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強心中一暖,覺得他後來重用虎子的想法真是太正確了。
其他的人都在他困難的時候離開甚是遠離他,只有虎子,一直不嫌棄的跟在他的身邊。
這便是父親常掛在嘴邊的愚忠吧!
“強兒,以後看人要用心看,用心想,有些看似笨的,經常惹你生氣的,或許他就是一個對你忠心一心爲你着想的好僕人,而有些看似對你好的,心中還指不定怎麼算計你,到你真正有困難的時候就會做牆頭草,甚至會將你出賣個徹底,讓你永世不得翻身,那個時候,你將會後悔不已。”
那個時候,他並沒有將父親的話放在眼裡,而是繼續的我行我素。
正好端着水進來的梅兒走了過來,一見王海強醒來,也是欣喜不已。
將水放下,踱步走了過來:“少爺,你終於醒了,昨天你昏迷不醒,可把我們給擔心死了!”
王海強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青衫女子,只覺得一道彩光在她的身邊照耀,五光十色,煞是好看,連帶着她那清麗的臉都變得溫和俊俏起來。
他從來沒有一次感到心中的震撼。
第一個覺得,梅兒……也是一個美人!
看着似乎還有那麼一點的熟悉感。
素常冷冷淡淡的,從來不把任何人任何的事放在心上。
她是被母親救回來的小乞丐,穿着樸素至極,爲人低調,平常他都沒有把她放進眼裡。
只知道,她是一個低調認真的一等丫鬟,母親對她非常的信任。
“少爺,你身體還很虛弱,快些躺下吧!”梅兒走了過來,將王海強身後的厚墊子拿下。讓他躺下。
王海強眼眶中微微溼潤:“梅兒,謝謝你,王家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願意待在我們家。”
梅兒搖了搖頭:“梅兒的命是夫人救的。沒有夫人就沒有現在的梅兒,梅兒爲王家做事也是應該的,現在王家落魄,夫人和老爺相繼離去,梅兒心中也很傷心。”
“但是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王家的東西都被那些僕人一搶而空,不知道散落在哪裡,想要找到很困難,如今我們王家落難了,陳縣令也未必肯爲我們主持公道找回家產。梅兒希望少爺能夠堅強起來,做一個真正的男人,爲王家揚眉吐氣,重振當年的微風。”
聞言,王海強神情凝重。認真的點了點頭:“梅兒,我的母親沒有看錯人,你當得王家大丫鬟的位置,我醒過來之後想過很久,我曾經失望過,傷心過,也痛恨過。可是我知道,一切都無可挽回了,爹孃走了就是走了,那些走的人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從現在開始,我什麼都沒有了,我要從頭開始。丟棄以往的公子哥的奢華生活,做我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不再辜負我父母對我的期望。”
他現在才知道,以前他是有點多麼的不懂事。
他在外面惹的禍有多少不是他的爹在給他擦屁股的。
什麼都沒有了,才後悔。還能有什麼用?
他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梅兒含笑的說道:“也別怪我說,少爺以前都是被夫人給慣壞了,什麼都寵着你,讓着你,讓你形成了那些富家之弟紈絝霸道的性子,少爺能想通自然是好的,以後的兩年之內梅兒會幫着少爺打理王家的事情,少爺儘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王海強聽出了梅兒畫中的端倪,皺眉道:“梅兒,你爲什麼說兩年之內?難道連你也嫌棄我們現在的窘迫想要離開王家嗎?”
梅兒輕輕的搖了搖頭:“梅兒當初答應夫人待在王家三年報恩,現在已經一年,還有兩年之約,少爺儘管放心,在這兩年之內梅兒一定竭心盡力的幫助少爺讓王家恢復到最初的輝煌。”
梅兒不待王海強再次說話,就對虎子道:“虎子,你現在照顧着少爺,少爺初醒,不宜吃太多的東西,我去給他弄一些清粥喝一些!”
虎子連忙應是。
……
在前往禮國京城的官道上,一輛普通的馬車在慢悠悠的行駛着。
君逸凡坐在軟塌上閉目養神。
突然馬車微微一頓,停了下來。
君逸凡身子微微一頓,微眯起眼睛:“蕭陌,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主子,是前方有一堆大石塊擋住了我們的去路。”蕭陌答道。
他跟了王爺這麼久,如果連這一點小小的算計都看不出來,那便沒有臉再跟王爺了。
一路上,他們什麼事情沒有遇到過。
刺殺,下毒,美色誘惑……層出不窮。
還不是被他們一一的給化解了。
君逸凡俊美的面容漾開一抹笑意,聲音淡然道:“既然對方不放過我們,就會一會他們吧!”
