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金奇才卻幾乎是拼了命的想要趕過去,見到葉星瞳。
他的心告訴他,如果再遲一點,將會發生他人生所不能承受之重,他將會後悔莫及。
就是現在,他看上去平靜不已,實則心裡翻江倒海,隱隱的那一股子不安,無時無刻的不再折磨着他。
即使他不喜歡葉星瞳,也一定要將她娶到手。
葉星瞳只准喜歡他,只是他一個人的。
金奇才看了董勳一眼,向身後的御林軍侍衛嚴聲問道:“你們都累嗎?”
“不累!”齊齊的回答聲,鏗鏘有力。
金奇才有些泛白的臉色露出一抹嘲笑:“董小將軍,聽到了嗎?他們都不累,繼續前行!”
他一定要找到她問清楚。
葉星瞳從前一直相信他,深愛着他,願意爲他做任何的事情,他不相信,他相信她是被人劫走了,而不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
董勳伸手打了一個懶懶的呵欠,抗議道:“金狀元,我是爲了你好,你看你連續趕路趕了多少天了,日夜不停的也不怕閃了腳,你說你一個文弱書生,沒本事逞什麼強啊,將來累倒了,別說是找公主了,你自己都不能照顧自己了,那可是得不償失哦。”
每天都吃些帶的爲數不多的乾糧,喝些冷水,對於他這個養尊處優長大的公子哥來說,那可是大大的折磨。
除了在吃飯的時候稍稍的吃一點東西,其他的時間都在趕路,他看金奇才瘋了纔是。
就是找到又如何?
他現在很期待金奇才在見到葉星瞳那一面的時刻,應該是一幕很有趣的好戲。
哈哈……
金奇才,等着接招吧!
金奇才眉頭一擰,拽住繮繩停擡腳下了馬:“今晚休息一晚,吃些東西,明天繼續趕路。”
董勳說得對,他不能累病。董勳這傢伙一點都不可靠,要是他病了,將來完不成聖命,找到公主。他以後更加不會得到皇上的信任。
董勳嘴角掛着得逞的笑靨跟着下馬。
金奇才讓小二將他們的馬牽到馬棚,和董勳坐在一個桌子上,其他的人坐在另外一邊。
點了一大桌子滿滿的菜。
有葷有素,搭配得當,有湯有茶,有酒有點心,幾乎是面面俱到。
董勳拿起筷子,掃視了一眼,桌上豐盛的飯菜,笑道:“今天的飯菜不錯。金狀元終於捨得花錢了。”
金奇才眼都沒擡,拿起筷子,自個吃自個的。
他和董勳說話,完全是自己找氣。
現在他也找到了一個最適應兩人的相處方式,那就是不搭理他。
董勳子自覺無趣。白了金奇才一眼:“堂堂連中三次及第的狀元,連點禮貌都不懂嗎?在別人說話的時候要回答別人,就是不回答也要表示自己聽了。”
金奇才不怒反笑:“我可以對任何人有禮貌,對你,不需要!”
董勳幾乎是目瞪口呆,他南疆國盛名天下的玉樹臨風,武藝高強的七公子。生來就被捧在手心上,長大之後不是被這個人誇就是被那個人贊。
居然還有人找死的說對他有禮貌不需要。
董勳隨意的吃了一些,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的道:“金狀元可不要後悔今日所說之話,男子漢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說出的話就不要當放屁一樣再給收回來!”
金奇才眼都懶得擡,淡淡道:“我金奇才從來都是光明磊落,不像董小將軍一樣總是在暗中做一些令人不恥的事情。”
董勳站起身,伸伸懶腰:“但願你明天不會再這樣說了。我吃飽了,金狀元……慢慢吃!”
最後三個字,董勳加重了音調。
金奇才微微擡頭,看了董勳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句,同樣加重了音調:“董小將軍,恕不遠送!”
