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可不管皇甫悠然這麼多,她將那封信塞在手裡,慢慢的把玩着,不時還玩弄着,偷眼看着皇甫悠然的舉動,她現在可是覺得只要今天的事情一完,那麼自己就可以和虎子過上以前的生活了。
一切都會結束了。
兜兜轉轉自己和虎子終於可以有個幸福的結局,春梅的脣角不由淡淡的浮上了笑意。
皇甫悠然看着春梅這幅樣子,便更是覺得心急起來,她並不相信春梅的話,就好像母后原來曾經教導過自己的一樣,一旦被人抓到了把柄,你以爲她只會威脅你這一回?不會的,就要緊緊的拽在了手上,不管那人現在是怎麼說的,怎麼想的,這以後可都不見得會放棄這個機會。
皇甫悠然想,不管怎麼樣,這個信她一定不讓讓春梅死死拽在手裡的。
皇甫悠然猶豫了一下,便是道:“春梅,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應該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如果你宣傳出去,這民不聊生,生靈塗炭的罪責你能擔當的起嗎?春梅,我不希望你因爲兒女私情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虎子哥,原本就不是我的,可是也不見得是你的。”
春梅一聽皇甫悠然的話就覺得奇怪了,她是看不懂這上面的字的,所以對皇甫悠然究竟是個什麼身份也不太明白,可是也知道,皇甫悠然的身份肯定不像是皇甫悠然說的那麼簡單,這其中的貓膩,春梅不由猶豫了了下,這皇甫悠然得是什麼樣的身份纔可以說出民不聊生,生靈塗炭的事情?
春梅雖然心中疑惑着,可是也不可能將自己的疑惑跟皇甫悠然說,這要是讓皇甫悠然知道自己不識字,那皇甫悠然不就更是肆無忌憚了嗎?
春梅看了看皇甫悠然,突地一笑:“悠然啊,我看你這話可是託大了。這現在我們的日子難道不好了?這不管是閒散王還是先帝在位,我瞧着都是一樣的。也沒覺得怎麼樣,所以你說那什麼民不聊生,生靈塗炭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的。”
皇甫悠然一頓。
她幾乎有些快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她道:“這怎麼是一樣的!先帝勤政愛民,這閒散王就是個逆賊!”
春梅是第一次見皇甫悠然發火,看着皇甫悠然眼角噙了眼淚,便是覺得疑惑,可是她道:“你衝我發什麼火啊,你自己去問問,這誰不是這麼想的。這當位者我管他們是誰,是通過什麼手段得到的那個皇位,只要對我們百姓好,我們就喜歡他們!”
皇甫悠然怒視着春梅,她道:“我不許你這麼說!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春梅道:“我不知道,難道你還知道不成?”
皇甫悠然聽了春梅的話梗是覺得委屈,她看着春梅將那封信還死死的窩在手心裡,幾乎是下意識的皇甫悠然就朝春梅撲了過去,春梅一時不擦,被皇甫悠然撲到在了牀上,皇甫悠然已經顧不上管這麼多了,忙是死死的將春梅的手扳開就讓將那信那回來。
春梅剛開始一怔被皇甫悠然撲到了,可是畢竟是從小做過農活的,所以力氣比身嬌肉貴的皇甫悠然當然是大了許多
,便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推搡着皇甫悠然,不讓皇甫悠然得逞。
可是真的是橫的怕不要命的,皇甫悠然現在全心全意就是想着自己在皇宮中現在生死未卜的父皇和母后就不由得幾乎什麼都可以拋出去了,現在閒散王還沒有登基,等的就是一個名正言順的名頭,如果春梅真的將這件事說出去,閒散王一定會來找自己的,如果真的跟上次閒散王說的一樣,那麼自己死無妨,可是如果幫助了閒散王,自己真的沒臉見這地下的列祖列宗!
皇甫悠然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什麼都顧不得了!
她幾乎是急紅了眼,就死死的板着春梅的手,春梅自然不可能讓皇甫悠然如願的,春梅便是掙扎着反抗,這動作之間幾乎是下意識的,春梅將皇甫悠然推到了一邊,春梅還沒有緩過氣來,沒料皇甫悠然卻又是撲了過來,幾乎是不要命的要去搶走春梅手中的信封。
春梅都沒力氣了,幾乎是眼睜睜的看着皇甫悠然將那個信封拿在手上,然後看着皇甫悠然將那信封撕成了碎片。
皇甫悠然恨恨的瞪着春梅,她道:“現在我看你還拿什麼威脅我!”
證據已經沒有了,春梅就不可能在威脅自己了!
皇甫悠然幾乎都好想笑,現在在也沒有人可以威脅自己了,在也沒有人!
