏡子,聲音很興奮。

“什麼?”哈利上前和德拉科站在一起,然後望着鏡子呆住了。這是?

黑色亂髮黑眼睛的帥氣男子,懷抱着綠眼睛紅髮的美麗少婦,自己正站在兩人中間抱着海德薇,肩頭分別搭着兩人的手。艾米麗右臂上站着海莉,左手握着自己的手,笑眯眯地靠着自己站着;自己另一邊是稍稍遠離了些距離,表情有些彆扭的沃瑞,德若拉歪着頭坐在他頭頂。小天狼星和盧平站在黑髮男子的身邊,德拉科、潘西、赫敏和納威繞着自己和艾米麗略成環繞的狀態。

所有人的臉上都有淡淡的幸福笑意,背景是家裡的正廳。

哈利臉色蒼白了一下,回身看周圍,甚至伸手試探着觸摸自己身後——自然什麼也沒有。德拉科的聲音飄過來,“哈利,這只是魔法效果,不是真實的。”

“那麼,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哈利看着那對男女與自己相像的容顏,尤其是翠綠柔和的眼睛和凌亂而不顯難看的黑髮,他想自己似乎知道那是誰了。

“爲什麼我可以看見他們?我的父親和母親,還有大家,我的所有親人和朋友。”哈利轉向德拉科,質問般的聲調。每當涉及自己的父母,哈利似乎總會特別容易動情緒。

德拉科沒有計較哈利的語氣,指着鏡子的頂端。“哈利,你看這裡。Ensed stra ehru ayt cafru Oyton wohsi。我想,這面鏡子可能有些特殊的功能,這一行應該是它的咒語,也許它有某種魔力,能夠顯示一些現實中不存在的事。”

“不存在?你是說我看到的並不是現實嗎?”哈利深深凝視着鏡子裡的父母,詹姆·波特對他露出帶點調皮氣質的笑容,莉莉眼中滿是關愛。

“不是現實嗎?可是好希望它是真的啊!”

哈利撲到鏡子上,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撫着鏡面,眼淚輕輕滑出。“爸爸,媽媽,”輕輕的聲音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德拉科嘆口氣,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哈利,也許,我們去問問艾米麗比較好。”

“不,德拉科,讓我再看一會,即使他們不是真的!我只想多看一會。”

“好的,哈利,”德拉科也把注意力集中到鏡子上,眼中同時閃着失落和滿足。“我也很想看,即使,知道它不可能是真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才都醒過神來。“走吧。”哈利咬咬牙說,腳卻一動不動。

“嗯,明天還要上課,”德拉科附議,然後趕赴戰場一般地邁出一步。

然後兩人再沒回頭,但是路上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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