快到了這京城,他也想到了後面會有更加兇險的暗算在等着他。
在這京城都能明目張膽,他的好弟弟,對他可真好啊!
馬車剛停下,便有無數的長箭密密麻麻的射了過來。
無數長箭射來,馬兒身上受了幾箭,鮮血汩汩的流了出來,一向溫順的馬兒開始嘶鳴起來,前腳擡起就要狂奔而走!
眼看馬車就要隨着受驚的馬毫無雜章的歪歪倒倒的急速前行。
蕭陌眼疾手快,死死的抓住繮繩,在身體迅速躲過飛箭的同時,利落的砍掉馬身上的繩子。
馬兒毫無顧忌的跑了起來,發出一聲慘叫,眨眼間就消失在眼前。
馬車沒有馬兒的支撐,前頭重重的了落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巨響,在路上緩緩的移動了幾步,便停下來了。
蕭陌飛身下來,死死地守着馬車,伸手敏捷的用早就準備好的長劍擋住,手法迅速利落。
那麼多的箭射過來竟然無一能夠近身。
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一股層層包圍的劍氣將被擋住的長劍圍成一線。
只聽一聲輕微的細響,圍成一線的長箭回射了過去,那寫暗中射箭之人沒有防備,被射中,一命嗚呼。
但就是這樣,還是有不少的箭射過來,馬車上面早就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長箭,從遠處看去觸目驚心。
“蕭陌,進馬車來!”馬車內傳來君逸凡平淡的聲音。
蕭陌聞言,躲過襲擊過來的長箭,立馬鑽了進去:“主子!”
幾乎射了有一刻鐘左右,馬車上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
上面隱隱有血跡滲出。
地上也都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長箭。
躲在馬車暗處的蕭陌暗自慶幸。
幸好這是普通的弓箭,威力和打仗用的弓弩箭並不能相提並論。
要是無數弓弩箭襲來,他和王爺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用。
經過這一番戰亂,四周靜默了足足有十分鐘之久,兩邊隱藏在暗處的黑衣人終於按耐不住。
在一個臉上帶着青色面具的黑衣人的帶領下紛紛出來觀看。
一個黑衣人道:“現在還沒有動靜,外面還那麼多的血跡,我估計君逸凡已經死了!”
領頭男子伸出手擋住衆人,不放心的道:“君逸凡爲人狡猾多端,也說不定他並沒有死,要是他還活着,我們怎麼和我們那金主交差?你們先等着,我去看一下!”
領頭人上前,靠近馬車,聽出立馬並沒有生人呼吸的聲音,嘴角露出一抹嘲諷。
君逸凡,你那麼厲害,現在怎麼不動彈了?你反手啊?
掀開馬車的簾子,還未看清裡面的情形,脖間一涼,身子瞬間僵硬。
幾乎結結巴巴的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你騙我……”
兩百多號手拿弓箭的黑衣人也驚一下,齊聲喊道:“三堂主……”
他們龍劍盟的人出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斃命。
這一次還是他堂堂三堂主出面,信心十足。
熟料還是中了對方的圈套之中。
領頭人不屑的冷笑:“君逸凡,你要是條漢子,你今天就殺了我,我敗在了你的手裡,算我命不好。”
還是老大說得對,他太魯莽了,是他的疏忽才導致了君逸凡襲擊成功。
君逸凡在宮中生活了那麼多年,早就學會了各種的勾心鬥角,心思深沉,爲人頗有謀略。
他怎麼就看輕他,以爲他可以輕易的制服他呢。
早知道有今天,就多聽老大的話了。
君逸凡輕輕一笑,意有所指道:“三堂主?有意思,沒有想到我君逸凡還能請來龍劍盟三堂主,你說,本王是不是該感到慶幸啊?”
三堂主冷哼一聲,挺直身子:“我既然能夠當上龍劍盟的三堂主,就不怕有一天會死,我只恨沒有能夠手刃你。”
君逸凡將匕首稍稍靠近一點,漫不經心的道:“既然你想死,本王可以成全你,但是在成全你之前,你們要告訴我,是誰要殺本王!”
三堂主微微一愣,旋即大笑了起來:“我不會告訴你,你永遠也不會知道的。”
嘴上一用力就想服毒自盡,不想蕭陌早就覺察到了他的目的,死死的扣住了他的嘴,將他嘴裡藏着的毒藥給摳了出來。
三堂主悲憤交加,難道他連死都不行了嗎?
大聲喊道:“君逸凡,要麼你是一個漢子放開我,要麼給我一個痛快,這麼扭扭捏捏的做什麼,老子瞧不起你!”
“三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