春梅道:“你就算將信撕毀了又怎麼樣,你忘記我看過了信了嗎?”
春梅是真的被氣糊塗了,她萬萬都沒有想到皇甫悠然會孤注一擲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皇甫悠然看着春梅,是了,春梅可是看過信的,母后曾經教導過自己,爲了做大事是可以犧牲任何一個人的!
雖然,雖然自己就連雞鴨都不成傷害過,可是,一旦讓春梅將這件事說出去,自己就完了,自己的父皇母后也完了,這大雁國的基業便是也完了!
皇甫悠然看着春梅,她有些不忍,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麼做,她閉了閉眼睛。
春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她看着皇甫悠然從自己的頭上將那金釵子也拔了下來,就朝着自己慢慢的走了過來,春梅大驚,她道:“悠然你幹什麼,你想殺了我?”
皇甫悠然慘笑,她道:“春梅你放心,我殺了你,我也不會獨活的。這件事情確實也該有的了斷了,與其到時候被發現被人利用,還不如讓我自己解決了的好。”
春梅驚叫着連連躲閃,偏偏這個時候,春梅的腿傷也痛了起來,她搖着頭道:“悠然,悠然你不可以這樣做的,悠然你醒醒,悠然!”
皇甫悠然現在就好像魔怔了一番,她道:“春梅你死了,就沒有人會知道我的身份了。春梅,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隻有你死了,只有你死了。”
皇甫悠然喃喃自語着,她慢慢的朝春梅靠近,春梅勉力走了幾步,可是腿傷疼的厲害,便是癱倒在了地上,她看着皇甫悠然高高的舉起了頭上的金釵子,春梅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啊,不要,虎子哥,虎子哥救我!虎子哥!”
一道白光閃過,皇甫悠然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空無一物,朝一個地方看了過去。
趕來的正是虎子和王嬸,虎子原本在山上打獵,可是想着這屋裡還有腿傷的春梅,怕皇甫悠然也是照看不來的,便是沒過久就下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了王嬸,便是結伴一起過來,沒想到卻是看見了這樣的一幕,忙是伸手躲過了皇甫悠然手中的釵子。
皇甫悠然看到虎子,有些惶恐,她搖着頭,清淚兩行。
“我,我沒有,我沒有。”
春梅一看見虎子,便是忙朝虎子撲了過去,她嚶嚶道:“虎子哥,幸好你回來了,要不然我就要被悠然殺了!”
王嬸也是親眼看見這一幕的,不由暗暗心驚,她道:“悠然你。”
皇甫悠然低着頭,口中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
看着皇甫悠然的神智有些不清醒起來,王嬸也不由得有些害怕,她道:“春梅,你們兩個好好的呆在屋裡,悠然怎麼會突然對你喊打喊殺的?”
看見虎子也正看着自己,春梅吞吞吐吐了一下,方纔道:“王嬸,我就是無意間間發現了悠然寫給虎子的信,然後悠然要我給她,這纔是惹得悠然衝動了。”
皇甫悠然聽見春梅的話,她流着淚道:“你,都是你,是你逼我的!那封信不能給任何人看,不能告訴任何人,要不然這天下都完了,我也完了,我到了下面該怎麼去見我的列祖祖宗,我不想的,我不想這樣的!”
這是皇甫悠然第一次這樣的失態,皇甫悠然幾乎痛哭了起來。
虎子想過去抱着皇甫悠然,春梅緊緊拉着虎子道:“虎子哥,你別過去,悠然已經瘋了!”
虎子道:“悠然就算瘋了也是我媳婦。”
說罷,便是毫不留情的將春梅推給了王嬸。
虎子將皇甫悠然緊緊的抱着懷裡,他溫聲道:“悠然,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皇甫悠然在虎子的懷裡動了幾下,便是緊緊的拽着虎子的衣裳,放聲大哭了起來。
王嬸嘆了口氣:“哎,這是怎麼一回事呢。我還是讓請大夫給悠然看看,這不會是中了邪吧?”
說罷,王嬸便是將春梅攙扶着到一旁,出去請大夫去了。
春梅看了看被虎子抱在懷裡的皇甫悠然,在看看自己的身旁,沒有一人可靠,眼淚也是止不住的就往外面冒。
明明就是皇甫悠然要殺了自己,爲什麼所有人還都關心皇甫悠然?
春梅咬緊了下脣,突然覺得自己心中一直堅定的事實正在瓦解。
而彼時在一旁的皇甫悠然卻還是埋頭在虎子的懷裡,喃喃自責着。
“虎子哥,我也不想這樣的,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
虎子摸了摸皇甫悠然的頭髮,寬聲安慰着皇甫悠然。
“悠然,沒關係的。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我在你的身邊呢,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面對好不好?”
(本章完)