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皇帝批完一則奏摺,接過溫喜遞過來的安神茶,突然問道:“溫喜,星瞳走了有多少天了?”
“滿打滿算有了十四天了。”溫喜在一旁研着磨的手一僵,說道。
“有了那麼多天了啊,不知道她在外面還適應不適應。”宣德皇帝憂心的說道,眼中閃過幽幽光澤。
“是啊,金狀元和七公子已經整裝前去一天了,相信一定能很快的找回公主的,皇上就不要多想了。”溫喜溫聲安慰道。
“朕不是擔心她,她從小就在皇宮中嬌生慣養的,朕就是怕她在外面過得不習慣。”宣德皇帝說道,暗自嘆了口氣,這才走多久啊,就開始擔心她了,要是哪天嫁出去了,還不天天擔心死。
溫喜暗地裡翻了一個白眼,皇上啊,您這不就是擔心嗎?
“公主不是寫了一封信報平安嗎?您現在知道了她有武功,擔心的心也該放下了,公主自是會保護好自己的,想要欺負她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被溫喜這樣一說,宣德皇帝也釋懷了,笑了一笑:“你看,朕都忘了,星瞳會武功,據星宇說武功還不錯,至少自保應該沒有關係,希望老七和金奇才能找點找到她吧,也讓朕省省心,溫喜,去,給朕拿一些小吃來,朕餓了。”
“諾。”溫喜笑着應道。
中午的時候皇上就沒有吃多少東西,這下子好了終於願意吃一點了。
清陽長公主真是皇上的福星。
待溫喜出去吩咐下人,宣德皇帝嘴角一彎,無奈的搖了搖頭,重新拿來一卷奏摺開始看起來。
在得知星瞳會武功的時候他很震驚,將星瞳養這麼大,竟然連她跟着高人學了武功也不知道,是他對她關心太少了,他太對不起自己的皇后了。只希望她在天上不要怪罪他纔好。
……
“這裡就是饒州的境地鄱陽縣了,相信我們過不了幾天就可以達到揚州了。”葉星瞳看着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繁鬧街市說道,懷着一絲對母親家鄉的憧憬。
母親去世的時候她雖然小。但是那時她已經有了記憶了,母親總是把她和星宇叫到一起給他們講述她小時候的故事,她生長地方的風土人情。
說了很多她小時候的趣事,禮國果然是和南疆國有很大的不同的,禮國主要處在中原地區,南疆國卻是在南方之地,兩地的環境和氣候變化有很大的詫異。
比如在南疆國的時候,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雪,只能從母后的回憶中得知零星半點的。
吳燁沒有說話,一雙犀利的眼睛淡淡的打量着周圍的人和環境。
鄱陽縣更有一種古樸原始的味道。昏黃的陽光照在青磚白瓦上,增添了一絲朦朧和詩意。
沒有各國都城的繁華,卻更有一種人情味和親和力,讓人倍感親切。
葉星瞳準備找一家最近的客棧先住下,在此遊玩一天。等到後天再出發。
但是現在不只是她一個人,還有一個牛逼的小跟班。
轉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吳燁,問道:“在此住先住一天吧,禮國我還是第一次來,不欣賞欣賞這裡的美景不是太虧了嗎?然後再出發,你覺得呢?”
吳燁點頭,吶吶的回答:“你說了算!”
葉星瞳撇撇嘴。伸出手在他精緻粉嫩的臉上捏了一把,調侃道:“你不要總是板着一張臉嘛,要多笑笑纔好看啊!你看你長得多可愛啊,要是笑一笑會更好看更可愛的。”
其實她發現,吳燁這傢伙長得太招搖了,小小的年紀就如此絕色。那他要是長大了,不知道該是怎麼樣的風華呢。
以前她覺得君逸凡是她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男子,現在才知道真正的chong兒是無法用任何的語言來形容的,這是一種超越性別的絕色傾城,屬於老少男女通吃的那一種。任何的語言用在他的身上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要不是他那一雙犀利,寒冰的眼睛,刺透人心,令人見而生寒,不管是任何人都會喜歡他的。
現在她可以明白那些有龍陽之癖的人了,這樣的絕色,誰不喜歡啊!是人都愛美色,不然歷史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紅顏禍水呢?如果她是男子也定會非常喜歡他的。
吳燁甩手將葉星瞳的手打下,淡淡的掃視她一眼:“不要隨意的摸我的臉。”
他的臉只有冰靈才能摸,這個女人不配。
奇怪的是他居然不感到排斥,以往的時候,只要別人接近他三步之內,他早就把別人給打飛了。
這種感覺不怎麼好,難道是長時間不見冰靈,他對女人的排斥力降低了?
