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寧嘲諷的一笑,看來寒千臨終究還是抵不過向國開出的那些條件。
今日只怕聖旨便會下了吧。
“回吧。”
千寧轉身,也沒有心思再散步了,轉而就要回去。
伺候的侍女似乎有什麼事情要說,卻終究還是未曾開口。
千寧回到前殿,風靈也恰好送了藥前來,這幾日都是風靈都是親自前去煎藥的,順勢便將莫太醫開出的藥和在了裡面。
“公主,可是有什麼事情?”
風靈看向千寧,千寧的狀態明顯不是很好,且看上去有些緊張。
“只怕朝堂那邊眼下要開始動盪了。”
千寧目無焦距的看向不遠處,嘆息一聲。
“什麼?”
風靈未曾聽清千寧的意思,低聲的詢問。
“風靈,想必這段時間我都沒有辦法出了乾壽堂了,你想辦法探知一下朝堂那邊的消息。”
千寧知道一旦寒千臨有所動靜,那麼勢必是寒千臨要下旨了。
“好。”
正殿朝堂
“奉天承運,國主有旨,茲有公主千雪,容貌清麗,人品貴重,幸被向國國主看中。故封爲永世公主,送往向國和親,享半副皇后儀仗,一切嫁娶按照長公主儀態,半月後送往向國。欽此。”
朝堂之上,李潛揚聲宣紙,朝臣卻是一片議論紛紛。
“敢問國主,此番將千雪公主送去和親,向國那邊可是已成定局了?”
季步緩步上前,恭敬的詢問寒千臨。
寒千臨一臉嚴肅的看向底下的朝臣,今日的聖旨一旦下了,那麼便沒有了更改的餘地了。
那麼向國那邊自然也是已經成爲了定局了。
“自然是的,向國應下來的條件自然是盡數都會履行,此番永世公主能夠前去和親,爲我翌國爭取到這般的利益,可謂是我翌國的一大功臣。”
這個時候,寒千臨才面露喜色。
“只是,此事千寧公主她是否知曉?”
過了半晌,尚書大人才緩緩的開口。
前些時日千寧和千雪在朝堂上大鬧的事情衆人都瞧在眼中,不可能這幾日千寧便改變主意。
那麼眼下寒千臨的聖旨已經下了,必然會瞞着千寧的。
“怎麼?尚書大人覺得孤王眼下做不了這個主嗎?”
寒千臨的目光一冷,目光冷冽的看向了尚書。
“老臣並非是此意,只是當年千寧公主對事我翌國的貢獻衆人們瞧在眼中,而今畢竟千雪公主被送去和親之事是大事,是否也該知會千寧公主一聲呢?”
眼看着寒千臨有發怒的前兆,可尚書大人卻絲毫沒有畏懼。
“放肆,而今的翌國究竟是誰在做主?你覺得孤王眼下沒有這個權利下旨是嗎?”
寒千臨狠狠的拍了一下王座,繼而起身。
“並非,老臣只是覺得……“
“國主息怒,尚書大人也並非有是他的意思,只是覺得而今千寧公主那邊畢竟也有知曉的權利不是,可轉念想想,千寧公主畢竟身爲女子,無權干涉朝政,故而此事是否讓千寧公主知曉也沒有什麼大礙。”
眼看着寒千臨是要發怒了,一旁的丞相立即上前爲尚書打圓場。
此時新舊朝內派的心中都是各有計較,新朝內派自然覺得此事是可行的,若是鞏固了寒千臨的位置,便也相當於鞏固了新的朝內派的力量。
而對於舊的朝內派來說,此番若是寒千臨答應了向國的和親,那麼只怕會威脅到他們的勢力。
眼下尚書這般在朝堂之上公然提及千寧,本來寒千臨對於千寧在朝中的威嚴便有所忌憚,眼下尚書所言勢必是觸及到了寒千臨的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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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任由他這般下去,只怕是要性命不保了。
“好了,今日孤王也累了,若是諸位愛卿有事明日再奏吧,退朝。”
既然丞相都已經開口了,寒千臨也不好再追究下去,故而轉身拂袖離去。
“國主退朝……”
太監尖利的聲音響起,諸位朝臣跪拜了之後便相繼離開。
“尚書大人,今日竟然敢在朝堂之上公然和國主叫板,就不怕國主對大人下手嗎?”
季步緊追上尚書,冷嘲熱諷的開口。
尚書冷哼一聲,季步是新的朝內派,尚書自然是知曉的,只是未曾想到季嶗的兒子竟然會是新的朝內派。
“季大人也別高興的太久,想必此事千寧公主並不知曉,那麼事情便不可能這般順利的進行下去,老臣不過是好言相勸,並非像是某些心存不軌之人一般刻意的蠱惑,故而即便是國主並不聽,老臣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尚書冷哼一聲,不想和季步過多的交纏,擡步離開。
季步看着尚書的背影,脣邊出現了一抹冷漠的笑意。
“盧大人,此事你怎麼看?”
過了一會兒,季步這才低聲開口詢問一直跟在身後的蘆竹青。
眼下季步並不知曉蘆竹青是千寧那邊的人,對蘆竹青依舊很是信任。
一來因着蘆竹青是墨家之人,二來蘆竹青身上有少有的果決,故而在季步看來,蘆竹青是一個可用之人。
“依着屬下看來,想必尚書大人是怕若是向國的兵力輸送過來,國主會對舊的朝內派下手,故而尚書大人才會這般的緊張,只是而今聖旨既然已經下了,那麼事情便沒有了迴旋的餘地,即便是千寧公主那邊都沒有半大扭轉乾坤了吧?”
蘆竹青順着季步的目光看向了尚書漸行漸遠的背影,沉沉的開口。
此前他一直都沒有幾乎挑起新舊朝內派之間的矛盾,想不到事情竟然這麼快便有了轉機。
眼下他們自己便開始了。
還真的是一個好機會,即便是不能改變千雪公主前去和親的事情,但想必也可以趁機讓兩派之間兩敗俱傷。
只是終究還是辜負了千寧公主的信任。
“這些老狐狸已經把持了朝政許多年,現在還想着能夠像之前一般,看來我們有必要是有所行動了,若是能夠將他們取而代之,也並非不是一件好事。”
季步擡步向前走,蘆竹青緊隨其後,卻未曾再開口。
若是說多了,只怕會讓季步有所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