董勳笑了笑,似是無意的看了金奇才一眼,轉身上樓走去。
今晚,必定是一個精彩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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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外邊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在榻上斜坐着的葉星瞳聽到打更的聲音一下子坐了起來。
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早就穿好的黑衣,葉星瞳彎下腰看了一下之露出頭的小狐狸一眼,用手撫了撫他的光滑柔軟的皮毛,柔聲說道:“在這好好的休息,我去去就回。”
錦被往上面提了一提,幫他掖了一下被角,站起身走了出去,重新將門關好。
原本閉着眼睛的吳燁眼睛微微睜開一線,其中浮現複雜難辨的神色,隨即又很快的閉上,周身浮現一圈圈的紅色光芒,明亮耀眼。
葉星瞳一路飛奔通往城外的官道。
最後在城門口不遠處的地方停下,隱在路邊的一個茂密的大樹之上。
手中把玩着一個柳葉的紙條,眼睛時不時的瞅一下路邊。
宋容說,陳縣令在半年前就知道了自己要升遷的事情,一直也爲之愉快的準備着。
他這麼些年來,看似清廉,暗地裡不知道收颳了多少百姓的民脂。
他本是想將那些黃金在他離任那天,讓一個商人,偷偷的按照活物搬運出去,和他在城外會和,一起神不知鬼不覺的弄走。
但是後來沒有想到會發生這一系列的意外,設置好的計劃也就耽擱了。
那黃金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直都在府衙裡面的某個地方藏着的。
府衙的守衛森嚴,不光是爲了他的安全,也是爲了保護那些私藏的黃金。
他府裡有那個奇怪的少年,他的能力遠遠的大於她,她不能再闖進去了。
上一次那個少年放過了她,再有下一次,她可不認爲自己有這等好運氣。
她唯一能制止陳縣令的辦法,就是在這守株待兔。
當然,這也是她深思熟慮過的結果。
陳縣令原來認爲只要他離開了,那些黃金一定能萬無一失的運出去,宋容死了,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偷藏着十萬兩黃金的事情。
但是吳建元的到來讓他不得不多加考慮,同樣爲官,兩個人相撞就免不了相互的猜疑。
萬一被吳建元知道他私藏上萬兩黃金,暗中勾人歹人,上報朝廷,就永遠沒有他的出頭之日了。
所以他不得不謹慎。
將那些利用不正當手段得來的黃金趁着黑夜偷偷的私運出去。
一出去不知道運到哪裡,還回的來嗎?
“噠噠……”地聲音傳了過來。
葉星瞳坐直身子,將柳條輕輕的一拋,在空中拋出一個完美的弧線。
從懷中拿出一個黑色的面巾系在耳朵上。
只露出一雙露着寒光的眼睛在外面。
府衙裡的高手嗎?
她倒是想要知道是不是和宮中的御林軍有沒有一比?
前頭騎着馬的是那個抓她回縣衙的百姓裝扮的穿着灰色粗布衣衫的捕頭,然後就是一些打扮得如同一些做生意的老百姓在後面跟着。
差不多十個人一隊,每一對保護一個拉着大箱子的馬車。
還未等他們近前,葉星瞳不知道何時拿到手的數十個小石塊“嗖嗖”地飛快的飛了出去。
一瞬間,最後面差不多有十多個官兵應聲倒下。
這一狀況讓所有的人都警惕了起來。
騎着馬的捕頭朝四周巡視了一圈,微皺了一下眉頭,大聲喊道:“是誰?出來!”
按理說,不應該有人出來搗亂纔對。
他們這次出來是機密。
回答他的只是一陣輕風吹過的聲音,不久便與那路邊的草鳴聲混雜在了一起。
不禁懷疑剛纔的聲音是否是幻覺。
捕頭回頭看了一眼,那十幾個人的屍體還在後面。
全都是不聲不響的就被打中致命的穴道和薄弱之處而死。
只用一個了不起眼的小武器就能夠做到輕而易舉的將那些二流的高手殺死,這一次看來是一個高手了。
來着不善,是來劫持黃金的嗎?
可是對方又是怎麼知道他們這次的行動?
葉星瞳運足內力,手中的數十個小石塊再次飛了出去。
偷襲多好,她最喜歡偷襲了,又不用使多少力氣。
但是這一次可就沒有上一次那麼的幸運了,剛纔是所有的人都沒有防備,這一次大家都提高了警惕,只有幾個反應速度慢的人中了招。
其他的人迅速的找準了葉星瞳的位置,提起手中的劍就衝了過去。
葉星瞳淡淡一笑,拔出劍與他們戰在一起。
葉星瞳很輕鬆的遊刃在上百人之中,只使出八成功力,一招一式面帶殺機。
在使出劍招周旋的過程之中,葉星瞳同時使出內力,長劍在擴散遊離揮出的時刻四周形成一道堅硬的劍氣。
所到之處似乎是被冰凍一般。
冰涼刺骨。
四周的樹葉劇烈的搖晃起來,吹掉數片葉子,發出巨大的聲響,也吹得人衣衫獵獵作響,無數的風沙吹起,令人睜不開眼睛。
所有的人都暗自心驚,這個小姑娘是妖爆發出絕招的節奏啊!
趕緊顧不得應戰,運足內力來抵抗即將到來的厄運。
“戰龍之威!”一聲女子清靈好聽的聲音穿透了衆人的耳膜。
“轟”地一聲,衆人只覺得耳朵有那麼一時刻什麼都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