“好吧,好吧,你是我的小祖宗,我讓着你還不行呢,摸摸也不讓。真是小氣鬼,算啦,誰讓本公主溫柔大方,賢淑有禮了,饒了你了。”葉星瞳邊戲謔的說道,邊四處看着找着有沒有可以住的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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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着要麼不說話,要麼就擺個臭臉,她怎麼攤上這種小孩子?
“大夫,求求您了,救救我家的小姐吧,她真的是太可憐了……”一個長相清秀扎着丫髻的小丫鬟拉着一個留有鬍鬚的男子哭喊道。
男子一身百姓的普通麻布衣衫,看樣子有四十多歲,手中提着一個褐色的小箱子,面上也很是心憂:“小姑娘,不是老夫不給你們家小姐治病,實在是老夫沒有那個本事啊,老夫醫術不精,你另請高明吧。”
大夫說道,用手一點一點的掰開小丫鬟的手,可是小丫鬟似乎是拗上他了,剛掰開一點又用另外一隻手抓了上去,不管怎麼掰,她都不鬆手,到最後大夫都有些無奈了,他總不能將人家小姑娘家的推到地上去吧?
“大夫,求求您了,您不是鄱陽最負有盛名的大夫嗎?如果連你也治不好我家小姐,那我姐小姐不就……”小丫鬟說着嗚嗚的哭了起來,但是手中抓着大夫的衣袖卻是一點不捨得鬆。
“你這丫鬟……怎麼這麼死腦筋呢?”
大夫無奈,將自己的衣袖撕掉一塊,小丫鬟使勁的抓住,不妨大夫有此動作,還是抓着他的衣袖不丟,一下子閃倒在地,大夫暫時獲得自由轉身就要走:“我已經給你說得很明白了,你家小姐不是一般的症狀,我治不好,請另起高明吧。”
他繼承父業,從醫多年,憑着自己的執着,治過很多的奇奇怪怪的病症,但是這個小丫鬟家小姐的病症他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啊,試了好幾種法子也不見效。
葉星瞳上前將小丫鬟扶起來,語重心長的說道:“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天下間沒有過不去的坎,看你的打扮,你家小姐應該是鄱陽比較有錢的富商人家吧?先回去吧,讓你家老爺去請醫術更厲害的大夫前來看一看。”
普通人家可能會因爲家中沒錢治病,但是小丫鬟所說的都小姐應該是大戶人家,不存在這方面的問題。
那麼最可能是這家小姐的病真的很嚴重。
小丫鬟哭得更厲害了:“我家老爺都請了鄱陽附近縣城上百個大夫了,剛纔的那個大夫治國很多的疑難雜症,在鄱陽是一個有名的名醫,深受大家愛戴和尊敬,他是很厲害的名醫啊,可是連他也治不好小姐的病,小姐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嗚嗚……我可憐的小姐啊……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她家小姐那麼好,再有三個月就到成親的日子了,卻得了那種怪病,她家小姐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啊!
葉星瞳眨眨眼睛,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了:“好了,你這樣哭也是於事無補啊,先回去守着你家小姐,慢慢的再想辦法。”
這是多衷心的丫鬟啊,讓她想起了她身邊的兩個也同樣衷心的紅星紅月,在上一世,紅星陪着她走到了最後,紅月卻在後來背叛了她,在她懷孕的那一段時間,在她的安胎藥中偷偷的放墜胎藥,那一次她命大,因爲受了一點風寒慵懶無力不想吃喝任何的東西,胃裡也是噁心的不行,簡單的喝了一些稀粥就沒有再吃任何的東西。
安胎藥自然而然的就放在桌子上沒有喝藥,不久她的弟弟葉星宇來探望她,在一進屋時就發現了湯藥中的貓膩。
星宇從小對花草敢興趣,被父皇說是不務正業,他在嗅覺方面異常的敏感,一下子就聞出了湯藥中異味,說那是藏紅花的味道。
後來經過嚴格的拷問紅月才道出事實,她竟然對她的丈夫早已心有所屬,幾次試圖爬上金奇才的牀,妄想金奇才能夠看上她納她爲小妾,卻沒被金奇才看上。
葉星瞳眼睛一亮,對金奇才精心算計殺死她的做法找到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是因爲她不許他納妾嗎?
自古哪個男子不風liu?她卻要求金奇才只有她一個人,雖是苛刻了些,但是他想要的她都幫他得到,權利,官位,金錢……要有的他都有了,難道還不能滿足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